婢女脸色难堪唯唯诺诺道:“她被侧妃打断了双腿,送了过来,如今在院内趴着呢。”
“什么?!”虞念卿手中一个不稳,茶杯打翻在地震惊的看着小婢女:“她怎敢?!”
话音落下,她匆忙朝着门外走去,只见院内趴着个惨不忍睹的人,那双腿已经废了,若不是还有些许疼痛引发的轻哼声,只怕旁人会误以为她已经死了。
眼前一幕未免令人作呕,虞念卿掩面匆匆摆手:“丢出去!都是个半死不活的人了,还丢来我这院内做什么?”
小厮反应过来,将地上瘫了的人生生拖拽了出去。
看着地上一片血迹,虞念卿直恨的牙痒痒。
本想给颜望舒个难堪,却不料这女子下手竟这般狠毒,不过罚了其贴身婢女三十大板,她竟将自己院内的管事嬷嬷打成那副凄惨样。
“主儿,侧妃这番作为免也太过狠毒了。”贴身婢女香月缓缓开口,看那摊血迹便觉的恶心,狠狠压了下去才开口。
“王爷若知道自己八抬大轿娶来的侧妃是这幅德行,可还会像今晨那般对她照顾?”
虞念卿一双手紧握成拳,回想起进宫时楚君泽温柔待她的模样心中的嫉恨就越发明显。
她究竟哪里比不得颜望舒?论相貌,她在东安无人能及,论舞姿,她更是天下第一,那颜望舒不过是一个将门嫡女,两人出嫁在同一时日同一品格也就罢了,偏新婚之夜王爷也去了她哪里,虽说只是稍待片刻,却也比她这个独守空房的王妃好了许多。
“主儿,不妨去王爷哪里哭诉一番?您是正妃,管教下人是理所当然,她颜望舒区区侧妃,竟动了您的管事嬷嬷,她占不得理。”
香月低声开口,问着隐隐飘来的血腥味不忍掩鼻。
虞念卿紧咬着下唇,思虑了片刻便迅速朝着院落外走去。
书房门前,历风靠在廊内,手中把玩着一片竹叶看似十分悠闲,抬眼间就看到虞念卿泣不成声的走来,这可怜样儿好似被人欺负的极惨。
“参见王妃。”历风将手中竹叶扔下行礼,随之看着虞念卿开口:“王爷正在处理公务,王妃若有事,待两个时辰后再来。”
“王妃被侧妃欺负成这模样,历侍卫怎么还拦着?”香月扶着梨花带雨的虞念卿焦急质问:“我们公主从东安远嫁而来,莫非就是被人欺负的吗?还有没有道理可言!”
见她将东安国搬出来说理,历风也倍感无奈,他是不敢信虞念卿能被旁人欺负成这模样,想来她受的委屈都是自找的。
“怎么了?”房门被推开,一道清冷的声音缓缓传来。
“殿下!”见来者,虞念卿哭的更凶了些,冲上前便想扑到楚君泽怀中,他不动声色侧过身子,将她抛之身后冷声道:“何事?”
虞念卿一愣,俊秀的小脸上满是泪痕,被旁人看去只怕要心疼无比,可惜她嫁了个不懂怜香惜玉的男子。
“舒儿不满我管教下人,竟将我院内的管事嬷嬷打断了腿,如今已经断了气儿……”
她一边避重就轻歪曲事实,一边做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可谓演得一手好戏。
“你若管的好下人,她一个侧妃也不会动手,凡事先想想自己所作所为,何必将过错都推在旁人身上?”楚君泽抬眼冷看着天空,也未曾料到颜望舒下手会如此狠,看来虞念卿是真惹恼额她。
虞念卿万没想到他会这样说,站在原地也哭不出声了:“殿下也认为此事是我错了?”
“你擅自动她身边的陪嫁侍女,怎还敢跑来本王此处?你真当本王好骗?”楚君泽眉头紧皱,转身冷冷凝视着虞念卿,看向她的眸中尽是厌恶的神色。
“殿下……”虞念卿呆呆喊着,楚君泽却不理会,转身带着历风朝外走去。
阵阵寒风袭来,她望着远走的背影越发气愤,尤为不理解楚君泽为何这样偏袒颜望舒。
静安苑内,颜望舒待知愿睡去才肯歇息片刻,望着黑夜笼罩的院落不免觉的有些凄冷,她本发誓要护好身边的人,却还是不能万全:“果真是我无用。”
“此话何来?你若无用,岂能白白害死了一条人命?”
话语中带着讥讽的意味,楚君泽身着素衣款款走上前,对上颜望舒满含悲痛的眼眸不由自主一愣。
“殿下若想罚,我自认罚。”颜望舒眉头微挑,冷声开口。
楚君泽无缘无故前来,想必是虞念卿找到他告状去了。
“我不知你竟这样狠心,还敢取人性命。”楚君泽乍然回神,望着她清秀的侧脸心中似乎有些悸动。
“我何曾要她性命?不过是废了她的双腿丢给了虞念卿,若及时救治方能留一条性命,是她将还活着的人拖了出去丢在郊外,与我何干?我念婢女受苦方才下令责罚,她对自己身侧老奴见死不救,若论狠心,明明那虞念卿才更狠。”
颜望舒若无其事的开口,仿佛那条命与她不曾有一丝干系。
瞧着她强词夺理的模样,楚君泽眸中闪过些许冷凌,走上前将她拉入自己怀中,凝视着她许久淡淡开口:“有朝一日,你是否也会将我推入深渊,见死不救?”
颜望舒抬眼对上那双冷凌的凤眼无比坚决道:“那一日永远不会来到,你我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若你出事,我也不会好到哪里。”
这回答强差人意,楚君泽轻轻捏住她的脖颈,迫使她不能移开视线:“你我之间,就只有利益相关吗?若要你分一丝真情与我,就这样难?”
风吹的人略感寒意,颜望舒缓缓抬手轻抚着他有些冰冷的面庞,唇角勾起一抹苦笑:“若我真的分你些许真情,你也只会当那是虚情假意,既如此,倒不如清白些,以利益为重。”
她话里带着几分温柔,令他在某一瞬间竟觉的她待自己有几许情深,可偏眼前人他猜不透,不知所做所说多少真假。
“夜深了,殿下该去歇息了。”颜望舒推开他后退几步,不敢再与他过多亲近,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她护颜家助他登上皇位让楚廷川不得好死,而他坐拥江山的回报,也算得上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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