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声音,我皱着眉头,一下子翻身坐起。
她竟然没睡?刚才我跟郑博文的无线电通话,都被她听到了?
不过转念一想,或许她正是负责给我施加压力、观察我反应的人,晚上不睡倒也正常,毕竟这是个实验。
“我已经知道你们的实验了,你没必要再装了。”我冷言冷语。
那女声倒也不恼,轻轻叹了口气:“组织可能已经找到了适合移植你器官的病人,所以才让你的那个朋友给你发无线电,稳住你的情绪,说不定你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了。”
我嗤之以鼻:“那好,我问你,如果像你说的,我朋友跟这个组织是一伙的,那组织一定已经知道,我身上带着无线电对讲机吧?他们为什么不没收呢?”
女声立刻反问:“这个带着无线电进来的主意,是谁想出来的?”
我一愣:“是……是我朋友。”
她说:“那就对了。这里面的人几乎都活不过一个月,就要被拉去挖器官。不过也有些比较脆弱的人,没等到组织把他的器官卖出去,就已经受不了禁闭生活,产生了幻听幻视,想放弃却又发现无法离开,于是在极度恐慌中自杀身亡。”
我不明白:“这跟对讲机有什么关系?”
她继续说:“器官供体自杀,会打乱组织的生意,所以最近半年里,组织做了个改变,让人贩子诱导挑战者带一个无线电对讲机进来。这样,无论挑战者的心理发生了什么变化,都可以及时通过无线电进行疏导,防止自杀。你不是第一个把无线电带进来的人,在你之前,我已经见过了5个,每个人都有一个对讲机,也都相信了对讲机里那个‘朋友’,而现在……他们都死了。”
我感到脖子后面有些凉意:“可是,组织就不担心,我利用无线电联系其他人吗?”
她叹了口气:“这里位于深山,小型无线电对讲机能联络的范围,全都在这个组织的控制范围内,你能联系到的只有你的‘朋友’。”
我的心脏开始猛跳,她说的一切都很合理。
不对……
我意识到她说的话有问题:“哎,你不也是被蒙着头带进来的吗?你怎么知道这里是深山里?”
她笑了笑:“我是山里出生的孩子,蒙着头套下车时,我听到了山林和鸟叫的声音,闻到了森林的味道。”
我哑口无言,心里七上八下。
她见我不信,又说:“你要是还不相信我,不如你就主动放弃试试,你看你能出去吗?”
听到这句话,我心头一亮,意识到了什么。
她在劝退我!
是不是因为我提前知晓了这是一个压力实验,所以隔壁这个女研究员认为,我已经没有实验价值,想要骗我放弃?
这样的话,他们可以省50万赔偿金,也可以省下将近二十天的无效实验时间!
我冷笑一声:“我不会上当的。”
说完,我转身躺下睡觉,隔壁的女声也没有说话,只是叹息。
第二天,那女人依然想要跟我说话,我一律不予回应,当做没听见。
但下午时,她说了一句话,让我没法假装听不见:
“我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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