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是想说……你到底为什么要娶我?我什么时候跟你两情相悦了?”
白翊倏然逼近:“怎么,你不愿意?”
开什么玩笑?她都还没搞清楚状况,为什么要愿意!
但是这话她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因为这个男人此刻离她特别近,近到她能够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月光下他的轮廓更显清冷,看上去十分危险,她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惹毛了他,被他一抬手推下去。
于是不自觉咽了咽口水,讪讪道:“也,也不是这个意思……我总得知道是为什么吧!”
看着她突然怂了,白翊眼底多了一抹笑意,在她察觉到之前离远了一些:“你应该感谢本太子今日救你一命。”
程若若点了点头,白翊说的不错,柳梅和程思雨这对母女显然已经谋划很久了。从李裁缝,到赵氏布庄,再到那所谓与她私通的小厮,甚至府里上下的丫鬟下人,肯定早就已经全部被打点好了。
如果不是白翊今天突然出现,她恐怕真的会百口莫辩,落得跟原主一样的下场。
“感谢太子殿下相救!”程若若仗义的抱拳。
“可是这便需要以身相许吗?太子殿下需要小的怎样报恩开口便是!何必要娶一个不爱的女人呢?”
“你若真的想知道,那本太子便告诉你。”
“您请讲!”程若若扶额。
“第一你的确医术高超,是本太子所需要的!第二,你救过本太子的性命,因此本太子暂时信得过你。这第三嘛……”
“第三什么?”程若若被他看的心里有些发毛。
“第三,本太子需要一个聪明人,你虽说算不上有多聪明,但是也有些小手段!再结合前两点来看,不太聪明这一点也可以被容忍,因此你是最适合的人选。”
第一次见白翊说这么多话,程若若一时有些语塞。
“你在侯府的地位有目共睹,依靠你自己想复仇想翻身有多难,你且考虑清楚。”最悦耳的声音说出了最难听的话,白翊毫不留情,一针见血。
“那还真是要感谢太子殿下的指点。”程若若无语凝噎。
白翊说的不无道理,按照他的话来说,这场婚姻不过就是个交易。
这样看来,也算可行。
“好,那我便答应你。但是我有个要求。”
“什么?”白翊愣了一下。多少人梦寐以求想做太子妃,这个女人推三阻四,此刻居然还想提要求。
“你我签订契约,达成合作伙伴关系,你需要我的医术,我依靠你的权利,除此之外互不干涉!”
“成交。”
程若若满意的起身,顺着来时的路小心翼翼从屋顶挪向了院墙边,又从墙上慢慢滑下去。上来容易下去难,衣裙又十分累赘,尽管她动作放到最慢,还是一不小心踩了个空,摔了个狗吃屎。
而另一边,白色的身影立于月下,衣袂翻飞间,一个转身便从屋顶轻飘飘落了下来。
程若若撇撇嘴,揉着摔疼的屁股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一瘸一拐回屋去了。
皇家规矩繁杂,一套流程下来日子定在了十月初八。
大婚之日飞快来临,天澜侯府程家大小姐嫁与当今太子为妻,侯府聘礼堆满了大堂,院内备齐了红妆。
偏僻的天澜小县城在这一日热闹非凡。
听云院内,柳姨娘的丫鬟一遍遍来催程思雨出来见客,程思雨闹了半天小脾气,最终宣阳候一发话,程思雨才不情不愿的准备梳妆换衣服。
她怎么也想不到,被她从小欺负到大的程若若居然也会有翻身的一天。
“二小姐,今日迎亲,八王爷一同来了。”
“什么?”程思雨瞬间打起了精神,程若若成了太子妃,王妃之位她可无论如何都要抓牢了!
程思雨当下便翻起了衣柜,可是左挑右挑,怎么都找不出件好看的衣裳。正当她气急败坏之时,视线突然被案几上的一件翠绿百褶裙吸引了去。
“这是哪来的?”程思雨将裙子提起放在自己身前,对着铜镜照了照颇为满意。
“好像是上次姨娘去布庄带回来的。”丫鬟如实道。
程思雨冷笑着勾起了唇角:“那便穿这件了!”
迎亲的队伍快到了,宣阳候带领程若若一同来到祠堂祭祀先祖,程若若双手端着盛满酒的酒盅,拜完先祖后,心中暗暗告慰在此地死去的原主。
很快白翊等人便来到了侯府,程若若安静的在房中等待,听见了外面客人来来往往的叫嚷声。
“王爷!”程思雨娇俏的微微曲身行了一礼,白祈安伸手将她扶住。
不远处的柳姨娘看见了程思雨身上的衣服,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快步上前来想要到她身旁,却被寒暄的客人给绊住脚。
“今日天冷,雨儿穿的有些单薄了。”白祈安看着程思雨一身夏装忍不住道。
突然被关切,程思雨红了脸,刚要说什么,突然感觉肩膀处一松,心中惊觉不妙,奈何为时已晚。
“啊!”尽管程思雨快速伸手将胸前捂住,雪白的肩颈还是完全暴露在了空气中,一览无余。
众人闻声看过去,只见程家二小姐身上挂着支离破碎,几乎不能称之为衣服的布子,满脸惊慌的缩着身子不知所措。
白祈安惊讶过后迅速反应过来,连忙将身上的披风紧紧包裹住了她的身子。
“这……怎么回事啊这是!”
“哎哟光天化日的,不堪入目啊……”
“这程二小姐也太不知廉耻了,丢死人哟!”
议论声袭来,柳姨娘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连忙快步上前拥着女儿逃离了。
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这么多人的场合来了这么一出!宣阳候也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原本欢天喜地的招呼客人,此刻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一股子气憋在胸中不上不下,剧烈咳嗽起来。
老管家连忙帮他拍了拍后背,才总算将那一口气顺了下去。
“啊那个……诸位吃好喝好,王大人里边请!”事情已经发生,宣阳候只得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招呼客人,众人也心照不宣的将议论声放小了些。
而另一边的别院内,木门“吱呀”一声,一抹模糊的大红色影子透过盖头进入了程若若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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