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絮微笑着。
“真没想到这么巧,不过我也就是突发奇想的参加一下比赛,一直都是自己在私下里偷偷学习怎么做设计,这还是我第一次展示出来呢。”
“很棒啊,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公司,你可以在我们公司里,我给你挂名以后,参加比赛。”卫俊哲看向她的时候,十足的欣赏。
苏絮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已经有自己隶属的地方了。”她哪能让他帮忙。
“倒是忘了,你是跟着靳总的。”卫俊哲态度十分坦荡,若非是知道他是什么脾气的人,苏絮都要以为,这个人是什么朗阔君子。
苏絮随意敷衍着男人,看着他面对自己时越来越亮的眼睛,心生一计。
“卫先生,到时候如果我分数太差的话,还得等您给我个面子,让我看起来不那么丢人呢。”
提起这个,卫俊哲脸上一僵,他并没有打分的权利,顶多就是跟在苏婧雪的身后……不过。
“好啊,”他一口答应,却又补充,“不过,我觉得吧,许小姐的能力这么强,肯定没问题的。”
苏絮微笑。
还要继续,卫俊哲却接了个电话,然后目光一凛,立马抽身,“抱歉,我现在有点急事……”
“快去吧。”
她一贯用自己端方的微笑来应付这个人。
卫俊哲感激的看着她,连忙离开。
苏絮等他走远,这才跟着走了出去,刚刚到了门口,却正好见到靳淮言。
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心跳也乱了节奏。
四目相对,清秀的脸上挂满了惊惧。
苏絮转身,拔腿就跑。
回到家,苏絮换下外套,拿出背包里刚刚定制好的排位。
她看了一眼。
牌位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
“亡者苏絮”。
她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自己,只好用了这个东西代替,随后,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桌子上,供上瓜果,坐在底下,喝着小酒,懒洋洋的倚着沙发,叹了口气。
“哈哈哈,苏絮,你,到底是许糖,还是苏絮?”
你,还记不记得你是谁?
她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里苦笑一声。
自己又倒了一杯,对着天花板撒了下去。
“请……请你喝一杯,哈哈哈,借了你的身体,我以后,还要帮你养你爸爸,看,我对你这个仇人,是不是仁至义尽?”
是呀,仁至义尽了呢。
她将酒杯扔到地上,“砰”,碎成一地,随后敲门声响起,苏絮猛地回头,恐惧的看着那道门。
夜色下,她摸摸索索的起来,开了灯,瞬间亮堂以后,她摇摇晃晃的走过去,却看到了靳淮言。
“哈哈,靳总怎么来了,我这个小庙,还能接受你这个大神吗?”
靳淮言抬腿进屋。
他本来是想来试探一下苏絮和苏婧雪如今的发展,没想到竟然会看到苏絮醉酒的一幕。
地上只有一瓶老白干,看样子也只是喝了几口。
而她已经醉的不知人事。
“许糖,你还醒着吗?”这样子倒是和他的少女不一样了,她曾经可是一口气可以喝完一桶可乐桶的人呢。
苏絮笑盈盈,“哎,我是什么……许糖,我不是许糖,我是……不,不能说!”
她乖乖的捂着嘴巴。
不是许糖?
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秀丽小脸上迷蒙的神色,男人试探的问,“你说的不是许糖是什么意思呢?”
“没有,我说错了,我就是许糖。”苏絮认真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重复,“就,是,许,糖!”
“行行行,你就是许糖,害死我爱人的那个。”靳淮言冷冷的盯着她,目光却跟着迷惘,许是空气中的酒香醉了这个男人,他莫名的一阵后知后觉。
或许自己真的忽视了一些什么东西。
可是他不敢想,他也不能想,他不会相信自己那个奇怪的猜测,低下头,却又多了几分容忍。
“你是不是喝醉了?还记不记得自己叫什么?”男人冷冰冰的说。
“我当然记得,我,我叫许糖!没爹没妈,无以为家,哈哈哈!”笑着笑着,眼角就是泪水划过。
她退了半步,摔倒了沙发上,整个人都瘫了下去。
男人一阵心酸。
他蹲了下来,看着这个人。
“你不难受,你不孤独,你有爹有妈,可是我的苏絮呢?我呢?你毁了我们所有人。”
他单手将这个人拎起,扔进了卧室里,看到那张小的可怜的小床,又是一阵的犹豫。
呵呵。
这个人活该在这种地方生活。
她不懂享受,苏絮可是不会放任自己在这样的条件下活着的,她会更加精致,更加美好。
不论到什么地方。
窗边风铃随风而起,苏絮睁开眼睛,泪水划过,绝望的看着那道背影。
“小铃铛,你还我小铃铛……”
“她连这个都告诉你了?”男人冷冷一哂,“为了让你到我身边呆着,她真是不遗余力,可是他怎么不想想,给我一个替代品,只会让我更想念那个人,只会让我……”
他愣在原地。
“不过好在,那个小老鼠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在我失去她以后,送一个和她如此相似的人在我身边,让我可以再给她留下一命,多活几天。”
几天而已。
苏絮满眼迷蒙,愣愣的看着他,似乎不太明白男人所说的地方,靳淮言冷笑,而后语气淡淡,“多睡一会。”
他走了出去,推开门,才想起来自己来的目的。
可是这时候想起来试探也没有用了,床上那人迷迷糊糊的,根本说不了话。
他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靳淮言,你不要因为苏絮而丧失你的敏锐性!”
这样还怎么报仇?
他擦了把脸,恢复了以往的冷漠神色,这才迈开步子。
心里复盘着许糖刚才的话。
“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天黑难行啊~”拐角处出现了一个伛偻的黑影,老太太背着手,慢悠悠的走了过去。
思绪被那声音打断,靳淮言皱着眉看向那里,看到是个疯疯癫癫的老太太,收了目光,冷然的转过头,长腿一伸,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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