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盛予凝发送了好友申请,备注是余时灏的妹妹。

  我猜他还没有跟她提起我的存在。

  通过后我也没有跟她打招呼,而是点开她的朋友圈,全部看了一遍。

  现在的她和记忆中那个小白杨的身影相去甚远。约莫只有160公分的身高,目测体重在65kg以上,很多照片看上去都有些臃肿。

  过了两个小时,盛予凝给我发来一个打招呼的表情包。我瞄了一眼,顺手删除,就当没收到。

  周末,我们在家吃饭。席间我和余爸有说有笑,我妈和余时灏则安静地进食,全程没有半点交流。

  这是我家的常态,不知情的人会以为我和余爸才是亲生父女。我妈倔强了大半辈子,这几年照顾余时灏不留余力地付出,但就是不愿在明面上流露一丝谄媚讨好。

  吃完饭我回房间收拾返校的东西,抬头就看到余时灏倚着我的房门框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

  “你要和我一起回学校吗?”我随口问了一句。虽然我们一直同校,但他总是刻意和我错开,以前还警告过我不准告诉别人我和他的关系。

  “可以。”

  我一愣,见他转身要走,终究按捺不住:“余时灏,你谈女朋友了?”

  他回头,挑起一边浓眉,有些没好气:“你都添加她微信了,还来明知故问?”

  “为什么偏偏是盛予凝?你怎么确定你是真的喜欢她,而不是因为那层童年滤镜?”我努力控制语气,不想让他觉得我咄咄逼人。我心里很清楚,一张嫉妒的脸孔看上去有多面目可憎。

  他炯炯有神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我,半晌,似笑非笑地说:“我可和你不一样。”他回房间前又丢下一句,“半个小时后出门。”

  留下我,反复琢磨他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小学一到三年级,余时灏和我盛予凝都是同班同学。小时候由于余爸和余妈忙于做生意,余时灏被送到小城的爷爷奶奶家里。由于是早产儿的缘故,他从小就比别的孩子瘦小体弱,长年没怎么晒阳光导致他本就格外白皙的肤色呈现略带病态的半透明,这也是他被同学欺凌的主要原因。

  是的,他就是我们班另外一个时常被捉弄的倒霉鬼。更准确来说,在他转学离开前,他是那些调皮男生最主要的欺负对象。

  他们经常把他的书包挂到高处,把他的书本撕下几页拿去折纸飞机,用脏兮兮的扫把对着他的新鞋子一通糟蹋,抓了蟑螂和蚂蚱就丢进他的课桌里。

  那时的他总是面无表情地低着头默默承受,不反抗,也不告状。

  那时,我和他占据了教室的两个孤独角落。他坐在第一排进门的位置,而我则坐在最后一排卫生角的旁边。两个同样被孤立的人并没有抱团取暖,反而同班三年却几乎没有说过话,我们都在对方被捉弄时选择了冷眼旁观。

  只有盛予凝,是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也是唯一一个对他好的人。

  我见过她为他爬上树去拿书包,见过她冲进大雨里捡那些被丢出去的书本,亲耳听到她主动跟老师提出要和他同桌。个性阴沉的他总喜欢跟在她身后,给她带各种各样的进口零食,也只对她一人笑出唇畔的小小梨涡。

  每每想起这些往事,心里总会泛起一阵后悔和失落。

  如果那时我也主动走到他身边就好了。

  可是,当初年幼的我又怎么会想到,那个存在感极低的小男孩有朝一日会成为我心心念念的人!

  我心底认定了,余时灏对盛予凝的喜欢是带着厚厚的童年滤镜。记忆中的那点美好被时光不断放大,形成一种光环,安在了她身上。

  可他怎么能拿我对他的感情来和他对盛予凝的进行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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