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宇庭在镇上大摆酒席,完成了“过继仪式”。

  从此以后,每到双休日,冯宇庭都会大包小包的买好东西,去乡下看他的“儿子”。

  不光是冯轩,连大哥大嫂家里的开销,冯宇庭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我一个人的工资,不光要维持家用,还要支付朵朵的治疗费用。

  这两年过得捉襟见肘,但好歹也算是太平无事。

  直到最近,冯轩满六岁要读小学,冯宇庭说乡下教育水平不行,把他接到了家里。

  冯轩的到来,让这个家彻底失去了安宁。

  在学校打架斗殴,小小年纪还学人家收保护费。

  在商场里喜欢什么就必须到手,不给买就躺在地下撒泼打滚。

  在家里更是对我呼来喝去,每天弄哭朵朵好几次。

  几天时间,我就觉得身心俱疲,深切觉得过继他就是个错误。

  冯轩不但蛮横霸道,还撒谎成性,甚至有些暴力倾向。

  有几次,我看到他对朵朵推推搡搡,说了他几句,他就对我拳打脚踢。

  这边刚扯下我一缕头发,那边就拿冯宇庭的手机给大嫂打电话,说我虐待他。

  看着一个六岁的孩子哭得抽抽噎噎,寻求母亲的帮助,如果我不是局中人,我都要怀疑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继母。

  因为冯轩的事情,我找冯宇庭深谈过几次,他都以一句“孩子还小”把我挡了回来。

  我甚至也开始自我麻痹,想着等冯轩长大一点,情况或许真的会有所改变。

  矛盾的爆发,始于一个周末。

  冯宇庭在外应酬,我出门采购的时候,朵朵睡得正香,冯轩在客厅看电视。

  “冯轩,你照顾一下妹妹,妈妈一会就回来,给你买你最爱吃的蛋糕。”

  我温声细语的对冯轩说。

  冯轩抬头看了我一眼,没有任何反应。

  我暗暗叹了口气,转身出门。

  冯轩来家里的几个月,不管我怎么示好,他连个好脸色都没给我,更别提叫我声“妈妈”,对我的称呼从来都是“喂”“哎”。

  不过,冯轩喊“爸爸”倒是喊的顺口,就像和冯宇庭是亲生父子,毫无隔阂。

  我一边感慨,一边飞快的完成采购。

  刚进门,就被客厅里的景象吓了一跳。

  冯轩还是歪倒在沙发上看电视,客厅的地上,抱枕,毛毯,玩具,还有冰箱里冻的鱼和肉扔了一地。

  我的血压蹭蹭上升。

  担心朵朵被他欺负了,我大声喊女儿的名字:“朵朵!朵朵!”

  没有回应。

  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四处找朵朵。

  主卧、次卧、客厅、阳台、厨房、卫生间、甚至衣柜和床底我都找了一个遍,一无所获!

  “冯轩,朵朵呢?!”我冲到客厅,扳着冯轩的肩膀大声问。

  冯轩看猴戏一般,笑嘻嘻的看我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翻。

  听我问他,他转开目光:“我怎么知道!”

  “我问你!朵朵呢?!”我紧张到了极点,大声质问。

  可能是我目眦俱裂的表情太过可怕,冯轩低下头,冲冰箱努努嘴。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冲过去打开冰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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