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南川一中确实发生过一桩轰动县城的案子。
受害者是我们物理老师那智力障碍的女儿,
因为嫌疑人也是未成年,所以保护了他的隐私,并未有人知晓是谁犯案。
可现在,警察告诉我,凶手就是贺州。
「这和那个黑衣人有什么关系?」
「我们不排除黑衣人是替谁来执行复仇的计划。」
一切,真的都这么巧吗?
回忆开始清晰,
我想起十年前的那个盛夏,外面蝉鸣声不绝,我闷在屋子里写作业。
写烦了,就爱去河边走走。
那天,河边异常热闹,警车救护车停在岸边,
「真是造孽呀,好好一个姑娘,说没就没了。」
「就是呀,这下周老师中年丧女,怎么活呀!」
后来,物理周老师就请了长假,
再看见她时,她独坐在院中,摇起蒲扇,嘴里唱着歌谣。
面前是用枕头塞成了一个婴儿。
她疯了。
6
警方将黑衣人的指纹录入资料库,并未发现与之匹配的。
根据我的描述,只能画出大概的样貌。
因为那个小区是老破小,年久失修的监控和忽明忽暗的路灯更是给破案增加了难度。
好在这时,医院传来消息:周静静可以录笔录了。
我在警察到来之前溜进了她的病房,
在她毫无防备之时,揪住她的头发,就是两巴掌。
「你明知贺州有女朋友还去勾引他,你这个不要脸的小三!」
周静静受了刺激,开始还手,
一时间,我们扭打在一起,直到女警将我们分开,
我们各自脸上都挂了彩。
周静静怒气冲冲指着我,「贺州早就要甩了你,要不是你当保姆干得好,你以为自己能留在他身边几天?」
听听,我付出自己的青春,在男人和情人的眼里,
我就只是个免费保姆。
我绝望离去后,郑警官开始给周静静做笔录。
可她的口述却让我大吃一惊!
「你的意思是周静静说是我想要杀贺州?」
「是的。」
「我图什么?为了个出轨男人搭上自己后半生?」
我情绪激动,郑警官见状急忙递给我一杯水。
郑警官也觉得这番说辞漏洞百出,更何况凶器上的指纹与我并不匹配。
他又让周静静说点更详细的,对方只会捂着头,喊痛。
「情杀也不是没有可能,但现在没有证据能够支撑这一说法。」
我点点头,「周静静这个贱人,她不过是觉得我打了她,为了报复我胡说八道。」
下午,我从派出所离开,
上了一辆出租,来到城中村的一处烂筒子楼上,
熟练地掏出钥匙,拧开门,
昏暗的灯光下,一个窈窕的身影站起来,向我打招呼,
「苏叶姐,你回来了?」
我放下手中的营养品,走到她的身边,抚摸着她红肿的脸颊,
「静静,还疼吗?在医院我不得不下手重。」
7
周静静笑着说,不疼。
接过我手里的营养品,就要去厨房给我做饭。
「不忙,我先去看看周老师。」
南方的梅雨季,整间屋子都散发着潮湿的霉味,
推开主卧的门,一位苍老的女人咿咿呀呀地坐在桌子前,徒手画着北半球。
看见我来,拉过我的袖子,
就要把一朵小花别在我的发间,
「美,美丽。」
走到客厅,我取下那朵蔷薇,放在手心中,
「我们现在的关系闹得越僵,在警察那里就越有利。你下午供出凶手是我后,他们已经暂时排除了。想必日后,找不出新证据,应该也不会再去怀疑我。」
静静有些担心,她的额头还缠着一圈圈胶布。
因为在医院我下手太重,伤口又开始出血。
「苏叶姐,贺州只是昏迷,万一他醒来,我们的秘密…」
我一把搂住她,轻声安慰着,
「别怕,姐姐在这里。当初没能保护好安安,这一次,姐姐必定豁出去。」
安安就是周老师那智力障碍的女儿。
十年前,落水死了。
我高中辍学后,就开始打工,我带着疯了的周老师逃到隔壁县生活。
周静静是周老师男人的私生女,
她男人死后,静静的抚养费生活费学费全部都是周老师掏的。
我曾问过她,「老师,你不恨他吗?为什么还要照顾他的女儿。」
周老师摇摇头,「不恨,大人的事情和小孩子有什么关系呢,她也是可怜。」
可周老师疯了后,周静静也没钱上学。
她找到我时,正巧,我在给别人当保姆。
更巧的是,那家人就是贺州叔叔,他喝醉了酒,说漏了嘴,
我才知道,玷污安安的禽兽就是贺州。
那天起,我问周静静,
「愿意和我一起,给周老师报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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