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现在别说这些……」我用眼神打断暧琳的话。
伴随坚定的眼神,我接着说。「原谅我不能回应你的喜欢。」
「但就是我们三人间的这段关系,我觉得你不用质疑。」
佳宜闻言,干涸的眼底才有了些许光亮,「你好像变了呢。」
我笑着,翻开手中的日记本,「都过来看。」
两人对视一眼,还是凑过头来。
周一
可恶,她们两个竟然放掉我去吃冰激淋了?
周二
没想到她们会给我送生日礼物。
周三
今天,我们这个小团体打算出发去海边。
佳宜说坐直升机去,暧琳叫我老大,这是什么梗?
「这是初三毕业的时候。」佳宜脸上缓和了一些,微笑着。
暧琳有点惊喜,「是呀,那时候真好。」
「接着看。」我说,将日记翻到后面。
周四
今天,佳宜向我表白了,她居然喜欢我……暧琳居然还帮她,这都啥鬼!
周五
我拒绝她了,方式有点简单粗暴,被她两孤立了。
「哈哈哈。」她两都笑出声来。
我继续翻到最后面。
周二
我和暧琳在一起了!好激动!可佳宜怎么办,狗血剧情竟降临我身上?
周三
暧琳叫我暂时保密,慢慢和佳宜说,可好难开口啊。
「我们三个可以写成小说了。」佳宜嘲笑道。
暧琳尴尬地笑着。
气氛活跃起来,重新点燃了我们的情谊。
我翻到最后一页。
也就是昨晚刚写的。
明天向佳宜表明心意,小团体一定要重归于好!
看到最后一个字时,一滴眼泪滴落到本子上,晕开墨迹。
「对不起。」佳宜声泪俱下,「是我小心眼了。」
「宜宜……」两人再次抱到一起,眼泪簌簌地滚落。
呃……这应该算和好了吧。
每份喜欢,都值得一次盛大的回应,无论接受还是拒绝。
人们的心意不能被无视。
「现在说祝福还来得及吗?」佳宜说。
「这是我给你的生日礼物!」暧琳将手里的娃娃递上。
「谢谢。」两人喜笑颜开。
把礼物这茬忘了!
她们齐齐看向我,我只好递上手里的日记本。
「不介意的话,收下这个?」
「看来是忘了呀。」
佳宜伸手接过,交到暧琳手里。
「什么男朋友,能把日记给别的女生看的,暧琳你小心点。」
「嗯嗯!」
「……」我只好无奈地笑。
突然,脑袋里出现了奇怪的眩晕感。
是穿越的感觉。
欢喜刹时全部转化为愤怒。
在我抱怨为什么的时候,我已经又回到了宿舍里。
我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
为什么不能让我留在那里?
手机响了一声,是佳宜的短信。
[你咋搞的?暧琳要和你分手?我去哄哄她,你快想办法,最好过来见一面。]
要和我分手?
也就是还没分手咯?
我万般欣喜,但我不想过去,收拾感情残缺的我们。
有一个更好的办法摆在面前。
继续穿越,解决所有矛盾和问题。
我继续拿起纸条……
5
掌握了穿越的规则后,我开始修改我的时间线。
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
我解决掉了一个又一个矛盾,纸条的数目急剧减少。
但有谁在乎呢。
我和暧琳分手的日子,已经被我推迟了三个月之久,并且每次呈指数增长。
这样下去,总有一天,我们分手这个结局会被我彻底改变。
我玩弄命运于股掌之间。
好了,接下来还有什么小矛盾等我解决呢。
我又一次依靠在她班级后门,等她一起放学。
但愿那几个小男生不要缠着她,否则我可不会给他们留情面。
「好,下课。」老师说完,班里瞬间乱成一片。
暧琳在我视线中消失了。
我不耐烦,正想走到前门等她,暧琳就出来了。
正好。
我刚要叫她,上次那两个男生就从后面钻出来,令我十分不爽。
暧琳与他们嬉笑着,样子较和我在一起时轻松不少,丝毫没注意到我。
不知为何,在我一次次解决矛盾中,暧琳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以至于冷淡。
「喂!」我喊一声,他们齐刷刷望过来。
「你咋在这?」暧琳瞥了他们一眼,迈着小碎步走到我身边。
他们见状有些懵,「暧琳,咋了?他是谁?」其中一个人说。
「他……」
「我是她男朋友。谁让你们这样叫她的。」我打断暧琳的话。
「哇,暧琳你啥时候有男朋友啊,怎么不告诉我们。」
「你是谁,为什么要告诉你。」
暧琳突然凑近我的耳边,「你别太急躁。」
「你替他们说话?」
「快别说了,男朋友都吃醋了。」另一个人说。
「说什么呢。还不快走,又要缠着她?」
「暧琳,你男朋友有点暴躁啊。」两个人尴尬一笑,转身走了。
「抱歉。我跟他走。」暧琳朝他们说。
「抱歉?为什么要抱歉。跟男朋友走,天经地义。」我自顾自说起。
「也对。」暧琳强撑起笑容。
这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让我冷静下来。
前世的记忆涌入脑海里。
上一次,同样的场景,不同的是,我一言未发,当了个怂包。
可暧琳直接走过来,牵起我的手举起,朝他们大喊,「他是我的男朋友!」
她自豪的样子让我历历在目,过后数落我「连自己的女朋友都不会争取」也是非常可爱。
而不是今天的被迫接受。
本来我还可以拥有这些的啊。
可将命运紧握在手里有什么不对。
我想着,不经意走到了楼梯口。
天上飘下细细雨丝,明明前世这个时候是倾盆大雨。
暧琳苦着的脸见状,从书包里抽出雨伞,「我就知道你肯定没……」
她话音未落,我撑开雨伞的声音打断了她。
「这次我有。」
暧琳一脸难堪,「啊,好,你记得了啊。」
「女朋友说的当然要记得。不能犯错。」
「嗯。」
她的心情像这天空,阴晴不明。
我以前总忘带雨伞,好几次放学一起回家都是因为下雨。
暧琳就跑过来一边数落我,一边和我在一个伞下回家。
那时很喜欢下雨天,人和人都保持陌生的距离,亲密的人更加亲密。
可现在,怎么成这样了。
「走吧。」她收起伞,靠在我身边。
细雨朦胧,看不清的雨丝在空中胡乱飘着,打湿了我的右肩。
「要不我自己撑一个吧。」暧琳说,看向自己的左肩。
「那……行吧。」
她无奈扬起一瞬嘴角,从我的伞下钻出,打开伞,跟在我身边。
两个伞将我们拉开了一段小小的距离,可在我眼中。
这段距离却被无限放大,顿感身边的她若有若无。
熟悉的感觉再次传来,糟了,现在回去的话。
我丢下伞,转身扑向暧琳。
妄图弥补,这莫名其妙疏远的关系。
以至回到我的时间线后,不会对结果造成坏的影响。
可来不及了,我扑向了宿舍的地面。
「可恶可恶可恶!」我一下下用双拳砸向地面。
在床上的刘二闻声下来,「林衡,你怎么了?」
「我问你,暧琳和我分手了吗?」我冷冷地说。
「呃……」那边迟迟没有回答,「暧琳,是谁?」
我瞬间脊背发凉,刘二不知道暧琳的话,证明我们还没到大学就……
「你肯定是太紧张了,来,吃颗糖。」刘二蹲下,将一颗白色的糖递到我面前。
「吃什么吃!」我扇开他的手。
「放轻松兄弟,别跟有病一样。」
有病?我再不去挽回这个结果,我才是真的有病。
「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你……!」刘二话在嘴边,戛然而止。
我起身到桌子那,准备再一次穿越。
拉开抽屉,眼前的一幕让我震惊不己。
原本厚厚的一沓纸条,此刻就剩下了两三张。
「哪去了!」我控制不住大喊。
「你天天看的那几张纸?应该都还在那吧。」
「我说的不是……」
算了,没空计较这些了。
但愿,这次千万不能……
我拿起一张纸条。
6
我猛地睁开眼,不自觉地喘着粗气,房间的天花板映入眼帘。
我正躺在床上,外面已降下夜幕。
脑袋阵痛着,眼前总有些不真实感。
这次穿越,好像出现了副作用。
叮铃声一响,我被吓得不清。
拿起手机,是暧琳的短信,我弹起身来。
[我来那个了,肚子好疼,明天早上就不去五楼了]
上学的日子,每天早上去学校无人的五楼相会,是我们一直以来的约定。
绝对不能被打破。
[可是我们约好了]
我突然察觉到不对。
为什么我想着控制她?
我一巴掌往自己脸上扇去,随即删掉内容,重新输入。
[嗯,那就不上去了,我给你煮姜茶,你带到教室里喝,早点休息。]
那边没了动静,我心里的焦急不断加剧。
过了片刻,手机终于响了。
只是一个颜文字,却足以让我十分欣喜。
这是暧琳惯用的聊天方式,在开心的时候会发。
我将手机扔在一边,调好闹钟,关上灯睡觉。
不断的穿越使我模糊了时间概念,已经不知多久没合眼了。
可脑袋始终亢奋着,不真实感逐渐加剧。
最终我彻夜未眠,煎熬到天际破晓。
我恼火万分,感到精神在体内躁动不安,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脱离躯体而去。
可我现在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
我起身关掉闹钟,往厨房走去。
费劲心思和体力,还要避免被家里人发现,最终还是做好了一壶姜茶。
装在保温壶后,我长舒一口气,心脏传来刺痛,我蹲下身,不敢呼吸。
试探几次,确保不再抽痛后,我站起身,马不停蹄往学校赶去。
到了她们班门口,学校里此时还是空无一人。
我力竭般坐在地上,朝阳刚从天边爬出,阳光洒在脸上,些许温热间引出我的困意。
偏偏这时候困了,真是不争气啊。
暧琳要是知道我一夜未眠,历经千辛万苦做了这壶姜茶,不知道该有多感动。
想到这,我心情舒缓了一些。
困意马上要把我吞噬之际,走廊尽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你咋啦?」暧琳蹲下来,焦急地看着我的脸,「脸色好差,要不要叫医生?」
「不用,」我撑起身体,同她站起来,「只是昨晚没睡好而已。」
我举起手中的姜茶,话中满是得意,「喏,给你的。」
「有心思给我做这不如多睡会呀。」她接过,寻思片刻后拧开盖子。
「好难闻。」
「姜茶嘛,暖肚子用的,喝吧。」
暧琳拿到嘴边试探了两下,还是没下去口,「太刺鼻了,我不想喝。」
委屈刹时涌上我的心头,「这可是我大半夜起来做的。」
「谢谢你嘛。」她将手搭在我的手臂上。
「可……」
「哎呀。其实肚子也没那么痛啦。谢谢男朋友,好不好?」暧琳晃了晃身子,撒娇道。
「可是大半夜。」我不打算放过她。
她肚子疼,我好心好意为她做这个,她不是应该一饮而尽吗?
此刻,我竟怀疑起她的爱。
「嗯嗯,我有个贴心的男朋友。」说罢,暧琳吻在我的脸颊上,「可我真的不喜欢这个味道,这样够不够。」
青春期的我现在居然对这个完全不感冒,依旧板着脸。
「欸呀。」
暧琳双手搂住我的脖子,接连在我脸颊上亲了好几下。
「乖。」
走廊尽头走来几个人。
「来人啦,我先回班了,这个你拿着自己喝。」
她将姜茶还给我,一溜烟没影了,留下我在原地。
花样年华的女孩子,最喜欢一个男生,莫过于一个吻了。
可我明明知道,却不能接受。
为什么连喝我亲手做的姜茶这个小小的愿望,都不能满足。
这还算是爱吗?
或许,我们自认为火热如炽的爱意,在对方看来只是轻描淡写的一页。
心境迷惘之时,我再次穿越回宿舍里。
这就回来了啊。
可暧琳好像挺高兴的,能不能改变一点结果呢?
我打开手机一看,简直不敢相信。
我们依旧分手了。
但……
是我提的。
7
怎么可能,我做出这种事情。
我明明深爱着她。
我万般惊恐,身体止不住颤抖,接连往后退,倒在地上。
「林衡,你没事吧。」刘二走过来扶起我。
「能不能把我扶到桌子前,谢谢。」
我不可能主动提出分手。
必须改变这个结果。
「又来了啊。」刘二说了一句,却不像在和我讲话,随即打起了电话。
顾不得他的怪异,我猛地使劲,连滚带爬到桌子前,拉开抽屉。
满满当当的纸条映入眼帘。
怎么回事?之前不是……
顷刻,我顿悟。
之前我只顾着解决矛盾,没有想到,纸条里大多数都是因为两人吵架才存在的。
现在我才意识到,
与她的雨中漫步中,
正是瓢泼大雨,成就了一个伞下轰轰烈烈的我们。
矛盾,本就是恋爱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那,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这次,我要和你共同面对矛盾。
我拿起纸条,眨眼间,眼前的场景再次变幻。
操场上,夕日欲颓,暧琳在不远处的前面。
身边站着那个黄毛。
两人面对面,黄毛手持鲜花。
这是在,告白?旧情复燃?
暧琳脸上透露出犹豫,眉宇轻皱。
「等等!」我喊,随即疾速跑过去。
「你来干嘛,」暧琳冷冰冰地说,「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提的对吧。」
我打算承认错误,然后尝试挽回。
「说的跟不是你提的一样。」
「看来这位是前男友喽,」黄毛说,「后悔了?」
我嘁了一声,「这不关你事。」
「那你能不能也别打扰我的事,没看到我在干嘛。」
「你……!」
「别说了,」暧琳打断我的话,看着黄毛,「我想吃冰激凌了。」
她支开这个黄毛,这是在给我机会吗?
「我去买。」黄毛笑嘻嘻地转身离去。
「暧……」
「你也去。」暧琳冷不丁地说。
「啊?」
「怎么了,想输给他吗?」她瞥一眼那个黄毛。
我点了一下头,表示懂了,立马转身跑去。
黄毛见状,也跑了起来。
小卖部在学校门口,距离这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黄毛始终在我前面。
我的精神已万般疲倦,
可绝对不能输。
我卖命般跑着,却始终追不上他。
命运别跟我开这样的玩笑啊。
焦头烂额之际,黄毛突然戏剧般跌倒在地上,我轻松地超过他。
我差点笑出声,伴随着压不住的嘴角,我冲进小卖部,拉开冰箱门。
有一种牛奶味的,和一种香草味的。
暧琳喜欢香草味,讨厌牛奶味。
我拿起一条,扔下钱后飞奔回去。
「拿着!」我骄傲地伸出手,暧琳却没有接过,而是看向后面的黄毛。
「来了来了。」黄毛姗姗来迟,手里拿着两条冰激凌,是牛奶味的。
「这二货,居然不知道暧琳讨厌牛奶味的,还拿了两条。」
我暗喜,差点控制不住脸上表情。
我肯定胜券在握。
暧琳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随即接过黄毛手里的冰激凌。
黄毛一脸开心自在。
我刹时失了神,片刻后才道出一句,「为什么?」
暧琳失言不语,默默舔着冰激凌。
是因为被讨厌了吗?
我在心里彷徨。
「以前你和我吃冰激凌的时候,总是会把自己那根也换成香草味的,可在我们在一起之前,你明明讨厌这个味道。」
「我不想你这样。」
「慢慢,后来我也讨厌吃香草味了。」
暧琳一句一顿说。
「就因为这?我喜欢你,跟你喜欢同一个口味,有什么不对。」我反驳道。
「哥们,」黄毛撕开包装袋咬一口,「你是怎么做到同时委屈两人的。」
「我……!」
「恋爱和冰激凌一样啊,不是两人牺牲自己的一半。」
「恋爱是一人一个。」
这句话如长矛般贯穿我的心,将我的真面目揭露无遗。
一直以来,我都在迷失自己,甚至两人,就为了维护我心中永不分离的恋爱。
我跪倒在地,脑袋空白。
几滴豆大的泪珠突然落到我的脸颊上,但那不是我的。
我抬头,暧琳不知为何,泪如泉涌。
「这样,就结束了吧。」黄毛说了一句。
「林衡!」一个声音将我拉回了宿舍里。
8
是佳宜的声音。我躺在地上,脑袋像被抽空了一般。
「你怎么了?」她托起我的半身,「来,吃药。」
我看着她手里的白色药丸,形状酷似刘二之前叫我吃的糖。
「什么药?」
「你病了。吃药才能好。」
「我能有什么病。」我试图用手推开她,手背上一行黑字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你有抑郁症和臆想症]
「他最近一直拿着那沓纸条,盯着发呆好久。」旁边的刘二说。
我联想到之前脑袋的阵痛。
原来这一切,只是一场梦啊。
梦幻而又残酷的梦。
我趁他们不注意,猛地起身跑到宿舍外,跨到护栏前,夜幕中的妖风摇晃着我的身子。
「你干什么!」佳宜喊道。
「兄弟,别想不开啊。」他们两人跑出来。
但无所谓了,我接受不了上天给我的巨大玩笑,以及玩笑中带给我的真实。
不真实感充斥眼前。
「不要!」伴随着引擎的轰鸣声,一辆鬼火从远处开来。
「别跳!」黄毛又喊,暧琳木讷地坐在后面。
车停在宿舍楼前。
「看到没有,暧琳在这,别跳!」黄毛舞手弄脚。
她双目空洞,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我万念俱灰,强烈的求死欲望让双腿不自觉往前迈。
即将踏入虚空之际,「不要!」是暧琳的声音。
黄毛一脸惊诧,「居然说话了?」
他反应过来,摆正表情,「听我说,林衡。你们分开之后,暧琳患上了抑郁症,一年不会说话了。」
「奇迹出现了!」他又大喊。
我一惊,「怎么会……」
可一切已经没有希望了。
我想最后对她说几句话,
然后从这个薄情的世界上消失。
「暧琳!」声音出乎意料地大,在空旷的夜里,甚至响起回音。
「谢谢你,教会我一些事情,虽然我们的征途无比美好,但忘了我,坚强地活下去吧。」
恋爱就像一场派对,不知将在何时散场,所以恋爱中的人们带来彼此珍惜之物,享受欢乐之下的惆怅暗痛。
「那我们结婚吧!」像是能听到我的心语,暧琳的喊声将我逼退回去。
她两眼汪汪,呜咽着,抽泣着,刚才的彷徨消失不见,浑身散发生机。
黄毛一愣,随即起哄起来,「结婚!结婚!」
「等我!」暧琳喊完,往楼梯口跑去。
眼水如开闸泄洪般从我眼里涌出,我回到楼道,不顾一切往楼下跑。
双腿因刚才的久站僵硬不己,到了上次跌倒的那个位置,熟悉的感觉再次传来。
我向前跌倒,这次却落在了温暖和柔软里。
暧琳把我接住了。
我们久久拥抱。
此刻,没有恋爱中的安详美好,也没有酸痛苦胀,有的只是因分离而破碎的两颗心,正互相抚慰。
我想,痛苦已经过去,一切都将更美好。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黄毛见此景,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那跤真是痛死我了。」
摔跤?刚才的穿越里,他好像也摔了一跤……
我抬头,暧琳笑逐颜开,仿佛写着,成功了。
- Aa Aa Aa
- A A A A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