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温珞疑惑不解地看着许谨谦,然而许谨谦却是邪魅地一笑,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望着楼下密集的渺小的城市楼宇,缓缓转过身来,眸子里带着一丝压迫感:“那天晚上的事情你都忘了?”

  那天晚上……

  温珞心脏猛地震颤,好像有什么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却如一道闪电迅速消逝,他最终没能抓住什么。

  可他心里已经有了猜测,或许是那晚醉酒的时候说过什么吗?

  他对许谨谦的喜欢,早就已经被镌刻在了骨子里,在尚且还存有一丝理智的时候,他能够凭借理智压抑住这份情感,可如果失去了理智……

  “是不是我那天晚上对你说了什么?”温珞问,他的脸上露出难堪,“那个时候我的意识已经不清醒了,说的话也不是认真的。”

  “不是认真的?”许谨谦嗤笑,“那你的身体倒是比你的嘴还挺诚实,那天晚上,是你先主动的。”

  “什么?!”

  温珞不亚于五雷轰顶,整个人像石头一般凝固在那里,半晌反应不过来。

  怎么会是自己的主动的?怎么可能?

  温珞盯着许谨谦,在他的眼底发现了一丝戏谑,一时之间更加恍然,那天晚上的事情他几乎已经完全不记得了,依稀能够想起来的是情欲正浓的时候的几个片段,并不能说明什么。

  自己完全分不清楚许谨谦所说的真实性,表现得像个傻子一样。

  温珞只怔楞了片刻,而后逐渐恢复了镇定,“许总,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不管是谁主动,既然已经发生了,过去的事情再重新提起已经没有意义了。合同我也已经签了,我承认这次是我的失误,对你和你的公司太过信任,下次一定记得这个教训。我会履行我的义务,也请贵公司履行贵公司的义务。”

  温珞的话很冰冷,是他有意和许谨谦拉开距离,如果那晚真的是他先主动,那么最好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以这种方式待在许谨谦的身边已经是如同饮鸩止渴,他的喜欢并不让他对这个交易身份的厌恶变质为欣喜,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再靠近。

  许谨谦变了,变得让他觉得熟悉又陌生,当初那一缕桀骜不驯的少年气如今已经几乎完全褪去,记忆中的许谨谦,和现在面前捉摸不透的许谨谦,置若两人。

  许谨谦嘴角的弧度几乎没怎么变,可他的神色却由玩味变为了冷郁,带着微薄的怒气,他微微收紧拳头,心有不甘。

  阿泽不该是这样的态度。

  以前的阿泽去哪儿了。

  “很好,看来你记得很清楚,也没忘了自己的身份是什么。去换上那套衣服,一会儿跟我去参加一个酒会,”许谨谦背过身去,从后槽牙里吐出几个字,“以我的伴侣身份陪同。”

  “好。”温珞起身,拿起这套那天被他拒绝的衣服,转身进了休息间换衣服。

  温珞进了休息室,不轻不重地关上门,他向后靠在墙面,止不住地喘气。

  许谨谦就像一串火药,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可能会成为自己负面情绪的引燃剂。

  和许谨谦单独相处的每一个瞬间,都让温珞神经紧绷,身心俱疲。

  温珞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动作很慢,不急不躁,中午没吃饭,肚子里空空如也,裤子穿上去也有点儿垮。

  他背对着门,只听见“咔哒”一声,门开了,他转过身去,正对上许谨谦探究似的目光。

  深蓝色的丝绸衬衫只是随意地穿在身上,扣子还没系,露出温珞前面一片光滑紧致的肌肤。

  许谨谦盯着那里看了许久,喉结上下滚了滚。

  温珞被看得有一丝局促,也发觉许谨谦的目光并不纯洁,于是匆忙把衬衫整理好,系上了胸前的两颗扣子。

  许谨谦收回目光,走近到温珞的身边,他身上带着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直冲冲往温珞鼻子里钻。

  “你换个衣服也要这么久?”

  温珞继续系扣子,整理衣服,“许总,很着急吗?”

  “不着急,酒会四点开始。但是我饿了,你换好了跟我先去吃个饭。”

  “好。”温珞开始系领带。

  许谨谦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顺手关上了门,心里隐隐有些发痒,脑子里循环播放刚才温珞转身的那一幕。

  他轻轻一笑,脸上展现出自信从容,像狮子锁定了自己的猎物,一旦认定了目标,肉早晚都会进自己的嘴里。

  温珞换好衣服,跟着许谨谦一起出了巨鲸,简单吃了个西餐,就去了酒会。

  门口早就有人等着,许谨谦的车刚开到,就有人簇上来打招呼,示意赵乘风往哪边停车。

  许谨谦似乎不太喜欢这种人,全程黑着脸,一言不发,若有所思。

  温珞静静地坐在许谨谦的一边,时不时看一眼手机,回一下夏其隽的微信消息。

  车停在门口,有人上来给许谨谦开车门,另一侧有人给温珞开车门,许谨谦和温珞一同下车,并肩走进会所。

  温珞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人生地不熟,规矩也不懂,所以尽量跟着许谨谦,目不斜视,别让自己看起来太促狭。

  “哟,许总,咱们又见面了。”许谨谦前脚刚踏进宴会厅的门口,就有人端着酒过来,温珞抬起头,怔了一下。

  是墨色的吴总,他竟然也在这里。

  “吴总,没想到你也在。”许谨谦面带微笑,温和谦逊,上前一步同吴总友好地握手,“咱们可真是有缘分。”

  明明黄了一个项目的合作,双方见面还能这么一见如故,温珞不禁暗叹,这就是商人么,情绪在需要的时候可以变换成各种样子。

  他脑海中浮现起白居易的那句“商人重利轻别离”,想了想,自己和琵琶女倒还真是有着几分相似之处。

  同样被情感操控,被时运干扰,最终无法忠于自己的选择。

  “哎,这不是上次的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吴总笑笑,“你看我这记性,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吴总你好,我叫温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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