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还”？

　　温珞微微一怔，望着小白，正对上她姣好的面容，对着自己咧嘴一笑。

　　“为什么这么问？”这问题问得实在有些莫名其妙的。

　　“难道不是吗？你从以前，不就一直喜欢他吗？”

　　温珞的心颤了颤，眉心微蹙，在记忆里搜寻自己以前是不是认识这个叫小白的女孩儿，可他始终没有匹配上有关于这个女孩儿的哪怕是一丁点儿记忆，“周小姐，我们以前认识吗？”

　　小白扬了扬眉，转过身去，尝了一下红酒的滋味，脸上的表情稍微有些无奈，“原来这酒是酸的，时间太久，都忘了。”

　　温珞：“？”

　　小白笑笑：“没什么，反正都已经过去了，记不起来，就权当是一次新的体验吧。”

　　温珞觉得小白有点儿奇怪，方才那一抹灿灿的微笑，停留在他脑海中几秒钟，他仿佛记起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记起来，“周小姐，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可能时间太久，我已经不记得了。”

　　“没有，不认识，是我记错了。”小白转过身，继续看着外面的夜色，树影摇曳，白色的月光从树叶之中穿行而过。

　　他们在阳台上站了一会儿，静静的，身后是宴会厅里钢琴演奏的声音，静谧而喧闹。

　　温珞第一次觉得，在这个偌大的地方，竟没有他的容身之所，即便待在许谨谦的身边，仍然如履薄冰。

　　“我们回去吧，”晚风吹起小白微卷的长发，“这风吹得我有点儿冷。”

　　“嗯。”温珞绅士地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小白的身上。

　　“谢谢，”小白低声道，“你一直都这么贴心。”

　　回到房间里，许谨谦和两个叔叔似乎都喝了不少酒，脸上没多见红，可情绪明显很激动，说说笑笑的，尤其是李叔，差点儿跟许谨谦称兄道弟，周叔嘲笑他乱了辈分儿。

　　小白扶额：“……爸，回去吧，早点儿休息。”

　　“这么早就回去？你平时不是最喜欢玩儿到凌晨吗？今天爸爸也陪你疯狂一把，好不好？”

　　“那也不是跟你这种老头儿玩到凌晨啊，您还是早早回去睡吧，年纪大了，别熬夜，万一出了什么问题，我可不管。”小白抱胸看着周叔。

　　周叔没办法，只好起身，“好吧，回去，真拿你没办法。”

　　周叔要走，李叔也待不住了，许谨谦送着两个叔叔离开，也上了车。

　　“怎么这么早就回去？”温珞问道。

　　许谨谦打开车窗，透了透气，赵乘风一直没发动汽车，似乎在等许谨谦的吩咐。

　　许谨谦的脸上又恢复了理智，清醒得和之前判若两人，温珞这才看出来许谨谦喝醉了是装的。

　　“今天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剩下的这些臭鱼烂虾，让他们自己玩儿去，我的时间不能浪费在他们身上。”许谨谦重新摇上车窗，“乘风，回公寓。”

　　赵乘风迅速发动汽车，一路平稳地开进了许谨谦小区的地下停车场。

　　许谨谦从车上下来，温珞也跟着一起下来，许谨谦对赵乘风说：“车留下，你自己打车回去吧，打车费公司报销，明天让司机上班。”

　　赵乘风走了，许谨谦和温珞一起回公寓。

　　许谨谦没有提过要求，可温珞知道，既然没有让他回去，那么必然就是让他跟着。

　　和许谨谦一起回家……应该是要做的吧，毕竟，是正常的需求。

　　温珞跟在许谨谦的身边，脑子里又闪过上次的一些片段，至今想起来心尖仍然要剧烈地颤两下，许谨谦的疯狂，如果不是在酒精的麻痹作用下，也许会让自己觉得害怕。

　　“过来扶着我。”许谨谦抬起胳膊，温珞靠过来，他把胳膊架在了温珞的肩上。

　　也许是酒劲儿上来了，也许是许谨谦真的有些醉了，温珞扶着许谨谦，走得有点儿歪斜，甚至有些吃力。

　　进了公寓，温珞架着许谨谦，把他放到沙发上，去厨房端了一杯冰水过来。

　　“许总，喝点儿水吧。”

　　温珞把水递过去，许谨谦抬头看了他一眼，眼底藏着愠怒，他盯了好一会儿，才从温珞手里接过水，喝了一口，咽下去，说：“以后不准叫我许总。”

　　“不叫许总，那叫什么？”

　　“就叫名字。”

　　“嗯……”温珞犹豫着，试着叫了出来，“谨谦。”

　　“嗯。”许谨谦脸上的表情这才不那么阴沉了，他放下杯子，脱掉外套，松了松领带，转身握住温珞的后颈，亲了上去。

　　一个红酒味道的吻，带着一丝侵占和掠夺的意味。

　　温珞起先只是被动地承受着，后来也参与其中。

　　吻得越深，他们身体中那股隐藏的感情就越发浓郁，继而爆发出来。

　　许谨谦扯下脖子上的领带，将温珞的双臂上举过头顶，用领带捆绑住了他的手腕，深深地吻了下去。

　　事态发展到最后一刻之前，许谨谦停下了动作，从沙发上起来，脱下身上已经凌乱的衣服，呼吸十分急促：“去洗澡。”

　　两人一起进了浴室，热水倾注而下，滴落在温珞白皙的皮肤上，点落成花。

　　许谨谦抱着温珞，留恋似地欣赏这满丛的花瓣，一片片随着水滴落下，没入口中。

　　指尖肌肤皆是对方的温热，只有这种时候，他们的灵魂似乎才算是达到了真正的契合。

　　筋疲力尽地洗了完澡，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才算是稍事整顿，进入中场休息。

　　温珞浑身没什么力气，猫一样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什么都不想。

　　因为他根本就没办法儿想其他的，除了方才发生的一切，脑子里竟然已经装不下其他的。

　　他觉得自己挺没出息的，理智最终还是败给了生理上的需求。

　　一场酣畅淋漓的交流，似乎能冲淡很多东西，比如他的耿耿于怀，比如他的经年不化的怨愤。

　　温珞疲惫地闭上眼睛，许谨谦从背后抱住他，声音和平时有一些不同，听起来低沉喑哑，“你不想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要把你带去酒会吗？”

　　温珞缓缓睁开眼睛，不安分的心脏又开始跳动起来，他静静地望着地面的某处，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