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身无分文地逃离了沈家,在哈尔滨的一个小城里租了一处小房子。

  哈尔滨的冬天异常地冷,我们交不起暖气费,沈刻就在街边买一个热腾腾的烤红薯,为了让我吃上热的烤红薯,他会把红薯藏在衣服里,胸膛常常被烫红一片。

  我们投出了很多份简历,有几家公司抛出了橄榄枝,就当生活逐渐好起来的时候,我生了一场大病。

  沈刻推掉了好几场面试,日夜不休地盯着我,为我擦拭身体降温,生怕一个没盯住,我再也醒不过来。

  然而我的体温还是降不下去,呼吸出现衰竭的迹象。

  沈刻走投无路,跪在沈父面前,求他救我。

  「只要你愿意救云芙,我愿意继承公司,答应你的一切条件。」

  我哭着喊沈刻,我想说,沈刻,不要啊,我不要你为了我做不想做的事。

  然而,长时间的高烧把我的嗓子烧干,我没发出一点声音。

  沈刻看到我哭了,拖着被沈父打伤的腿,跌跌撞撞地跪倒在我身边,关切道:

  「云芙,哪里疼吗?」

  那一刻,我心想,我可能这辈子都要爱他了。

  然而,我们之间很快生了嫌隙。

  沈父把我叫到书房,他明知沈刻在门外偷听,故意道:

  「云芙,你做得很好。主动跳到冰河里生病,逼沈刻回来,还是你有办法。」

  「放心吧,沈氏不会亏待你的。」

  沈刻不敢相信他的耳朵,崩溃地推开门质问我。

  在沈父的肯定下,我的辩解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沈刻在接连的打击下,变得冷漠易怒,终究不是当初单纯明媚的少年了。

  曾经将我捧在手心呵护的沈刻,将我视作仇敌。

  曾经汹涌的爱意,化作了双倍的恨。

  即使这样,他也没有放过我,每个月给我开三千的工资,让我留在他身边当秘书。

  白天,他带我到生意场上,任由我被合作商灌得烂醉。

  晚上,他粗暴地脱掉我的裤子,像按住一个牲口那样,自顾自地发泄欲望。

  小时候给我的彩虹糖,变成如今的避孕药。

  事后,他总是强硬地将避孕药塞进我嘴里,像防备一个诡计多端的阴谋者。

  我告诉自己,等失望攒够了,就离开吧。

  3.

  或许是因为惊吓,我的脑袋昏昏沉沉的,有些低烧。

  沈刻把车钥匙丢在我的工位上,抬了抬下巴:

  「云秘书,我要接叶臻臻参加晚宴,你来开车。」

  沈刻是有司机的,但是他经常不用,都是让我开车。

  领一份微薄的工资,却要干好几个人的活,沈刻不愧是资本家,我狠狠地踩下油门,早送到早下班,原本一个小时的车程,被我半个小时开完了。

  沈刻不虞道:

  「这么急?」

  「追人自然不能迟到。」

  希望他能早日追到叶臻臻,我好滚蛋,给我们的关系画上句号。

  叶臻臻是最近热播剧的女主角,算是炙手可热的清纯小花旦。

  我和沈刻到叶臻臻说的包厢里接她的时候,她的酒局还没有结束。

  叶臻臻一改电视剧里的清纯形象,与几个导演制片人贴身热舞,导演的手摸上叶臻臻的肚脐。

  叶臻臻没想到沈刻来得这么快,被沈刻看到的话,自己的形象就要毁于一旦了。

  她当即变了脸色,大喊着:

  「臭流氓,别碰我!」

  导演只是负责选角,沈刻可是资本,叶臻臻拼着得罪导演,也要在沈刻面前留个好形象。

  她咬牙拿起酒瓶,给导演开了个瓢。

  包厢里的一众导演制片被叶臻臻激怒,扬言不会放过她。

  正好,沈刻赶到,将叶臻臻护在身后。

  沈刻打着圆场:

  「各位息怒,臻臻心思单纯,不懂事的,各位都是行业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别和她一般见识。」

  导演指着流着血的脑袋,愤愤不平道:

  「我的脑袋还流着血呢,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递给导演一张名片,与他协商道:

  「这是我们沈总的律师,我们可以约个时间,详细聊一下赔偿,一定解决好这件事,您看行吗?」

  叶臻臻恨不得挂在沈刻身上,害怕道:

  「沈刻哥哥,晚宴快开始了,我们快走,让你的秘书留下来解决问题吧!」

  导演黏腻的目光在我身上来回打量,他的小眼睛一转,做出一副好说话的样子:

  「你们走吧,我们和秘书小姐谈就好,我们都是讲理的人,不会为难她的!」

  沈刻看了看表,命令道:

  「时间不早了,云芙你留下解决这件事,车钥匙给我,我和臻臻先去参加晚宴。」

  导演这伙人绝非善类,我一个人留在包厢里,肯定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我作为秘书是给沈刻善过很多后,可我再能干,终究是个女生,面对几个穷凶极恶的男人,我和叶臻臻都是一样的。

  我用眼神哀求沈刻,希望他不要走:

  「沈总,我一个人解决不了的,不要留我一个人…」

  沈刻无动于衷地揽住叶臻臻的腰,带着她往外走:

  「不是盼着我早日追到叶臻臻么,你不把她惹的麻烦解决了,我怎么追?」

  「别矫情,云秘书。」

  沈刻走了,包厢的门被他带上,关上了我唯一的希望。

  「叶臻臻走了,好歹你长得也不错,你来替她哥几个也不亏。」

  我强自镇定地和导演交谈:

  「赔钱加上道歉可以吗,我们沈总有钱,会让你们满意的!」

  导演哈哈大笑,像是听了什么好听的笑话:

  「秘书小姐,你真是太天真了,你们沈总的意思是,用你赔礼道歉,他留下你,就是任我们摆弄的意思!」

  我抄起一个酒瓶,一步一步地往后退,理智告诉我,我用酒瓶砸人,只能激怒这几个男人,对我更没好处。

  我咬咬牙,将酒瓶碎在我头上,酒液打湿了我的头发,鲜血从顺着额头往下流。

  「叶臻臻用酒瓶砸了你,我代她赔罪,就此揭过吧!」

  导演发出一声怪笑:

  「有意思,不过还不够。」

  导演几人合力将我按在酒瓶的碎片上,尖利的碎片刺进我的膝盖,疼得钻心。

  他们将细小的玻璃渣泡到啤酒里,卡住我的下巴,想将啤酒往我的嘴里倒。

  在我即将绝望的时候,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踹开。

  保安训练有素地控制住了导演制片几个人,男人缓步伸手将我扶起来,触及我过热的手臂,他皱了皱眉:

  「你发烧了,我送你去医院。」

  导演不被按在地上,不满地嚎叫:

  「你谁啊,我们是兰庭酒店的客人!」

  「周颂然。」

  「我的产业,不许闹事,滚」

  周颂然,好熟悉的名字,没等我想出个所以然,我便烧得人事不省。

  4.

  在医院醒来的时候,我刚打开手机,沈刻的十几个未接来电爆了满屏幕。

  我冷漠地删除通话记录,正巧,沈刻又打来一个,我不小心按了接通键。

  沈刻没想到电话能被接通,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想到他打了一晚上电话我都没接,他又有些气愤。

  「云芙,你真是好样的,谁家秘书一晚上不接老板的电话?我还以为…」

  我没耐心听沈刻废话,冷漠道:

  「什么事?」

  沈刻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失态,哼了一声,给自己找补道:

  「既然你没事了,去给我买盒套,晚上我和叶臻臻或许用得上…」

  我的手上还扎着滞留针,膝盖的伤口被包扎好了,但是腿的活动不太灵便,高烧的后遗症让我浑身乏力。

  沈刻把我留在那种豺狼窝,他怎么好意思若无其事地指使我替他和叶臻臻买计生用品的?

  在沈刻身上找少年沈刻的影子,就是一场可笑的刻舟求剑。

  被沈刻留在包厢里的时候,我就该放下了。

  我深吸一口气,冲着电话发泄怒气:

  「买你个头啊死种马!老娘不干了,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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