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掉孩子那一天，跟我结婚五年的丈夫正在和另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看极光。

　　那个曾经全是我照片的相机里变成了另一个女孩漂亮动人的瞬间。

　　我质问时他只说：

　　「小辞，你没有她年轻，没有她漂亮。」

　　我心灰意冷提出离婚，可一向淡漠的男人却红了眼：

　　「我还是爱你的，你不要离开我。」

　　01

　　我因为先兆流产住院那天，我的丈夫夏铭许的微博更新了一组九宫格的极光。

　　连配文也很浪漫：

　　【最美的极光要和最美的你一起看】

　　我的指尖停在极光下他搭档顾浅灿烂的笑脸上。

　　她的皮肤很白，笑起来有两个酒窝，眼里有动人的霞光连脸上的小雀斑也因为年轻显得可爱。

　　的确是比我漂亮很多的人。

　　我想起夏铭许在临出发前支支吾吾的模样：

　　「小辞，公司临时给我安排了摄影工作，我们下次再一起去好吗？」

　　可是这次旅行我计划了许久，甚至打算在极光下告诉他我怀孕的好消息。

　　「不能带我一起去吗？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我还想争取可仍被夏铭许无情拒绝：

　　「那个车只能坐下顾浅一个人了，小辞你不要让我为难好吗？」

　　「必须是她吗？」

　　你的拍照对象就必须是她吗？

　　「这是公司的决定，而且小辞，你没有她年轻，没有她漂亮。」

　　所以我凭什么以为夏铭许会舍弃她选择我？

　　02

　　医生在这时推门进来，给我下了最后的通牒：

　　「周女士，我们建议您立刻清宫，您的身体情况已经不适合再孕育这个孩子。」

　　我的眼里瞬间蒙上了一层雾气，摸上平坦的小腹时，连心脏的跳动也感觉不到。

　　窗外的雪好像下得更大了，可我仍看清了窗上那个长相寡淡的自己。

　　「那就拿掉吧。」

　　医生将手术时间定在明天，晚上我一个人去医院附近找了一家饭店吃饭。

　　隔壁桌的情侣因为拿到第一个奖项在开心地碰杯：

　　「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对面的男孩却有些失落：

　　「只是第二名有什么好庆祝的。」

　　女孩将菜不停地往他碗里夹，眉眼弯弯：

　　「第二名也很好啊，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第一呢。」

　　女孩天真地夸奖将男孩逗笑，我也笑了，胃里胀胀的，疼得有些喘不过气。

　　我突然想起了夏铭许，想起他拿到一个摄影比赛的小奖时眼里斑驳的光影：

　　「我就说你很好看吧？我用你的照片得了第二名。」

　　照片中的女孩并没有让人一眼惊艳的脸只是青涩，是他的拍照技术将原本五分的照片拉到了九分。

　　「如果你拍的是一个漂亮的人，肯定就是第一名了。」

　　我有些失落地将心里话说出口。

　　可夏铭许满脸不赞同：

　　「你说什么呢？你在我眼里就是最漂亮的，第二名只是因为我的拍照技术不好。」

　　我大口大口将饭塞进嘴里，好像胃满了心也就不疼了。

　　晚上我站在医院外等了很久，满眼大雪中，夏铭许照例给我弹了视频。

　　他的脸在镜头前倏地放大，然后镜头晃到了一个刚好能看见他的距离：

　　「小辞，你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

　　和他结婚五年，他一直将我有胃病这件事牢牢记在心里，甚至为了将我的胃养好专门去学了厨艺。

　　「吃过了，你在那边还好吗？」

　　我裹紧了身上单薄的衣服，可还是觉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