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两天后,我按照卢千隐给的地址来到公司,刚好和陆云松迎面撞上。
刹那间,我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
我害怕被他认出来。
然而他盯了我几秒:「你哪个部门的?现在还没到下班时间,你去外面干嘛了?」
他居然不记得我了,也是,一条人命而已,在他们眼里又算得了什么。
秘书小姐走过来说:「卢总正忙,你把衣服给我就行。」
我将衣服递过去,忽略陆云松探究的目光,他摆出一副笑脸:「快让你们卢总别忙了,我在餐厅提前订了位置……」
「卢总说了,她今天没空,改天吧。」
陆云松的脸一阵青白,他拨了个电话,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陆云松的嗓门越来越大。
「你什么意思?你以为婚约是儿戏吗?」
「我又怎么你了!你到底想怎么着?」
吵到最后,陆云松把手里的花往地上重重一摔,临走前还瞪了我一眼。
看来陆云松和卢千隐的感情并不像外界传的那样甜蜜。
我要做的,就是摧毁他们之间的信任。
4
卢千隐的微信头像是一只大金毛。
我翻遍了卢千隐的朋友圈,总结出她的两大爱好:插花和遛狗。
只是她插花的技术实在不怎么样,每次做出来的成品都惨不忍睹。
半个月后,我在朋友圈晒出自己的插花作品,收获一众好评。
[把春天搬回家。]
卢千隐并没有给我点赞。
五天后,我又包了一束百合,比之前的更好看。
卢千隐还是没有评论。
我琢磨许久,拍了一张卡布奇诺和蓝星花的照片。
[浪漫的人会找到属于自己的乌托邦。]
从朋友圈来看,卢千隐曾多次尝试用它们来插花,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这次,我终于收到了卢千隐的消息。
[请问这家花店在哪?能推荐一下吗?]
我勾起嘴角,把花店的地址发了过去。
5
第二天,我正低头摆弄着鲜花,挂在门边的风铃突然叮叮当当响起来。
卧在门口的多米嗷呜嗷呜地叫起来,尾巴摇成了螺旋桨。
来人挡住了光线,卢千隐正兴致勃勃地盯着我还在制作的插花。
她穿着便服,看起来就像个学生,眉眼弯弯,带着一点惊喜和渴望。
「这花怎么卖?」
我假装没听到,用剪刀剪去枝叶,她又提高嗓音喊了好几遍,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抱歉,这花不卖,就是我随手插着玩的。」
「不卖?」
卢千隐有些吃惊,她在店里绕了一圈,似乎很喜欢这里的布置。
多米又叫了一声,卢千隐向它招招手,多米得到信号,屁颠屁颠的用头蹭卢千隐的裤脚。
「多米,你待着别动!」
「没事,我家也养了只金毛叫糖果,它好乖啊。」
人和狗很快就混熟了,十几分钟后,卢千隐准备离开时,多米差点就要跟着走。
我一边把多米拽回来,一边递给卢千隐一束花。
「你不是说这花不卖吗?」
「谢谢你今天陪多米玩,它平时可闹腾了。」
卢千隐笑了,接过那束绣球:「不客气。」
我摸清了规律:卢千隐是真喜欢鲜花,每周至少要来花店两次。
起初,我们基本上没什么交流,我给花,她付钱,再顺便逗一逗多米。
多米越来越黏卢千隐,大有六亲不认的趋势,时间一长,我们也就攀谈起来。
我们会分享自己的养狗经验,吐槽被狗子挠烂的沙发,家里还到处都是毛。
卢千隐摸着多米的下巴,叹息道:「难得你有耐心,我家人讨厌养狗,他嫌糖果身上的味道太大。」
我修剪着花,笑起来:「小狗这么可爱,居然还有人不喜欢?」
夕阳模糊了影子,我知道自己从这个角度来看,特别像卢千隐死去的白月光。
店里有一瞬间的沉默。
卢千隐抽了抽鼻子,匆匆离开了。
接下来一个月,卢千隐没再来花店。
生活不是过家家,她还要忙着处理公司事务。
然后,我等来了陆云松。
几个保镖指着我的店门骂骂咧咧,我忍了又忍,终于探出头:
「你上辈子是横死的吗?怨气这么大,把我的客人都吓跑了!」
「艹!你还敢还嘴!」
保镖突然动手,我的后脑勺撞在台阶上,钻心地疼。
陆云松坐在豪车里,吐出一口烟圈,事不关己的看好戏。
他在我店里订花,从下单到送货变了八百回,一会要红玫瑰,一会又换成郁金香,他还要求我必须在下午13:14分送达,差一分一秒都不行。
我可去你的吧。
我直接把花扔在门口就走,陆云松哪受过这种气,现在来上门寻仇了。
保镖又挥起拳头,我下意识闭上眼睛,卢千隐目睹了这一切,和陆云松大吵一架。
「你凭什么对我朋友动手?!」
「朋友?护得这么紧,这小白脸是你奸夫吧!」
「你少血口喷人!这三年你传了多少绯闻出来,你比我更清楚!」
一星期后,卢千隐出现在花店,即使化了妆,依旧遮不住她的憔悴。
我什么都没说,送给她一束香槟向日葵。
「上次的事……」
「都过去了。」
卢千隐脸上的愧色更深,来花店的次数越来越多。
我知道,凭着这点手段,还不足以让卢千隐完全信任我。
她和我顶多算是朋友,跟陆云松可是有实打实的利益牵扯。
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耗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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