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内心咯噔一下。
果然是荆漫漫做了手脚,姐姐变成这样都是她害的!
可气运清零是什么意思?
我赶忙侧头观察姐姐,只见她额头全是冷汗,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2
守在病床前,我刷着手机,心里惴惴不安。
姐姐的事在网上爆火。
她成了冒名顶替荆漫漫的恶毒资助人。
评论区的人吐槽得热火朝天,语言刻毒: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长什么样,也配冒充女神?】
【要我说这种人有两个钱活得真有勇气,她上去跳的那两下,我上幼儿园的侄女都比她灵活。】
【怪不得漫漫女神一直戴面纱,肯定是让那老女人pua了,好自己顶替上位呢。】
我气得一条一条怼回去。
就在这时,病床上的姐姐突然睁开眼睛坐起身来,一把抢过我的手机,一条一条翻看着评论。
她满眼血丝,浑身气得发抖。
「岁岁,我们出院,我要练舞,我还能站上舞台,我能证明——」
「那些舞都是我跳的,她不是我、她不是我!」
我很担心姐姐的心理状况,何况她的腿刚刚固定好,怎么能这个时候出院。
可无论我怎么劝阻,姐姐都听不去。
我拗不过她,只好答应先去办理出院。
但让她答应我,要等回家养好腿再练舞。
谁知在我签好字,推着姐姐的轮椅走出医院时,一个黑兜帽的男人突然从斜刺里窜出来。
他手里拿着一把亮晃晃的刀,径直砍在姐姐身上。
我尖叫一声,扑到姐姐身上挡在她前面。
男人癫狂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虐待我女神,你不是喜欢跳舞吗,去地狱跳你的破舞吧!」
保安冲出来控制住男人时,我和姐姐已经浑身血淋淋地倒在地上。
周围充斥着尖叫和怒吼。
姐姐紧紧拉着我的手,昔日明亮的眼眸睁得很大,瞳孔里充满了不甘和痛苦,她哭着:
「为什么,我做了这么多努力,却永远什么都得不到?」
「岁岁,明明是我……」
我呼吸变得困难,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占据视野的,是姐姐满脸的血和泪水。
3
当我再睁开眼时,礼炮巨大的响声在耳边炸开。
还有姐姐欢快的声音:
「欢迎漫漫回家——」
我呆呆地看着手里刚刚放完的礼炮。
门口的荆漫漫一脸无措地站在礼花中,瑟缩着肩膀,小心翼翼地看了姐姐一眼。
将嫉恨很好地藏在了眼底。
姐姐亲密地揽过她的肩膀,给她介绍家里的布局。
我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清晰地听到了系统的提示音:
【滴,任务目标已锁定。】
【请宿主在七日后的文艺比赛中超越温迎,奖励为颜值置换。】
我攥紧拳死死盯着荆漫漫。
上辈子姐姐在比赛的前一天,意外从家中的楼梯上滑倒,脸上割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那道伤口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无法痊愈。
最后还是荆漫漫提议,让姐姐在比赛时以面纱示人。
好奇和新鲜感确实为姐姐带来了一大批粉丝。
这份收获也一度成为了姐姐坚持下去的勇气。
可没想到最后都是为他人做嫁衣,荆漫漫不费吹灰之力就置换了姐姐全部的成果。
姐姐还想领着荆漫漫熟悉环境,我走上去挽住她的另一侧胳膊:
「姐姐,你忘了?昨天还说要抓紧时间练舞呢,比赛还有不到一周了,你曲目还没定下来吧。」
姐姐愣了愣,下意识放开了搭在荆漫漫身上的手。
「也对,漫漫,你先回房间休息吧,让岁岁陪我去练习室。」
荆漫漫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缩了缩脖子,委屈道:
「迎迎姐,我第一次来有点害怕,你能不能陪陪我。」
「我听同学说你跳舞很厉害的,比赛还有那么多天,也不差这么一会儿,我保证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姐姐面色有些犹豫,我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荆漫漫:
「你不是说在学校被同学霸凌,一个朋友都没有吗?还有人专门跑来跟你说姐姐的事?」
「我看了节目单上有你的名字,不如好好想想你有什么自己的、才艺吧。」
荆漫漫脸色涨红。
上辈子姐姐受伤没能参赛,她唱了首简单的小情歌,自然会被判定任务完成。
这次断不会再有这么便宜的事了。
4
关上练习室的门后,姐姐反手拉住我:
「岁岁,你不喜欢漫漫?」
我坦然地点点头。
「为什么?前几天我提出把她接来家里住到高考的时候,你还很赞成呢。」
姐姐困惑地问道,脸色倒是没有什么变化。
我斟酌了一下信息,正色道:
「我跟她在一个年级,平时也没听到什么霸凌的消息,昨天又找她们班的人了解了一下,根本是无稽之谈。」
非但没有霸凌,反倒是荆漫漫仗着有人资助,在班里歧视贫困生,对任何人都爱答不理。
上辈子见到她们班长,那个文静的小姑娘一提到荆漫漫就冷着一张脸:
「那个荆漫漫啊,天天在班里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自己以后一定会发达。」
「我们哪儿敢瞧不起她啊,人家的眼珠子也没放在我们身上啊。」
姐姐听后沉默了片刻,脸色有些难看。
「如果漫漫心思这么深,咱们确实该防着点。」
言尽于此,我们对视了一眼,一个按音响,一个换舞衣。
轻柔舒缓的音乐很快冲散了那些沉闷。
衣袖舞动,姐姐的舞姿轻盈,如春燕般灵巧,手长脚长的天然优势使得体态十分优美舒展。
足尖不断在地板上点翻,柔软的袖带在空中呈现出完美的弧度。
一舞毕,我激动地拍着手,眼前悄悄蒙上一层薄雾。
外貌、财富,这一切在姐姐眼中都比不上她挚爱的舞蹈事业。
她本该一直站在舞台上闪闪发光。
我偷偷擦了擦眼角,心里的恨意愈发翻涌。
几天后的夜里,荆漫漫的房门发出轻微的响声。
我紧绷着的神经一动,光脚下床将门悄悄拉开一条缝。
一片漆黑中,荆漫漫穿着姐姐送的鹅黄色睡裙,蹑手蹑脚地走到楼梯口鼓捣了片刻,又静悄悄地回了房间。
5
第二天清早,我揉着眼睛出门,看着第三节楼梯上那一片并不明显的油渍,心里一寒。
「陈姨。」我喊来家里的保姆,「你看看,恐怕是有人手脚不干净,这要是让人踩到了摔下去怎么办?」
陈姨哎呦了一声,麻利地将那节楼梯收拾干净。
我趁机嘱咐:「家里请的保洁来来往往,难免有什么不干净的,你挑个没人的时候,在这几个地方安上监控。」
「姐姐和漫漫要忙比赛,这事就不用告诉她们了。」
陈姨忙点头答应。
已经到比赛前一天了,荆漫漫一觉踏实地睡到中午,敲响了姐姐房门。
看到我正把一条裙子往姐姐身上比划,她明显愣了愣,又垂下头去:
「我……想找迎迎姐陪我出去逛街买两件明天比赛穿的衣服,衣柜里的衣服都太贵了,我怕同学们看到会议论……」
我背过去翻了个白眼。
谁有空天天关注她穿什么衣服,为了诓姐姐出去,这么蹩脚的借口都想得出来。
姐姐目光流露出几分同情,爽快地答应下来。
我挽着姐姐从荆漫漫身边走出房间,她见状咬了咬嘴唇,小心翼翼地跟到我们后面。
看到楼梯上干净如新,荆漫漫的表情瞬间如同雕塑般僵住。
我用余光观察,只见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在楼梯走到一半时冲着姐姐的后背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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