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褚陈拦着,麻木任由他们一瓶接一瓶往我身上倒酒。
直到衣服几乎透明,越来越多的人拿出手机来拍照,褚陈才终于开口:「行了,差不多得了」
我踉跄地冲进卫生间。
不知过了多久,我推门出来,却听见隔壁补妆间传来暧昧的喘息、
「刚才喊停,心疼了?」
褚陈喘着粗气:「胡说什么?她一身的穷酸味,我心疼什么,我只爱你。」
「今晚这份生日礼物,开心了吗?」
「勉强吧。」姜岁安轻笑,「谁让这个卖酒女才是姜家真千金,天天让我提心吊胆。」
心脏终于碎成了一地的碎片。
我拿出手机,回复了那个匿名消息。
「和你结婚,我答应了。」
2
消息发出后,电话很快过来了。
褚白的声音带着病态的兴奋:"姐姐这么快就想通了?"
"我们一个月后结婚吧——和我哥同一天,双喜临门。"
"你现在回去,你爸妈不可能认一个卖酒女的,我帮你拿回身份,你帮我拿到姜家资源。"
他轻笑:"当然……还有你。"
我从喉咙里挤出了一个「好」,我的男友要结婚了,我也是。
我在马路上游荡,无视了褚陈打过来的电话。
刺目的远光灯突然照在了我的脸上,一辆卡宴直直朝我撞来,
我躲闪不及,看清了驾驶座上姜岁安扭曲的笑脸。
"砰"
剧痛炸开的瞬间,我听见她的狞笑:"你永远别想抢走我的身份!"
混沌中,断断续续的对话钻进耳朵。
「右腿粉碎性骨折,失血过多,还是罕见的熊猫血,不去医院真的可能会死!」
褚陈的声音像淬了冰:「去医院的话,今晚的事就兜不住了。」
「交通事故还能花点钱摆平,要是闹到姜家父母那儿,他们知道谢蓝乔的身份就完了。」
另外一个人有些犹豫:「可是她的名和她的腿真的可能废了,去医院,腿还可能救得过来。」
褚陈的声音很坚决:「我会找私人医生。」
他顿了顿:「如果真的残了……算她命不好,岁安的身份不能暴露!」
两行眼泪顺着我的眼角滑落。
可我果然是个贱命,还是在他的别墅醒过来了,我的右腿彻底失去了知觉。
褚陈进来时,我正盯着我的右腿痛哭。
"蓝乔,你终于醒了。"他红着眼要来抱我。
我躲开他:「我的腿……怎么样了?为什么不送我去医院。」
褚陈眼神闪烁:「家里设备更好,我请了全球顶尖的医疗团队……」
我突然笑出了声:「褚陈,你骗过我吗。
"胡说什么!"他猛地提高音量,又软下声线,"我最爱……"
我打断他的话摸到了自己的手机。
我按下拨号键"我要举报一起谋杀未遂。肇事者是姜——"
褚陈的脸色大变,扑过来抢手机:「你在胡说什么。」
我把手机藏在身后,褚陈却着急地一把把我掀翻到了地上。
「别胡闹,把手机给我,我都说是你看错了!」
我重重地摔倒在地板上,粉碎性骨折的右腿再次遭受了重击。
我痛得尖叫出声:「啊,好痛!」
褚陈脸色一白,他把我抱回床上,手指在发抖。
"对不起蓝乔,我不是故意的,可那晚我亲自送岁安回家的,你不能冤枉我的朋友。"
眼泪掉在地毯里,褚陈为了自己爱的人,居然愿意撒这种谎。
褚陈也收走了我的手机,我也没再闹。
褚陈也终于渐渐放下了防备,给我配了一个全自动的轮椅。
直到那天,我独自摇着轮椅去了警察局。
却在半路上就被褚陈带着保镖拦住了。
「蓝乔,你想干什么!」
我嘲讽:「我被撞了,想给自己讨个公道都不行吗?」
褚陈避开我的视线:「别闹了,你是车祸之后脑袋记忆混乱了,那天晚上的事我们已经调查清楚肇事者了。」
「你非盯着岁安不放干什么。」
我笑出眼泪:「是吗,有案宗吗?」
褚陈一动,声音有些哑:「蓝乔,听话。」
褚陈蒙住了我的眼睛,将我带到了一个地下室。
「既然你不听话,那就好好待在这里养伤吧,我也是为了你好,你的腿可经不起折腾了。」
他为了姜岁安,将我关在了地下室里。
3
我被关在了地下室里,褚陈还是让医生来给我看病,让人给我补身体,却不敢轻易让我出去。
可是地下室里又阴又冷。
我经历过车祸,身体本来就很差,一直反复生病。
为了我的身体,我向褚陈服软。
「我不报警了,求你放我出去吧,我的身体受不了了。」
可褚陈只是疑惑地看着我:「蓝乔,我不放心你的身体,怕你又折腾,你还是就在这里待着吧。」
褚陈每天都象征性地来看看我,直到最后一次的时候他摸摸我的头。
「蓝乔,接下来的一周我要出差,不能来看你了,你要乖乖养病。」
我还是难以控制心脏的剧痛。
我知道他要去准备他的订婚了,2年,我还是不甘心。
我鬼使神差地拽住了褚陈的袖子:「可以不要出差吗?」
褚陈仔细盯着我的眉眼,随即低笑出声:「蓝桥,怎么还这么黏人,等这次结束了我就好好陪你。」
他一根根掰开我的手指,走出了地下室。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摸到了满手的湿意,争这口气有什么意思呢,没出息。
我现在只期望褚白能发现他这个未婚妻不见了来找我。
可一天后,姜岁安却提着一箱东西来了地下室。
我警惕地看着她:「你怎么进来的?」
姜岁安俏皮一笑:「当然是阿陈给我的钥匙啊。」
「我和阿陈青梅竹马,你不会以为他还有什么对我不允许的地方吧?」
姜岁安打开箱子,是一箱做手术用的器具。
她恶毒一笑:「谢蓝乔?」
「你怎么就不能,乖乖的只是个保姆的女儿呢?你一个卖酒女凭什么流着姜家真正的血脉!」
看着她手中反光的手术刀,我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里。
我不住地向后退:「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就是个保姆的女儿,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企图装傻蒙混过关,姜岁安却步步紧逼。
「是吗,那一个保姆的女儿,死了也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让我放干你的血,看你还有没有什么姜家的血脉。」
看着她的疯样,我试图逃跑。
可姜岁安一脚踹在我骨折的右腿上。
钻心的疼痛让我惨叫一声:「啊!」
可姜岁安更兴奋了,她用手术刀划在了我的伤腿上。
我冷汗直流:「姜岁安,你不怕褚陈知道吗?」
姜岁安轻笑一声:「你以为他会管你死活。」
姜岁安捂住我的嘴拨通了褚陈的号码挑衅地看着我,电话很快被接通。
电话那天的褚陈声音很温柔:「岁岁,有什么事呢,我正在加紧筹备我们的订婚典礼呢,一定不会让你失望呢。」
姜岁安对着电话撒娇。
「阿陈,如果那天晚上我真的撞死了那个卖酒女,你会怪我吗。」
褚陈的声音变得冰冷又残忍。
「不过是个卖酒女,死了就死了,你没事就好。」
姜岁安得意地笑了笑:「那要是我什么时候不开心想折磨一下她呢。」
褚陈表现得很宠溺:「你开心就好,不捅出大娄子,我都替你兜底。」
他们黏黏糊糊地说了几句话就挂断了,姜岁安得意地笑了笑。
我呆呆地,连反应都忘记了。
然后扬起手术刀,狠狠一刀划在了我的右小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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