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手把闺蜜介绍给了未婚夫,直到婚礼前收到匿名照
我和陈屿恋爱三年,闺蜜许悠就和他吵了三年。
她说他刻板无趣,他说她风流成性。
我总笑他们是一对欢喜冤家。
直到我无意间在陈屿衣领上,闻到了许悠最爱的柑橘香。
而我们的婚礼,还有七天。
1.
我替陈屿解开领带时,那股甜中带涩的柑橘调香水味,毫无征兆地钻进鼻腔。
指尖一顿。
这不是我的香水,也不是陈屿会用的味道。
这味道太熟悉了——
许悠最爱这一款,她说这叫「清晨的露水与背叛」,名字矫情,但她用了无数空瓶。
「怎么了?」陈屿低下头,很自然地吻了吻我的发顶。
他手臂环住我:「累了吗?婚礼筹备是挺磨人。」
他的语气太自然,动作太流畅,像预先排练过无数次的标准答案。
「没什么。」我顺势靠在他肩头,声音闷在衣料里:「今天见客户了?」
「嗯,见了品牌方新来的女负责人。」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接话,还附带一声轻嗤。
「那女人香水喷得跟打翻了瓶子似的,密闭会议室待了两小时,我快被腌入味了。还是我们晚晚好,只用淡淡的木兰。」
他叫我晚晚时,尾音总是微扬,带着独有的亲昵,恋爱五年,这套话术足以让我安心。
可今天,那缕柑橘香像一根冰冷的针,刺破所有温暖的表象。
浴室水声哗哗响起。
我坐在床边,看着梳妆镜里自己苍白的脸,拿起手机,点开许悠的微信头像。
她朋友圈背景还是我们俩去年在海边的搞怪合照,咧嘴笑得没心没肺。
视频接通得很快。
许悠敷着面膜:「宝贝儿!想我啦?明天可是要陪你去试婚纱的,激动不?」
我张了张嘴,话在舌尖转了几圈,最终变成含糊的低语:「悠悠,我好像……有点婚前焦虑。」
「焦虑啥?陈屿那家伙虽然古板得像出土文物,但对你是没话说呀。」
她撕下面膜,凑近屏幕,素颜的脸清透干净,「他要是敢对你不好,我第一个扛炸药包去炸了他家祖坟!」
这话她说得斩钉截铁,配上她惯有的夸张表情。
过去几年,每当我对陈屿有丝毫疑虑,她总是这副「我替你撑腰」的仗义模样,用最激烈的言辞贬低陈屿,以此反证他的「安全」。
「不是他对我不好的问题……」我犹豫着,还是说了出来,「就是他今天回来,身上有股香水味,挺浓的,他说是见客户沾上的。」
屏幕那头,许悠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大笑:「哈哈哈哈我的晚啊!你这疑心病也太重了吧!陈屿?出轨?就他那个看到女生穿短裙都要皱眉头的封建大家长做派?他要能出轨,我立刻马上直播用钢丝球洗头!」
她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而且我最烦他那副德性了,也就是你当个宝。我就是孤独终老也绝不可能看上陈屿这种类型!姐妹你放心,他要是敢乱来,我帮你阉了他!」
她的厌恶如此真实,如此具体,像一层厚厚的盔甲,包裹住我所有的不安。
是啊,许悠和陈屿,是天生的水火不容。
他们的战争,始于大学。
2.
大二那年的篮球场,一个偏离轨道的篮球狠狠砸中我的鼻子。
肇事者陈屿吓得脸色比我还白,二话不说背起我就往医务室冲。
我伏在他汗湿的背上,鼻血滴滴答答,脑子嗡嗡作响,却莫名觉得这宽阔的肩背,让人安心。
这安心感在许悠冲进医务室时戛然而止。
「你怎么打球的?!眼睛长后脑勺了?」娇小的许悠像一只被激怒的雀鸟,挡在我病床前,指着陈屿的鼻子,气势汹汹,「把我们晚晚砸成这样,一句对不起就完了?我告诉你,这事没完!你要负责!」
陈屿被骂得面红耳赤,连连鞠躬道歉,承诺会负责到底。
后来,他果然开始「负责」。
每天提着保温桶站在女生宿舍楼下,里面是他亲手煲的各种汤水。
只是这些汤水,十有八九都进了宿舍楼下的垃圾桶——许悠的杰作。
她叉着腰,像护崽的母鸡:「陈屿!都什么年代了还搞送汤送水这一套?你以为演偶像剧呢?我们晚晚不缺你这口汤!离她远点!」
我躲在窗帘后,看着陈屿失落地离开,又看看垃圾桶里还冒着热气的汤,心里有点可惜,也有点莫名的悸动。
他红着脸说「对不起」和「我会负责」的样子,笨拙又认真。
所以在球场上,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结结巴巴地问「苏晚晚,你能做我女朋友吗」时,我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欢呼声中,我只看到人群外许悠瞬间垮掉的脸和通红的眼眶。
我追上去,赔了无数个笑脸,买了她最爱的奶茶和蛋糕,摇着她的手臂撒娇:「好悠悠,我最最好的悠悠,我是真的喜欢他嘛……你别生气啦,大不了……大不了我让他也给你煲汤赔罪?」
许悠狠狠吸了一口奶茶,翻了个白眼:「得了吧,他那汤,狗都不喝。」她戳着我的额头,咬牙切齿,「苏晚晚,你就傻吧!这种表面老实巴交的男人,最会骗人了!你等着哭那天!」
自此,我开始了长达数年的「夹心饼干」生涯。
陈屿约我看电影,许悠就「恰好」肠胃炎需要人陪。
许悠组局姐妹派对,陈屿就「突然」项目加班要我送文件。
好不容易三人坐在一起,空气里立刻硝烟弥漫。
「陈屿,你居然说《疯狂动物城》不如《鬼灭之刃》好看?你这欣赏水平是被僵尸吃了吗?」
「许悠,上个月陪你过生日的那个男生,好像不是你现在的男朋友?你换男朋友的速度,比我换手机壳还快。」
「哎呀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吃菜,吃菜!」
我像个蹩脚的裁判,在两头互喷火焰的巨龙间疲于奔命。
那些鸡飞狗跳的日子,当时觉得头疼无比,现在回想,竟也镀上了一层吵吵嚷嚷的金边。
直到毕业,工作。时间似乎悄悄磨圆了某些棱角。
陈屿不再那么执着于对错,许悠的恋情也似乎空窗了许久。三个人虽然依旧谈不上融洽,但至少能维持表面和平,偶尔还能心平气和吃顿饭,陈宇甚至会在许悠吐槽某个奇葩甲方时,附和一两个「确实过分」。
我曾以为,这就是最好的状态。
我爱的男人,我最好的姐妹,他们因为我,学会了克制与容忍,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所以,许悠在视频里那句「他要是能出轨,我直播钢丝球洗头」才那么有说服力。
我放下手机,走到客厅。墙上挂着我们刚拍的婚纱照样片,陈屿穿着西装,笑容温和,眼神笃定。我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照片上他的脸。
也许,真是我多心了。
3.
第二天,我和许悠约在婚纱店。
我到的时候,店员略带歉意地告诉我:「苏小姐,您朋友先到了,说想先帮您看看款式……」
我心里划过一丝异样。推开试衣间的门,映入眼帘的景象让我的脚步钉在原地。
许悠站在三面巨大的落地镜中间,身上穿着那件我挑选了整整两个月,最终定下的主婚纱。婚纱极其合身,仿佛为她量身定制,勾勒出曼妙的曲线,头顶的蕾丝头纱半遮半掩,滑落肩头,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颈和锁骨。
以及,锁骨上方,一枚新鲜泛红的吻痕。
听到动静,她蓦然回头,脸上闪过一丝猝不及防的慌乱,手下意识攥紧了裙撑。
「晚晚?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这表情,这动作,熟悉得令我心脏骤缩。
像极了大学时,她偷偷试穿我新买还没舍得穿的长裙,被我撞见时的模样。
她很快调整过来,漾开一个灿烂无懈可击的笑,拎着裙摆轻盈地转了个圈:「这婚纱也太美了吧!我实在没忍住就想试试!我们家晚晚穿上肯定是全世界最美的新娘!你不会生气的吧?嗯?」她凑过来,像往常一样抱住我的手臂,声音甜腻地撒娇。
肌肤相贴,那缕熟悉的柑橘调香水味,幽幽地钻进我的鼻孔。
我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随即强迫自己放松,甚至抬手帮她理了理头纱。
「一件婚纱而已,你喜欢,我送你当伴娘服都行。」
我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轻松戏谑。
「不过……这么迫不及待想穿婚纱,是和你那位新男友,好事将近了?」
许悠眼神飘忽了一下,松开我,低头摆弄着裙摆上的珍珠:「分手啦。性格不合。」
「又分了?」我讶异,「上次吃饭不还好好的?」如果没记错,那个叫周铭的男生,是许悠近半年来交往最久的一个,足足两个月。我们四个人还一起吃过一顿饭。
「哎,别提了。」她摆摆手,一副烦心样子,「男人嘛,就那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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