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保镖们捂住我的嘴,又挟制住我的腿脚,暴力地将我抬进了小黑屋。
我拼命地挣扎,可双拳难敌四手。
幸而我在小黑屋摸到了一块废铁片,我跟不要命似的拿着废铁片四处砍。
纵使我的双手早就被废铁片磨得鲜血直淋,我也咬牙不放手。
保镖们被我这不要命的气势吓坏了,到底还是露了个破绽,让我跑了出去。
当满身是血的我跑来会场时,周淳洋正举着大钻戒单膝跪地问张月月愿不愿意嫁他。
我不管不顾,大喊:「周淳洋,快把电闸打开。」
周淳洋回头,看清我的那一瞬间,他满眼担忧:「眠眠,你怎么全身都是血?你没事吧?」
张月月双手环胸,冷冷地开口:
「吆!周大少一边跟我求婚,一边还跟前妻不清不白呢?」
听了这话,刚要起身跑向我的周淳洋立刻停住了脚,冷起脸凶我:
「江眠眠,我们已经离婚了,你该有你自己的生活了,别来缠我了,我正在向我未来的妻子求婚,你看不见吗?快离开这儿。」
我急哭了,「周淳洋,我说了,只要你把电闸打开我立即就走,你快打开电闸吧!再迟一会儿,妈真的撑不住了。」
我很少哭,周淳洋见我哭,嘴唇微微抖了抖,他立即叫来管家,似要吩咐开电闸。
张月月却拦住周淳洋,笑眯眯道:
「周哥哥,我们的求婚仪式还没有结束呢!我都还没答应你的求婚呢!还没到亮灯的高光时候,聪明的你肯定不会听信前妻的假话,开电闸破坏我们的重要时刻的,对吧?」
周淳洋搂住张月月的细腰,又牵起张月月的手,深情一吻:「当然,月月,你是我未来的妻,你说的话我都听。」
望着两人好得似连体婴儿般,我明白周淳洋更不会再搭理我了。
扑通一声,六神无主的我直接跪在了地上,对着两人求道:
「周淳洋,张月月,我求求你们了,求你们立即把电闸打开吧!妈,真的撑不住了。」
「江眠眠,这么多人呢!你要点脸行不行?」周淳洋终于放开张月月,一脸恼火地走向我。
周淳洋蹲在我面前,压低声音在我耳边怒斥:
「快滚,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世上所有男人的心都野,这么多年除了月月,我就守着你一个人在,已经很专心了,你怎么就这么不知足。」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为了让我安心跟你过日子,你不说帮我早点得到月月,竟然还来搞破坏,你还想不想复婚了啊!」
我拉住周淳洋的衣角,泣不成声:「周淳洋,妈真的只有最后一口气了,我求你,求你打开电闸,以后你要我怎么样都行,我只求你现在打开电闸。」
周淳洋狠狠地扯走衣服,力道大得让我一下摔倒在地。
咳!一口血直接从倒地的我嘴里喷了出来。
可周淳洋就像看不见一样,他站起身理了理西服,厉声下命令道:
「来人呐!快把这个女人扔出去。」
3.
眼见数十个保镖向我冲来,我拼尽全力爬向周淳洋,死死抱住他的大腿,声泪俱下:
「周淳洋,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任何事,就这次,答应我好吗?快打开电闸啊!快啊!」
周淳洋弯腰看向我,眼光带着刺骨的寒意:
「眠眠,你知道吗?女人小气吃醋的样子真丑陋,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学不会大方啊?」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等事情了了后,我再哄你吧!」
小气吃醋?哄我?
哦!说的是因为张月月看上了我父母的坟,我父母就连死都不能瞑目,必须给张月月迁出空坟吗?
说的是因为要去机场接张月月,你扔下心脏病复发的我,不管不顾吗?
说的是因为张月月喜欢,我就得把自己花了好几年心血画的画供她作践吗?
说的是因为张月月的一声呼叫,就把四个月身孕的我扔在大雨滂沱的高速公路吗?
说的是因为张月月无聊了,就把因你而流产的我一个人扔在医院吗?
……
太多太多了,周淳洋我的心早就麻木了。
要不是因为周妈妈,我早就离开你了。
现在你是连我俩之间最后的纽带都要剪了吗?
那可是从小养你到大的寡母啊!
那也是从小待我如亲女的亲人啊!你怎么忍心让我在这个世界连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说完,周淳洋毫不留情地踹开我,欢欢喜喜地走向张月月。
保镖也上前死死地捉住我的手脚,抬着我往外走去。
我奋力挣扎,可我早已精疲力竭,根本就挣脱不开。
我只能扯着嗓子,歇斯底里地喊着:
「周淳洋,妈要是有什么事,我看你有什么颜面再活下去。」
我拼尽全力的叫喊声却抵不过张月月一句轻飘飘的挑拨:
「周哥哥,你前妻竟然诅咒伯母,太过分了。」
周淳洋愤怒地对保镖们下命令:「你们都别客气,狠狠地把这个女人给我扔出去。」
可惜保镖还没来得及扔我,救护车的铃声就传来了。
保镖们面面相觑,个个都愣住了。
我趁势从保镖手里挣脱开,带着120救护人员要去隔壁别墅救人。
并告知保镖们快去通知周淳洋过来。
可保镖却无功而返,周淳洋根本不相信他妈妈生命有危险。
救护车里,我死死地握住周妈妈的手,哭成了泪人。
我爸妈去世后,只有周妈妈肯要我。
她不过是我妈的朋友而已,却拿我当亲生女儿养了近十年。
救护车飞奔来了医院,周妈妈进急救室前醒了,她紧紧拉住我的手。
虽然她气若游丝,但看口型我清楚地听清了她要对我说的话:
「眠眠,去追寻你自己的幸福吧!余生不要再委屈自己了。」
急救室的门终于开了,我迫不及待迎上医生,可医生朝我摇了摇头:「对不起女士,病人因为长时间呼吸困难,送来已经抢救不回来了。」
我的脑海里瞬间炸了雷,一下身软倒在了地上,号啕大哭了起来。
4.
哭了很久后,我在医生的催促下给周淳洋打去了电话,通知他来医院见周妈妈最后一面。
可电话那头的周淳洋怎么都不肯信,还破口大骂了我一顿。
念及周妈妈可能想见儿子最后一面,我撑着身子回了和周淳洋的家。
刚进家迎面就碰上了张月月。
她对我亮了亮手中的大钻戒:「你看好,我已经答应周淳洋的求婚了,以后我就是周太太了,周氏集团的主人了。」
我冷笑:「你不是一直都不肯答应周淳洋的吗?」
张月月满眼鄙夷:「哼!男人嘛!都喜欢欲擒故纵,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又怎么会珍惜呢!你这个弃妇不就是很好的例子吗?」
我?弃妇?
你?周氏集团的主人?我在心底冷冷发笑。
每次周淳洋和我离婚时都把大半的财产分给了我,一来是为了安抚我,二是觉得很快就会跟我复婚,他从不觉得这些财产有一天会不跟他姓。
多次离婚下来,周淳洋手上所剩的财物早已寥寥无几。
所以现在我才是周氏集团的实际控股人。
周淳洋出现,张月月开始撒娇:「周哥哥,你前妻冲进来要欺负我,她好可怕的样子啊!」
我根本没时间跟他俩纠缠,掏出手机视频直接怼在周淳洋面前,流着泪怒斥道:
「周淳洋,你这下相信了吧!妈真的在医院的太平间啊!」
周淳洋瞬间腿软,要不是张月月扶住了他,他直接就摔倒了。
我抹干眼角的泪,强打起精神,道:
「快走吧!医院在等你呢!等你去见妈最后一面,要尽快送妈火化了,不能让妈一直孤孤单单躺在太平间。」
周淳洋双眼空洞地看着我,「不可能,一定……是你在骗我。」
我也不同他废话,直接拽起他就往外走。
张月月自然也紧随其后。
我命令管家将油门加大,急速来了医院。
到了太平间,周淳洋终于信了,他跪在婆婆的床前,用双手猛捶着自己的头,哭得撕心裂肺。
张月月走上去,制止了周淳洋捶自己,又指着我道:
「周哥哥,这一切都不能怪你的,一定是江眠眠故意害得伯母,不然小发电机怎么会坏了?伯母怎么就突然没了呼吸机帮助呼吸呢!」
「就是她江眠眠为了阻止你向我求婚闹出来的,没想到彻底害死了伯母,周哥哥千万不能放过她。」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张月月,她竟然张嘴就能污蔑我。
可让我更不敢相信的是,周淳洋竟然听信了张月月的话。
他扑向我,很大力地推倒了我,「江眠眠,你跟我老是不是你害死了我妈?你实在是太歹毒了。」
看着面目狰狞的周淳洋,这一刻我的心彻底死了。
我痛心疾首:「不是我,害死妈的人是你,就是因为你不肯打开电闸。妈才……」
周淳洋狠狠地给了我两巴掌:
「闭嘴,江眠眠,你害死妈,你还不承认,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我捂住疼痛的脸,在心底里冷笑,周淳洋,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你的好日子已经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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