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轻食当晚餐有益健康,将盘子摆好的时候,楚盛年也从卧室里出来了。
他的头发已经被他整理好,但睡衣上面的两颗扣子没扣,露出锁骨上被我咬出的牙印,像是雪白宣纸上绽放的一朵美丽的花。
他坐在轮椅上,修长的双腿无力地垂下,偏偏脸上带着一抹倔强。
脆弱和坚强就这样看似矛盾却又和谐地出现在他的身上。
我双手撑在桌面上静静地看了他片刻,低声道:「吃饭吧。」
「我不饿,公司今晚有点工作要处理。」
他说话的时候一眨不眨地看着我,似乎要确定我是否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
我烦躁道:「知道了,今晚我也有事,需要出去一趟,不会再去烦你了。」
他闻言脸色和缓了些,驱动轮椅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骨节分明的手握住杯身,手背上青筋显露。
真是一双好看的手。
喝水时喉结滚动,看的人口干舌燥……
我忍不住给了自己一耳光,心里唾弃自己:不要像个变态一样,好吗?!
就在这时,别墅的门打开了。
闺蜜沈小舒旁若无人地走进来,催促我说道:
「青青,你能不能快一点!暮色那里又来了几个绝顶大帅哥,咱们得赶紧去,晚了就赶不上了!」
我一听,瞬间精神振奋。
然而沈小舒看到我以后,很快瞪大了眼睛:「你怎么流鼻血了?」
我快步走到水龙头下冲洗,含糊道:「最近有点火大。」
沈小舒肯定地点点头,若有所思地扫了楚盛年一眼,喃喃道:「确实,应该的,应该的。」
等我处理完流血事件,沈小舒又瞥见了我脸上的五指印,瞬间怒发冲冠,拔高声音道:「楚盛年是不是打你了?」
说着就撸起袖子准备去薅楚盛年的头发。
我赶紧拉住她,着急忙慌地说:「不是他,真不是他……」
沈小舒恨铁不成钢:「你就是个棉花性子!都什么时候了还替他说话?!」
「这巴掌印打得这么狠,不是他难道是你打的?」
「我今天非得替天行道,让正道的光洒在你家的地砖上。」
我:「??」
她绝对是小说看多了。
这人力气比牛还大,我一把没拉住她她就冲到了楚盛年的面前。
白皙的手马上就抓住楚盛年准备暴打时,我吓得闭上眼睛,生怕看到人间惨剧。
却听到楚盛年清冷淡漠的声音响起:「怎么不动手了?」
我睁开眼睛,只见沈小舒的视线扫过楚盛年的脖颈和锁骨,直接愣住了。
她很快回过头来瞪了我一眼,目光中写满了了然。
我顿时明白了,她一定又脑补了一出大戏。
我对楚盛年耍流氓,把他脖颈和锁骨咬成那样然后被人家一耳光教训了。
正想跟她解释解释,楚盛年的声音再次响起:「沈小姐不是很有正义感吗?」
「要让正道的光洒在我家的地砖上?」
沈小舒憋得面红耳赤,又理亏又心虚。
我出来打圆场:「小舒刚才是在说歌词呢。」
「你没听过那首歌吗?正道的光,照在了大地上……」
我一边说一边抬手把楚盛年睡衣的两颗扣子扣好。
指尖不小心擦过他颈间的皮肤,楚盛年的耳尖有些红了。
我的解释让场景越来越尴尬,沈小舒最后实在受不了了,赶紧拉着我就跑,大声说:「我还是带你去暮色发扬正义吧。」
然后不由分说地把我拉出家门。
门关上的时候,我听到了楚盛年恼怒的声音:「不许去!!」
5.
开车去暮色的路上,沈小舒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像是抖落了一身的寒冰。
她吐槽道:「我发现楚盛年还挺有嘴毒的潜力的。」
「他说话的时候舔一下嘴唇,一定能把自己毒死。」
我闷笑两声,安慰她说:「好了好了,谁让你不听我解释就直接冲上去的?」
沈小舒哀叹道:「我也没办法啊,像我这种没脑子的傻白甜,手一向比脑子行动快的!」
「你也真是!是不是属狗的?」
「瞧你给楚大少咬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虐待了呢。」
「还有,你脸上的巴掌怎么回事儿?是不是耍流氓被美人教训了?」
我摸了摸鼻子,悻悻道:「睡觉的时候梦游了,不小心就扇到了自己的脸上。」
沈小舒是何许人也,什么都瞒不住她。
她一听我的解释,笑容立刻变态了:
「你还有这个本事呢?」
「这个技能可不是人人都有的,以后谁要是惹了姐妹我,你记得梦游的时候替我去扇他。」
我的耳尖更红了。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悠悠道:「还有啊,楚大少现在可是病号,你悠着点,别把人折腾坏了。」
我拍开她的手,无语道:「我俩很纯洁的好吗?」
「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你爸上次说再在暮色里看到你就把你送到南非工作去。」
她瞬间瞪圆眼睛。
来到暮色,入目所及皆是劲歌热舞。
人群在这里喧嚣,欢闹,舞动。
身处这样的氛围里,我觉得自己就像鱼儿回到了水里,要多自在有多自在。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手机屏幕上出现了来电,是管家刘叔打来的。
「刘叔,怎么了?」
刘叔的声音十分着急:「小姐呀,楚先生身体不舒服差点晕倒,我正准备送他去医院呢,您快点过去吧……」
话音刚落,楚盛年气若游丝的声音就从那边传来:「不去……不去医院……工作还没做完,我还得继续处理……」
我又急又怒:「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工作!你给我……」
「青青,我没事,你继续玩吧,不用管我……」楚盛年的声音更低了。
刚说完话,电话那边又是一阵手忙脚乱,老刘声音都变了,急切又慌张:「楚先生,你没事吧,楚先生……」
嘟嘟嘟……
电话被切断了。
老刘发给我一个医院地址,说自己先带楚盛年去看看。
我立刻回复知道了。
玩乐的兴致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我跟沈小舒说了一声就赶紧驱车去了医院。
路上我懊恼地想,就不该让楚盛年一个人待着,要是真出了事怎么办?
说来真是奇怪,他本来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除了下半身不能动弹,其他与常人无异。
而且上次体检,他身体的各项指标比我还好,怎么会突然就晕倒?
这次我一定得好好问问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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