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外卖员，

　　观察顾客的头像、昵称、讲话方式，我一眼就能看出谁是年轻女生，

　　然后在外卖软件上和她们私聊约爱。

　　反正我是众包不怕投诉，这样广撒网，总能约到合适的。

　　直到我约到的女人变成了一具尸体。

　　一具男人的尸体。

　　1.

　　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三言两语就约到个女人。

　　外卖软件的私聊里，我随便撩了几句，她就马上情难自已。

　　看看那对我撒娇的语气，我知道，这把稳了。

　　我和这个饥渴的女人云雨一番，就离开了她家，继续接单干活。

　　过了饭点，我再次来到女人的家，准备和她继续快活。

　　却看到楼道里挤满了人。

　　本就窄小闭塞的楼道内，血腥气充斥着鼻腔。

　　警察拉起了警戒线，艰难地让围观人群离开。

　　透过层层人群，我看到警察们从那个女人的家里来来回回穿梭，脚步很急，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女人家里进门处的灯坏了，警察只能稍微走出来一点，借着楼道灯的光亮操作。

　　我们这才看见，警察们手上捧着一只只猫。

　　猫的脸上身上满是血迹，被警察挨个掰开了嘴。

　　猫咪们的嘴巴被迫张开，嚼着的肉掉了出来。

　　那肉新鲜异常，落在地上还弹了弹，溅起了血点。

　　见此情景，围观的人群里响起了呕吐声。

　　哪里来的血肉已经不用多说了。

　　2.

　　刚才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她怎么突然就死了？

　　女人的尸体就倒在门前，大头朝下，头发胡乱地散开。

　　身上还穿着刚才云雨时用来助兴的红色吊带裙。

　　艳红的吊带裙被鲜血沾染，变成了深褐。

　　不知是被撕裂还是被猫挠碎，只剩下几块破布。

　　警察尽力拽了拽，试图盖住尸体腹腔到整个下身的巨大血坑。

　　人群中窸窸窣窣地议论着：“这猫能把人吃成这样吗？”

　　“我说经常听见她家猫叫呢！声音那叫个大！根本不是普通猫能发出来的！”

　　“猫都有灵性，她说不定是得罪了猫妖！”

　　“放屁！这一看就是凶杀案，还猫妖呢！能不能讲讲科学？”

　　邻居们的语气里是难以掩饰的兴奋，以及些许对自家安全的紧张。

　　只有我的手脚出汗，四肢都快要不听使唤。

　　警察很快就会发现我这个离开不久的陌生人。

　　她身上说不定还满是我的指纹和各种痕迹，警察会不会怀疑到我身上？

　　我该怎么自证清白？

　　正当我晕头转向的时候，

　　几个警察合力将尸体抬进裹尸袋，我突然看清了尸体的脸。

　　那是一张男人的脸。

　　3.

　　我经常在网上看到有人教女人装男人。

　　都非常煞笔。

　　比如外卖软件上换成中年大叔的头像和昵称，

　　备注改成“放门口，别敲门。”

　　其实这样更明显了，一眼就能看出这个顾客是女的。

　　而且一定年轻好骗。

　　毕竟哪个五六十岁的专业退伍军人半夜点奶茶呢，是吧？

　　这些自欺欺人的把戏反倒能让我这种找准目标。

　　不过我这次遇到的还稍微精明一点。

　　她的头像是个动漫人物，昵称也中规中矩，但我看她的备注就是知道这是个年轻女孩。

　　备注：“放在门口，不要敲门，谢谢！”

　　就是她了。

　　我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小伙，嫌那些专业的贵，只能广撒网了。

　　我点开和这个顾客的私聊：

　　“背着妈妈偷偷点外卖是吧？”

　　“能不能和我吵架，这个我挺爱吃。”

　　“你偷摸跑出来，咱俩一块吃，悄悄把这个给吃干净。”

　　那个女顾客回复：

　　“为什么要跟你吵架？爱吃也不能吃我的，不能！”

　　我发了个鄙视的表情，内心已经窃喜起来。

　　这个女人绝对很好拿下。

　　我继续发：“吵架那还不是因为我不好意思直接吃吗？”

　　我拍了张外卖送达的照片发了过去，道：“拍完照我就拿走。”

　　她：“哈？”

　　我催促说：“快点出来，咱俩偷摸吃完就睡觉。”

　　“再不出来我就都拿走了。”

　　她假装矜持回复：“婉拒。”

　　我：“你失去了一个和东海彭于晏一起吃饭的机会。”

　　她：“就你？”

　　下一秒，她就打开了门，身上穿着轻薄的睡衣。

　　果然是个年轻女人。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伸手要拿外卖，语气故作娇嗔：“我就不给你吃！”

　　我一只手拎着外卖，一只手抵住了门，

　　“小仙女一个人住吗？”我压低了嗓子，挤出低沉的气泡音。

　　接下来的事情不用我说了，两三个小时之后，我从她家出来。

　　她还躺在床上，不让我松开绑着她的绳索。

　　“你早点回来！”

　　我摸了摸她红红的脸，答应了。

　　毕竟我一个大男人，赚钱才是第一位的。

　　当然，女人也很重要。

　　过了饭点，我给自己提前下了班，再次来到她家。

　　却看到警察带出来一个穿着红裙的男人尸体。

　　装男人的女人真的变成了男人。

　　不，是男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