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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飞被怼到脸上的手机憋得脸通红，吼出一句：「你怎么偷听我们说话！」

　　我冷哼一声：「我在自己家里想怎么听怎么听！怎么，你们敢说还怕被人听吗！」

　　「你！」杨飞气得拨开我的手，不耐烦地说，「都是那女同事一厢情愿的，我没碰过她！你少疑神疑鬼污蔑我！」

　　我冷笑一声，翻出今天新鲜出炉的照片。

　　「今天移植胚胎你说公司加班没时间陪我，这是去酒店加班了？杨飞，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是时间管理大师呢！」

　　赤裸裸的床照怼到眼前，他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终于装不下去，蛮横地说：「我是睡了别人，那又怎么样！」

　　「你不看看你自己，整天一张死人脸，开口不是PPT就是绩效，烦都烦死了，对着你就倒胃口！还不让我去外面松快松快了！」

　　我怒气上涌。

　　明明是他要升职考核，自己心里没底，求着我帮他整理PPT做报告提绩效，现在考核通过反过来怪我对他严格不给他自由！

　　见过过河拆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汪秀假惺惺地打圆场：「澄澄啊，小飞只是年轻贪玩。男人都这样，贪图新鲜。他知道谁才是家，玩够了就会回来的。你才是正牌老婆，他心里清楚着呢，谁也越不过你去！你可不能小心眼啊。」

　　合着他出轨我就该无条件包容，不然就是我小心眼？

　　我说你们清朝人怎么这么难杀啊！

　　我盯着汪秀，嘲讽道：「你前夫当年就找了个小情人，你在家一哭二闹三上吊闹得整条街都知道，你怎么不忍了？现在交了个外国男人瞬间女德满分，我都有些好奇了，你男朋友怎么调教的？」

　　「我记得有些国家男人是能娶几十个老婆的。比如，尼日利亚。」

　　「你男朋友，该不会就在这里吧？」

　　汪秀脸一抖，神色有些不自然，扬起下巴道：「怎么可能！我男朋友是高贵的白种人，是欧洲皇室贵族！你别自己不得老公欢心就来嫉妒我！我男朋友对我很专一的！」

　　我冷嗤。

　　尼日利亚的黑人土著被说成欧洲皇室，可真够能吹的。她也知道不光彩啊，所以死死瞒着工作体面的杨飞不敢让他知道。

　　汪秀突然捂住脸，抹起眼泪。

　　「澄澄，你明知道上一段婚姻是我心里的痛，为什么故意提起戳我心窝子？我那时候年轻不懂事，现在懂事了，自然想法不同。」

　　「罢了罢了，都是我不好，不该把你今天顶撞我的事告诉小飞，惹得你不痛快。我这就走，再也不讨你心烦了。你们夫妻俩好好的，早日生个大胖小子，续我杨家的香火。」

　　呵，是续杨家的香火，还是给非洲酋长生继承人？

　　我冷眼看她作势要走，却连脚都没迈出去。

　　杨飞怒意更盛：「你凭什么对我妈出言不逊！我妈温柔贤惠勤俭持家，才吸引了欧洲贵族要娶她！等他们结婚我妈就是皇室的人了，你这种下流平民也配说她！」

　　「你呢？你嫁过来五年了，一个孩子都生不出来，你不觉得羞愧吗？还有脸朝我妈发脾气，还把胚胎都销毁了！你怎么这么不孝！你知不知道做试管一年花了多少钱！你不上班赚钱就算了，怎么能这么败家！我赚点钱容易吗！」

　　「这样，你把你那个五万块的手镯赔给我妈道个歉，再让你爸买套学区房给我们孩子，这事儿就算过去了！不然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我忍不住破口大骂：「你脑子是不是被猪啃了！出轨的是你，凭什么要我给你生孩子！凭你会织绿帽子吗！说我败家，你是不是忘了你的工作是谁给的！家里的房子是谁买的！都是我爸！还要我赔偿道歉！软饭硬吃也不怕硌掉大牙！」

　　杨飞脸部微微抽搐，咬紧牙根，猛地抬手一巴掌打到我脸上。

　　「我让你个贱人再狗叫！你爸倒贴也要把你嫁出去，你以为除了我还有人要你吗！说我吃软饭，你爸给的那叫精神损失费！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那点钱就想要我忍你这个生不出蛋的丧门星一辈子，别做梦了！」

　　4

　　我低头捂着脸，耳朵里还嗡嗡响着，忽然有些茫然。

　　当初杨飞在学校追了我三年，事事妥帖，温柔细致，观察到毕业我才答应。他父母早年离婚，母亲一个人把他拉扯大。我爸妈原本是不赞同的，但我执意坚持，坚定地认为他一定会对我好一辈子，他们只能无奈答应。

　　他家境贫寒，我们没要一分钱彩礼，婚宴婚房都是我家一手操办，杨飞就出个人。

　　当天晚上汪秀就把我们的份子钱都拿走，说是我们年轻做事毛躁，她帮我们记录保管。

　　我没把这点钱当回事，压根儿没放在心上。

　　可结婚后，杨飞显露出妈宝属性，对我一年不如一年。

　　汪秀对我一再刁难，不会做饭就从早做到晚，学会为止。不会洗衣服就把邻居的衣服全都抱回来给我洗，洗好为止。

　　我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公主慢慢学会了整套家务，学会了等他到深夜，学会了对婆婆的绵里藏针忍气吞声。

　　等回过神来，他已面目全非，我也被温水煮青蛙，磋磨得没了棱角。

　　当时怎么就脑子进水非他不可呢？我也想不通。

　　汪秀做作地惊叫：「天呐，小飞你怎么下这么重的手！把你媳妇打坏了怎么办！你看这小脸，都肿了！」

　　「澄澄，你别生气。哪有女人不挨老公打的？他是拿你当自己人才会这样。在我们村里，打得越凶夫妻越恩爱呢！」

　　「再说你五年没生出孩子，这一巴掌挨得不亏。以后你乖乖给我们杨家生个儿子，不就把丈夫牢牢拴住了吗？外面哪个野女人能盖过你去！你可是生下嫡长子的大功臣！」

　　「听话，别搞城里什么独立女性那一套！女人抛头露面那就不像话！老老实实三从四德才是正理，伺候老公孝顺公婆养育后代就是女人一生的事业！」

　　她捂嘴一笑：「毕竟，不是每个女人都像我这么命好，找了个贵族男朋友，将来什么都不用做就等着别人伺候。」

　　我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推开她回了房。

　　外面汪秀又在茶言茶语劝杨飞：「小飞，澄澄就是年轻不懂事，任性了点。她是你老婆，你就让着她点吧！」

　　杨飞呸了一声：「我让她去死！一把年纪了还学小姑娘任性，她就是上网上多了还以为自己是小公主呢！早该这么收拾一顿！你看她被打了还不是老老实实回去了。早这样不就没事了？真是贱得慌！」

　　我在房里，面无表情地打开衣柜，拖出健身包，翻出拳击手套。

　　杨飞那个蠢货，一直以为我在健身房健身，嘲笑我练得像个男人，一点都没有女性的柔软。

　　行，我今天就让他知道，什么叫女人中的女人。

　　5

　　杨飞正洋洋自得跟汪秀吹嘘媳妇不打不成器的时候，我猛地一拳砸到他脸上。

　　那一拳用了十成十的力，他被砸得倒退几步倒在地上，懵了几秒，吐出两颗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