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季云睿看见我把他的妈妈推倒在地,几步窜到了我的面前。
他一脸心疼地把婆婆扶了起来。
「哎哟,我的腰啊」婆婆捂着腰呼痛不止,看着我眼眶瞬间红了。
仿佛我做的事十恶不赦,而且伤了她的心。
季云睿立马阴沉着脸对我大声辱骂:「柳茉汐,你有病吗?大喜的日子你整什么幺蛾子?」
「咱妈好心劝你,你还推她?我怎么从前不知道你这么恶毒呢?」
我看着婆婆装模作样地喊着疼,眼角挂着欲坠未坠的泪,柔弱地靠在季云睿的肩头哼哼。
季云睿眼里的心疼骗不了人,他是会疼人的,只是他貌似不想疼我罢了。
已经被季云睿推的撞伤了腰,此刻又听着季云睿冰冷的话语,我的眼泪争先恐后地想从我的眼眶里跑出来。
我抬头,倔强地不让眼泪流出来。
我盯着季云睿的脸,从前温文尔雅的人到了熟悉的地方竟然能变成地狱里吃人的鬼。
我捂着疼痛不止的腰,向他走过去。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左右开弓,狠狠地扇了季云睿几记耳光。
季云睿的左右脸立马肿了起来。
他又要辱骂我时,我像炸了毛的老虎一样大吼着开口:「不是说,婚礼上要闹一闹,才吉利吗?怎么你推我的时候,我要顾着你那可笑的面子,我推了婆婆,你就受不了了,上来就要和我拼命?」
「你这要吃人的样子,我还以为这婚闹是你家只针对我一个人的下马威呢?只可以对我进行婚闹,别人那是万万不行的?」
「柳茉汐你……」季云睿捂着被打的脸,被我噎得哑口无言。
婆婆看着季云睿脸上五指分明的巴掌印,心疼的眉头皱了起来,刚想开口PUA似的责怪我。
我便抢先一步开口:「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亲又不爱。」
「妈,季云睿推我的时候,你让我顾着季云睿的面子,别闹啊,现在我只是推了你一下,打了季云睿几巴掌,图个吉利。你也别生气啊!」
「你现在可不能发脾气啊,你可要为了你儿子季云睿的面子忍一忍,这闹喜开始就不能停。」「如果因为你,这我和你儿子以后的日子可就不能过得红红火火了,可都要怪你在你儿子的婚礼上发了脾气,坏了喜气啊。」
我用婆婆劝我的话来反劝她,毕竟拳头没有打在自己的身上,都是无关痛痒的屁话。
只许她对我进行道德绑架,不许我给她下套吗?
这被道德绑架的滋味,她也该尝一尝。
婆婆的嘴张了张,没有答我的话,只是转头委屈地看着季云睿,眼神柔弱而委屈。
反观季云睿果然是婆婆生的好儿子啊。
自己的老婆受了委屈,他的眼就瞎了,看见自己的妈受了委屈,那是一刻也不能忍。
他骂骂咧咧地就朝我走了过来,婆婆还装模作样地拉着季云睿,怕他再次压不住自己的脾气。
「柳茉汐,给妈道歉,否则我弄死你。」我看着眼前的季云睿只觉此眼前人已非彼时人。
我从餐桌上砸了一个酒瓶拦着季云睿,我怒目圆睁:「你敢过来试试,只要你靠近我,我就划你的脖子,到时候看谁先死。」
我握着酒瓶在手里胡乱地挥舞着,大有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之势。
「你敢过来试试?」
季云睿仿佛觉得他的尊严受到了挑战,对我破口大骂:「柳茉汐,给你脸了是吧?还敢威胁了,我劝你老老实实的,否则我真的打死你。」
眼看着我们动起真格来了,沙发上那几个跷着二郎腿打游戏的人渣终于坐不住了。
过来拦住了季云睿,又分了一拨人过来劝我。
4
刚才那个拿着灭火器带头喷我的男人拉住了季云睿,然后转头责备地看着我:「嫂子,你看你咋还闹急眼了呢?这大喜的日子?」
「赶紧把手里的酒瓶放下,闹婚闹婚,不闹还结哪门子的婚,你说是不是?你怎么还往心里去,动起真刀真枪了?」
说话的男人名叫李沉舟,是季云睿的好友兼死党。
李沉舟在我进门时,拿着白色颜料对着我的脸和非遗礼服一顿猛涂,我身上全部布满了白色的泡沫。
他嘴里叫嚣着问季云睿:「新娘子是不是清清白白?新郎官,今天你这新郎官的帽子是红色还是绿色的啊?」
「你说话啊?敢不敢回答?」
李沉舟的话引得周围传来刺耳的笑声。
我当时被颜料涂得眼睛都睁不开,我以为季云睿会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好好地保护我的隐私时。
没想到,我的耳边就传来了季云睿得意洋洋的声音。
「清白的、清白得很,都闭着眼睛不敢看我,流了很多的血呢。」
我如遭雷击,原来喷我一身白色颜料就是为了鉴定我是不是清白之身?
当时,我只露出一个眼睛,我狠狠地瞪了一眼季云睿。
季云睿还晃着我的胳膊:「媳妇,别生气,结婚、图个热闹,我的宝贝老婆全天下最棒。」
说着,动手帮我清理身上的颜料。
但是颜料泡沫还没清理结束,季云睿就又被人拖走了。
他被李沉舟喊人扒掉了裤子,用胶带绑在了树上。
那帮兄弟浑身只给他留了一个红裤衩,身上的衣服被松松垮垮地绑在腰上。
整个人像一个蛤蟆,被绑在树上。
他的那些兄弟用电棍电他的屁股,看着季云睿被电得翻白眼,身体止不住地抖动。
这些所谓的兄弟哈哈大笑,然后还开口问他:「今晚的洞房花烛准备抖动几次啊?你小子,不老实,还不快点从实招来。」
那时,我看着心疼,还天真地想去救季云睿。
没想到李沉舟又开始指挥其他婚闹的人转头攻击我。
一盆莲子连盆倒扣在我的脑门上:「多子多福,无灾无痛。」
有人用盆狠砸我的脑袋:「种莲子,得男童。」
还对着我的耳朵敲着盆:「送子观音坐莲蓬,声声降福。」
我眼睛看不到,头上被盆砸起了包,耳朵又被敲盆声震得嗡嗡作响。
我气得直接大吼:「别闹了,有完没完啊?」
李沉舟计谋得逞,哈哈大笑:「哎呀呀,新娘子很泼辣啊,大喜的日子还急得跳脚。」
「够泼辣、够带劲啊。」
「赶紧闹一闹,让新郎官把新娘娶进家门,新娘子等不及了,别耽误了洞房花烛夜。」
有了李沉舟的带领,其他人纷纷上头。
「就是,新娘子够泼辣才带劲。」
「大家继续,给新郎官闹闹喜,闹喜除灾不能停啊,等会儿,我们还要找下新郎官,让他给我们红包啊。」
又是一阵哄闹。
混乱中,还有几个混账,趁着我睁不开眼的时候,往我腰上腿上屁股上摸。
想到这里,我把手里的酒瓶握得更紧。
此刻,我也已经明白,靠谁也都靠不住了。
眼看着李沉舟一伙人在拦住了季云睿后,缓缓向我逼近。
情急之下,我握着酒瓶往后退,我扔下酒瓶,拿起早晨杀猪匠杀猪的刀握在手里。
「你们敢过来试试?敢闹我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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