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我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不免觉得有些讽刺。

　　我和孪生妹妹黄秋秋的父亲去世得很早，陈晓洁带着我们嫁给了村里的地痞孙伟。

　　陈晓洁一连怀了几个孩子去打B超发现都是姑娘，便毫不犹豫地打掉了。

　　按照孙伟的话说，孙家三代单传，是不可以绝后的。

　　可是后来，陈晓洁终于如愿生下了一个男孩后，却发现这个孩子是个傻子。

　　这个傻子就是壮壮。

　　孙伟从此对陈晓洁更差了，动不动就拳打脚踢，家里的生活重担也都落在了陈晓洁一个人身上。

　　按理说，陈晓洁是我生物学上的母亲，我应该叫她一声妈妈。

　　可是十几年前，孙伟和陈晓洁为了给壮壮治病，把几岁的我留在了乡下老家。

　　他们没有给过我一分钱，也从来没有回来看我一眼，似乎是想任由我自生自灭。

　　当时黄秋秋哭着抱住孙伟和陈晓洁的大腿，跪着哀求他们带她一起去城里。

　　「爸爸妈妈，黄佳佳是个傻子，可是秋秋不是呀，秋秋聪明的，秋秋会帮你们做很多很多的事情的！」

　　我想拉住黄秋秋，却被黄秋秋狠狠地剜了一眼。

　　她的嘴角磕碰到了地面上，渗出了鲜血。

　　她却仍旧固执地爬起来，不住地跟孙伟和陈晓洁磕头。

　　最终，孙伟和陈晓洁还是带走了黄秋秋。

　　那时，黄秋秋的眼神里亮起了对未来生活的希冀。

　　或许她以为她只要跟着这对禽兽进了城里，就能过上好日子。

　　她坐在拖拉机的后排，手中吃力地抱着几个巨大的包裹。

　　尘土飞扬中，她看向我，嘴角扬起，眼中还带着同情。

　　「佳佳，你好好的，我有空了回来看你！」

　　我傻笑着回看她，适时地让嘴角的口水流下。

　　黄秋秋却嗤笑一声，第一次毫不掩饰地露出了眼中的鄙夷。

　　从此，我独自在乡下过了十几年。

　　也装了十几年的傻子。

　　3、

　　我进了房间，坐在黄秋秋的破旧的小床上。

　　黄秋秋的枕头底下压着一本日记本。

　　我看着她在日记里对孙伟和陈晓洁的控诉，她被他们强迫嫁给那个暴力狂钱猛。

　　「孙伟！我也算是你名义上的女儿，你怎么可以…」

　　「孙伟你去死吧！」

　　「我喜欢那个人，他是我生命中的一束光！」

　　「为什么要让我嫁给那个人渣！我是你们的女儿啊！」

　　「好疼，肋骨断了三根，左边耳朵几乎听不见…」

　　…

　　我沉默了一下，把日记本放回了枕头下面。

　　在陈晓洁带着我和黄秋秋嫁给孙伟后不久，我就发现了孙伟是个变态。

　　他总是有意无意地摸我的下身。

　　我还曾经撞见过他痴迷地嗅着我的内裤，亮晶晶的口水从他嘴角溢出。

　　那时我也才7岁，吓得发疯。

　　眼见着孙伟越来越疯狂地摸我，甚至有一次他在四下无人时强行抱住我，臭烘烘的舌头舔舐着我的脸颊。

　　我吓得装晕了过去，醒来时我便装成了傻子。

　　孙伟还想猥亵我时，我便当场大小便失禁，恶臭的味道传来。

　　几次过后，孙伟便厌恶地避开了我。

　　他只能向黄秋秋下手。

　　我曾经暗示过黄秋秋装傻躲避，也不知道她是不明白我的意思，还是故意迎合孙伟。

　　总之她对孙伟的过分举动从不拒绝。

　　4、

　　夜已经很深了。

　　孙伟却偷摸着来到了我的房间。

　　他笑得恶心，粗粝的大手伸向我的胸口，嘴里尽是些秽语：「没想到佳佳你这个傻丫头看着比秋秋还丰满些。」

　　我在昏黄的灯光下冷了脸色，避让开来：「你是我的爸爸，你怎么可以摸我？」

　　孙伟因为我的避让而恼怒：「老子娶了你/妈，你们一家都是我的女人，我想怎么摸就怎么摸！」

　　他强行抱住我，恶臭的口气喷在我的脸上：「傻子，我跟你说，你最好配合些！」

　　他粗鲁地想要撕扯下我的衣服。

　　我却突然失声尖叫：「啊…！」

　　尖利的叫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孙伟慌了神，他正要捂住我的嘴巴。

　　我趁机狠狠地踢向他的下/体。

　　孙伟嚎啕着瘫倒在地，我又哭又闹地撕咬着他摸我的手。

　　「报警！村长说谁摸我就报警！」

　　我嚷嚷着。

　　5、

　　孙伟狼狈不堪，他痛苦地哀嚎。

　　陈晓洁这时候赶来，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地一幕，上来就要打我的耳光。

　　「黄佳佳，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你爸爸！他这是喜欢你！」

　　我狠狠地抓住陈晓洁的手，左右开弓，用了十足的力气反扇了她两个嘴巴。

　　陈晓洁愣住了，她的头发因为巨力而散落开来。

　　我死死地盯着他们两个：「报警，报警！」

　　陈晓洁尖叫一声，就要扑上来打我：「你这个小贱/人，命都是我给的！还想报警，今天看我不打死你！」

　　孙伟也挣扎着起来要一起打我。

　　我随手举起墙角的椅子，疯了一样地往他们脸上身上砸。

　　这两个人根本无力招架，只能尖叫着躲避。

　　眼看着我越来越疯狂，孙伟怕了。

　　他跑到客厅角落里拿起我白天看的饼干盒子：「爸爸错了，爸爸跟着佳佳闹着玩呢！」

　　我适可而止了，一把抢过饼干，露出了傻子才有的表情。

　　陈晓洁的脸部通红，她还想着冲上来打我，却被孙伟制止了。

　　他把陈晓洁拉到了房间外。

　　「够了，明天要领她去那家！脸不能花了！」

　　陈晓洁冷笑一声：「反正这个贱蹄子在那家也活不到两天！今天我先饶过她！」

　　「等她死了，我们还可以问那家要钱！」

　　他们背着我，自以为声音很小，其实我全部听见了。

　　5、

　　没一会儿。

　　陈晓洁赶我去洗澡，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明天带你去婆家，你把自己收拾得干净些！」

　　浴室的门是个破旧的木门，根本关不严实。

　　我刚要脱衣服，便听到浴室的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我默不作声地打开了花洒，只着了一件贴身的小背心。

　　余光瞄见浴室的门缝外站着一个人影，他死死地扒着门缝，眼白暗黄，正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是孙伟！

　　这人刚才的教训还没有吃够呢？

　　也是，那些教训才是开场小菜而已。

　　接下来，才是好戏！

　　6、

　　门外的呼吸声越发粗重起来。

　　在热水汽中，我慢慢地脱下了我的长裤，长裤口袋里有把折叠的小刀。

　　孙伟貌似瞪大了眼睛，他死死地盯着我只穿着短裤和背心的身体。

　　我洗了一把脸，然后走到门缝那里。

　　门外的黑暗掩盖了孙伟的声音。

　　浴室灯光虽然昏暗，他不知道他暗黄的眼睛被我看得一清二楚。

　　「这个门漏风哦，怪冷的！」

　　我嘟囔着。

　　孙伟似乎屏住了呼吸。

　　下一秒，他的惨叫声响起。

　　我手握着小刀，对着门缝孙伟的面部疯狂捅刺。

　　温热的血液溅落在我的脸上，裸露的手臂上。

　　我癫狂地笑着，一刀又一刀。

　　孙伟疯狂地哀嚎，他的身体向前倾倒，撞开了浴室的木门。

　　「抓贼啦！」

　　「有小偷！」

　　「报警！报警！」

　　我尖叫着，手上握紧小刀，想要捅向孙伟的胸口。

　　「别别！是我啊！我是爸爸！佳佳！」

　　孙伟向我讨饶。

　　陈晓洁赶了过来，她看到了眼前的一幕呆住了。

　　我站在昏黄的灯光下，歪着头，手里握着那把带血的小刀，阴恻恻地对着陈晓洁笑了。

　　陈晓洁尖叫一声，她浑身颤抖着看着我。

　　孙伟骂她：「要死了…臭婆娘…快带我去医院！」

　　话刚说完，他便止不住地哀嚎着。

　　他死死地捂住眼睛，有鲜红的血从他的指缝之间不断流出。

　　「我的眼睛…」

　　忘了说，刚才我拿刀捅孙伟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是捅刺他的眼珠。

　　带着弹性的眼珠被我一下子捅穿，我拿着小刀转动了两圈。

　　孙伟的眼睛怕是保不住了！

　　该！

　　谁让他偷看我洗澡！

　　陈晓洁连滚带爬地扶起了孙伟去了医院。

　　7、

　　他们刚走，我便收起了脸上恐怖的表情。

　　一转头，看见睡醒了的壮壮站在他自己的房间门口看着我。

　　浓烈的血腥味和四处喷溅的血液让壮壮显得激动无比。

　　「姐姐！你刚才可真酷！」

　　「这是什么游戏，壮壮也要玩！」

　　我慢慢地走到了壮壮的身边，把沾满鲜血的刀递给了壮壮。

　　声音魅惑：「壮壮喜欢，就拿去好了！」

　　壮壮激动地看着我：「这把刀送给壮壮吗？」

　　「是的！壮壮很厉害，这把刀，姐姐送给壮壮！」

　　壮壮开心地接过那把小刀。

　　他看着我傻笑，嘴角的涎水又流了下来：「姐姐真好！」

　　「以后壮壮跟姐姐玩！」

　　我踮起脚尖摸了摸壮壮的脑袋，笑得和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