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说,能嫁给温尧,是我三辈子修来的福分。
他力排众议求娶了我,待我处处体贴入微。
自小便敏感缺爱的我,挣扎着陷入了他为我精心编织的温情陷阱。
他带着大军兵临元国时,我已怀了两月身孕。
那个我最爱的男人,架了剑在我的脖子上,神情凉薄地对着我的父皇开口。
「降不降,不降我立马杀了你最疼爱的公主。」
原来,能让他曾经那般温柔对待我的原因,从来都不是爱我。
1
「拖下去撬开她的嘴,问清楚她听到了什么,如若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杀了便是。」
那个一向对我温柔耐心的男人神色冰冷地看着我,被重击得心口发痛,我没了意识。
再清醒过来是被疼醒的,一桶冰冷的水劈头盖脸地浇到了我头上。
迷蒙地睁开眼,入目是昏暗的地牢,面前还站着一个凶神恶煞的大汉,手中举了一条沾了血的鞭子。
全身都疼,可是都没有心疼。
我固执地开口问:「温尧呢?你让他来见我。」
回应我的是很重的一鞭,我痛得一哆嗦。
「少废话,昨夜你听到了什么?老实交代,不然你就等死吧。」
「我什么都没听到。」
眼泪不由自主地流出来,长鞭扬起的时候裹了猎猎的风声,我闭上眼打算迎接疼痛,耳边却再次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行了,你出去吧,我来审。」
费力地抬起眼,我想看清楚眼前人的模样,来人却伸手狠狠按在了我肩膀的伤上。
我疼得口中溢出呻吟,眼泪落到了他的手背上。
男人手上用了狠劲,偏偏又温柔地对着我的耳朵低语:「老实交代,我可以饶了夫人。」
之前日子里那个对我百般温柔的他像是我幻想出来的,而我却宁愿现在的他是被什么山野鬼怪夺了舍,才会这般残忍地对待我。
「深更半夜,你为何在我书房外,有什么目的?」
我自嘲地弯唇:「不过是自不量力,想让国师只娶我一人罢了。」
脑海里闪过很多个夜里为着他即将纳妾而伤心不已的我,嘴里发苦。
男人眸光微愣,眼里有我看不懂的情绪。
半晌,他放开了我。
「把她放下来,再找个大夫来。」
有人来给我松了绑,我浑身瘫软地倒在地上。
他穿着月白色长裳如同一轮皎皎的明月,与这昏暗脏乱的牢房格格不入。
外面的日光透过一扇小小的窗在我和他之间隔出了一条清晰的界限。
像是隔了一条永远也跨不过去的银河。
我忍着剧痛,盯着他的背影轻声说:「温尧,你如今怎么不担心我会痛了呢?」
男人缓步过来抱起我,我瞬间没了意识。
2
明明在今日之前,他一直都疼我入骨的。
在我刚进府的那日,不慎绊到了院里的台阶,狠狠地磕破了膝盖。
那个一向挂着温柔笑意的男人却沉了脸,长指轻轻地抚过我的小腿,声音沉沉。
「夫人下次可得小心些,我会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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