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恋林双七年。
为了娶到她,我从一无所有奋斗到商界新贵。
我终于拥有了她。
新婚之夜,她却抛下了我。
只因她的白月光回国了。
后来我转身离开,祝他们百年好合。
她却说,「不如我们重新来过。」
呵,一切都晚了。
01
今天是我和林双的婚礼。
这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一天。我终于完成了长久以来的心愿,娶到了我的女神。
婚礼上,我情真意切,将誓词念得掷地有声。
她在对面面无表情,好似一个局外人。
没关系,她就是这么冷淡的性子,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相信我有一颗火热的心,可以把她的心肠捂热。
我们来日方长。
结束了一天的宴席,我带着醉意推开新房的门,隐隐带着期待。
想象着她会如何躺在床上。
睡裙会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精致的脸庞在暗夜里像是会发光。
那应当是无限风光旖旎。
她终于成了我的老婆。真是像做梦一样。
我按捺下内心的悸动,准备等会儿大展身手。
推开门,床上空无一人。
我来来回回地把房间找了三遍,也不见林双的身影。
我心急如焚地拨通了她的电话。生怕她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漫长的嘟声后,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
他说,「双双喝醉了。在我这里睡着了。」
我记得他的声音。是林双的白月光,梁冬。
新婚之夜,我的新娘不见了。
她睡到了别人的身旁。
02
梁冬和林双,曾是一对金童玉女。
他们门当户对,势均力敌。就像童话故事里的王子和公主,天生该在一起。
我们三个都是A大的同学。
而那时的我,还是一个穷小子。
考上A大,就已经用尽了我全部的力气。
就连学费和路费,都是父母东拼西凑好久才给我凑齐的。
我入学那一年,恰逢A大百年校庆。
林双作为新生代表,站在台上发言。
她有着精致的眉眼,高挑的身形,落落大方地站在阳光里,浑身都透着有钱人家小孩的底气。
我站在茫茫人群中看向她,那一刻仿佛灵魂都被击中。
我想我完了,陷入爱河了。
可我不敢说。
我默默地将满腔爱意藏在心中,至今仍能轻易想起个无数爱她的细节。
比如,某个考试周,夜晚暴雨,林双在图书馆学至深夜。她皱着眉,看着图书馆门口的大雨,拨打着谁的电话。无人接听。
我装作不经意地走过去,「林双,你没带伞吗?我刚好多带了一把,给你。」
她眉头终于舒展,说着谢谢同学,然后把伞接过去。
她甚至不记得我的名字。
我目送她的背影走进雨里。自己一路淋着暴雨回去,哪怕之后重感冒了一个星期,也觉得快乐无比。
又比如,班里的男生背后议论林双,说似乎在小树林里看见她和梁冬旁若无人地热吻,「林双,什么天之骄女也不过如此。人前高贵,人后浪荡。」
我一拳打得那男生鼻青脸肿。我们厮打在一起,各自挂彩。
他嘲笑我,「李勇,你不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吧?做梦吧你。」
我啐他一口,「关你屁事!」
人总要有梦想的,万一实现了呢?
她支撑着我平凡生活里的英雄主义。
我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个骑士,为我的公主大杀四方。
尽管她从不知晓。
03
你问我为什么不跟她表白?一开始,我不是没有这个想法。
林双生日那天,请了全班同学在五星级酒店吃海鲜自助。
我攒了好久的钱,吃了一个月的馒头,给她买了一条项链。
那个时候我根本不懂什么牌子,在街边小店发现了这条项链,觉得林双戴起来一定很好看。就给她买了。
我走到她面前,把项链递给她,祝她生日快乐。
她打开看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随手扔到了一旁。
有好事者凑上来看,惊呼,「梁冬,有人跟你撞礼物了。」
众人围观,人群里不知道是谁说了句,「原来珍珠和珍珠之间差这么多啊。」
梁冬送的珍珠发着莹白的光,在酒店灯光下更显璀璨。我的珍珠在一旁,黯淡无光。
梁冬摇晃着手中的红酒,嘴角挂着不屑一顾的笑意,「很奇怪吗?人和人之间也差得很多啊。」
众人哄笑。
我捏拳头捏到指尖发白。尴尬地立在原地,如芒在背。
那一刻我清楚地知道,我还没有资格将我的爱意宣之于口。
我省吃俭用准备的礼物,不及梁冬送的零头,甚至达不到这一顿饭的餐标。
我只好继续做她故事里的无名小卒。
直到有一天我成为商界精英,将林父的公司救于水火之中。
04
我虽然一穷二白,但胜在脑子灵活又能够吃苦。
所学的专业刚好赶上了时代的风口。我联合好友陆婷成立了科技公司,一路做到业界头部。
成功的过程痛苦而漫长。
无数个熬到头秃的夜里,应酬喝到吐的宴席间,被投资人骂到狗血喷头的时刻,我凭对林双的一腔爱意走到了最后。
我给父母买了大别墅,开上了豪车,走上了人生巅峰。
我终于有余力,开始四处打听林双的消息。
某次酒席上,我无意间听人聊起,林父的公司已经濒临破产。
他所在的传统行业几乎是日薄西山,林父四处求人,想要拉拢资金让公司周转开来,渡过难关。
但没有人愿意帮忙。在编借口的路上,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注定是赔本的买卖,商界个顶个的人精,谁又会真的应承呢?
可我不在乎。我有的是钱。
我主动找到林父,要给他投资一笔钱。
他大喜过望,直称我不愧是商界新贵、青年才俊,真是有眼光。
我说哪里哪里,还要林叔多多批评指正。
一来二去,我和林父越聊越投机,他看我越来越顺眼。说要把女儿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我激动了好久。告诉了陆婷这个好消息。求她帮我参谋参谋,女孩子都喜欢什么样的穿着打扮,言谈举止。
她一边翻着白眼,一边跟我一一说来。
她说,「李勇,真看不出来,这么多年你还挺专一。她林双就那么好吗?」
我一笑,「你不懂白月光对男人的杀伤力。」
陆婷无语。
那是我毕业后,第一次再见到林双。
花了七年的时间,我才走到她的面前,光鲜体面、像个人样地跟她伸出手,说,「林双,好久不见,我是李勇。」
林双眼睛闪了闪,回握了我的手,带着凉意。
05
林父有意撮合我和林双。
我懂他的意思。联姻是将彼此利益牢牢捆绑在一起的绝佳手段。
我是风雨飘摇的林家,能够抓住的唯一浮木。
这意思,正中我下怀。
林父拉着我的手,摸了又摸,「今天是家宴。我就叫你小李啦。」
「小李啊,我这女儿,二十多岁了,还没有男朋友。我着急得很啊,我看你就很不错,你觉得她怎么样啊?」
林双瞪大眼睛,说,「爸!你在胡说些什么?我和梁冬······」
林父厉声打断她,「梁冬什么梁冬?哪个梁冬?我林汉生不认识什么梁冬。」
我早有耳闻。林家和梁家在这次危难中交恶。
林父一直把梁冬视为未来女婿,以为梁家会出手相助,救他于危难之中。
但商人重利轻感情。梁冬又只不过是一个说不上话的二代,并不能真正帮到林家。
林双抿了抿嘴,不再说话。也没有要搭理我的意思。
倒是林父拉着我,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把我们两个人的脸都喝得通红。
我去上厕所,顺便醒醒酒。
没想到林双也出来了。
她在拐角处拦住我,皱着她好看的眉毛,冷若冰霜地对我说,「李勇,可能我爸没跟你说清楚。你应该是知道的,我有男朋友。虽然我们现在正在闹分手。但我和你,不可能。」
这是她跟我说的,最长的一段话。
我借着醉意把她抵到角落。
我承认,那一刻我上头了。负气般地说,「那我也告诉你。你,我势在必得。」
我亲了她。
她给了我一巴掌。
「你做梦!」
04
我也没想到我梦想成真了。
梁冬出国了。他们分手了。
在林父的无限支持下,我对林双开始热烈追求。
我有点理解了什么叫作千金买一笑,烽火戏诸侯。
最新鲜的玫瑰、最璀璨的珠宝、最流行的包包,只要听说女孩子喜欢,只要我觉得合适林双,我统统买给她。
陆婷说我钱多烧的。
我说千金难买爷乐意。
可林双甚至从没对我笑过。
我看见她把我送的玫瑰扔进垃圾桶,把珠宝随意地转手送给别人,把包包放进房间蒙尘的角落。
我想,或许是因为没送到她喜欢的。
只要我送得够多,总有一天她会喜欢的。
有天,林双来找我。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她带了一瓶极好的红酒,还没等我开口,自己先干了半瓶。把自己喝了个烂醉。
「李勇,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我?」
「这一点你永远不用怀疑。」
「那我们结婚吧。」
「好!」
我当时但凡犹豫一点都是对她的不尊重。
我的女神近在咫尺,走下神坛,向我揭开了她神秘的面纱。
我们两个人都喝得醉醺醺。
迷迷糊糊间,她的手过来开始解我的皮带。
这谁能扛得住呢?
更何况,这种事,怎么能让女孩子主动呢?
我把她压在身下,深深吻住了她。接下来,懂的都懂。
那天之后,她好像开始对我敞开心扉。
虽然也经常对我爱答不理,但至少会接受我的邀约和礼物。
我以为是我的诚意感动了她。
后来我才知道,我不过是她一气之下的赌注,向梁冬报复的筹码。
这些我都忍下了。无论如何,她答应了要和我结婚。
我想和她好好的。
没想到,新婚之夜,我成为他们play中的一环。
想到这,我胃里开始翻江倒海,恶心得想吐。
我发现我追逐了这么久的女神,褪去光环,也不过肉体凡胎,充满七情六欲。
我想起很多年前同学的那句,「人前高贵,人后浪荡。」
一语成谶。
林双,你不是想和梁冬在一起吗?
好。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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