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妹觉醒后,竹马和哥哥都变了。

  起初我并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呢?她拉着我同时掉进泳池,竹马明知道我不会游泳,却毫不犹豫先去救她。

  她故意设计了一场针对她的舆论,然后假惺惺地掉两滴眼泪,做出一副要跳楼的模样,哥哥就不惜以我被侵犯的事威胁我,要我公开给继妹道歉。

  可他们忘了,我是疯子的女儿。

  1

  继妹苏晓晓最近很奇怪,胆子变大了,时不时就用一种复杂的眼光盯着我,这是从前没有的。

  如果说她以前是躲在阴暗处的老鼠,羡慕我、嫉妒我,却惧怕我——那现在,她就是一只张牙舞爪的老鼠。

  用自以为隐晦的,暗藏着高高在上的得意。

  “姐姐,你要和我玩个游戏吗?”

  苏晓晓站在泳池边,死死攥着我的胳膊,露出一种饱含深意的眼神。

  我看着她,下意识想退后几步,虽然对她的变化有些好奇,但要是把自己搭进去,就亏死了。

  可苏晓晓却非常强硬,拉着我往水池后退,她手劲很大,或许是因为从小有做家务的缘故,我挣脱不开,被她拉着一起掉进了水里。

  深水区,脚蓦然悬空,我呛了一口水,连忙屏气不动,尽力把口鼻露出水面。

  苏晓晓会游泳,所以她有恃无恐,拉着我往远离岸边的地方游去,然后就想松开我。

  她想得美,我反手抓住她,整个人发狠挂在她身上,要把她按死在水下。

  “顾……额!”苏晓晓惊恐地瞪大眼,惊叫猛地呛了口水,马上闭嘴剧烈地挣扎,我摸索到她的脖子,用尽全力掐住,但因为水下的皮肤实在太滑,在苏晓晓的挣扎下,她扒开我的手指窜出去一米远。

  我不会游泳,仍在远处无济于事地扒水,只能看着苏晓晓惊恐地大事呼救。

  “季哥哥!”

  “季哥哥救我!”她卖力地呼喊,正好季兆斐过来,看到苏晓晓落水了,马上跳了下来向她游去。

  我马上也叫到:“季兆斐!救我……”我觉得我此刻的模样一定很好笑,像使劲扑腾翅膀的旱鸭子,但季兆斐看见我时的表情更好笑,眉头紧锁,惊讶、愧疚,在听到苏晓晓呼救时马上又又变幻成了决然和担忧。

  “安安,你再坚持一下,我先去救晓晓,她等不及了!”

  我感觉我在慢慢下沉,半张脸已经被池水淹没,四肢也无力再动,眼睛被淹下的最后一刻,我仍死死盯着季兆斐抱着苏晓晓向岸边游去的背影。

  到底是谁等不及了?

  2

  再醒来时已经是在医院,闻着消毒水的味道,我第一时间报了警。

  警察很快来到医院了解情况,但由于没有监控,也没有目击者看到是苏晓晓推了我,这件事就此作罢。

  我躺在病床上沉默,我的竹马、哥哥,没有一个人来看我。

  心里憋屈,我马上打了个电话,叫人找时间把家里角角落落都安上监控,确保以后再也不会让苏晓晓有机可乘。

  两个电话打完,嗓子已经干的快说不出话了,缓慢起身一手举着点滴瓶,打着针的手拿了个一次性杯子出门,打算找饮水机打点水喝。

  路过隔壁病房,门没关紧,我轻易看到我的亲哥哥,顾怀绪,正在给苏晓晓喂水喝,声音不似平日冷淡。

  “慢些喝,嗓子好受些了吗?”苏晓晓笑着点头,娇声道:“好些了,谢谢哥哥。”

  好一派和谐友爱的景象。

  “顾怀安?”一道声音在身后响起,我回过头,是季兆斐,他正拿着一个热水壶,热水壶上写着:15床。

  是苏晓晓的床号。

  “怎么刚醒就自己出来了?”他皱着眉,很是不赞同地说,对上我直白冷淡的目光,脸上闪过了一丝不自然。

  “不出来,渴死吗?”我反问他。

  “我这里有热水,分你一些,你别去了。”他伸手要来接我的杯子,我后退一步避开。

  他眼神受伤地看着我,好像我才是做错的人。

  好奇怪,我明明什么都没做。

  “饮水机在哪儿?”我问他。

  “安安,你在怪我?”他隐约有些生气,声音也大了些,把顾怀绪引了出来。

  “怎么回事?”顾怀绪冷声问,声音里有些不耐“晓晓要休息,有什么事不能小声点说?”

  我只觉嗓子更哑了,难受得紧,心也有些不舒服。

  “顾怀绪,你是我哥哥,不是那个小三女儿的哥哥。”

  “季兆斐,你明明知道的,我不会游泳,但苏晓晓会。”

  我用沙哑到几近粗噶的嗓音说,顾怀绪听到我的声音似乎有些愧疚,但当我说到小三,他却马上就呵斥我。

  “顾怀安,晓晓也是你妹妹!”

  季兆斐也不甘示弱,一脸不悦又无奈地说:“正是因为她会游泳却呼救,说明她肯定抽筋或有什么意外,又不是会游泳的人就不会溺水。”

  像模像样地解释完,他迫不及待地盖章定论:“安安,你别闹了”

  3

  我不高兴,非常不高兴。

  他们是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

  曾经无条件支持我相信我的哥哥,和一直追在我身后的玩伴,为什么会变呢?

  因为一个小三的女儿、因为苏晓晓?

  4

  妈妈是怀我时发现爸爸出轨的,她闹、歇斯底里地闹,大叫,惹得所有人都精疲力尽,到不愿意哄着她,孕妇的心情本来就复杂,在不被理解的环境下,妈妈早产生下了我。

  小时候那段时间,爸爸基本不回家,爷爷奶奶怕妈妈发疯伤到哥哥,把哥哥接走了,妈妈卧病在床,清醒时就大声咒骂任何人,每在那时我就安静地看着她,她骂够了,就会抱着我哭,每次她说到她只有我了的时候,我就冲她笑。

  我长到五岁时,妈妈去世了,家里瞬间热闹起来,爸爸把苏晓晓接回家,全家好像都卸掉了一个包袱。

  那时候哥哥是怎么说的呢?他说妈妈是个疯女人,委屈我和她待那么久了,他以后会好好补偿我。

  说起来,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妈妈的遗嘱上说,她的股份和名下房产都归我。

  现在,我抬眼看着眼前冷漠的男人,一股陌生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食言了。

  至于季兆斐,一个幼儿园被欺负的小鬼,要我保护的、说长大以后换他保护我的小鬼,现在也食言了。

  我讨厌说话不算话的人。

  5

  无言绕过他们,我打了杯水润喉,和护士说明换到了VIP套间,还请了一位护工阿姨照顾。

  阿姨身强体壮力气大,我开价比别人都高,只有一个要求——照顾我的同时,注意不让顾怀绪、季兆斐和苏晓晓过来打扰我,阿姨乐得眼睛都笑没了。

  我心里的堵闷这才松些。

  给阿姨认过三人的照片,阿姨发誓,绝对严防死守,为此还叫了她的女儿过来,她的女儿是体育生,一身肌肉。她们轮流守着,说到做到,把一切晦气玩意儿拦得死死的,我靠在病床上一边吃水果,一边听顾怀绪和季兆斐自讨苦吃,被阿姨指着骂了一个小时,笑得欢快。

  6

  苏晓晓出院那天很是兴师动众,顾怀绪和季兆斐围着她嘘寒问暖,生怕她冷着热着。

  我正好刚做完检查要回病房,隔着走廊看着他们三,阿姨很好奇,问我他们到底都是谁,我指给她看,说:“女的那个是我继妹,小三生的,穿西装那个是我亲哥、另一个男的是我发小……”

  阿姨听了,大为震撼。

  远远的,我好像看见苏晓晓朝我望了一眼,眼里是胜利者的挑衅,好像在说:看啊,我赢了。

  7

  她在挑衅我。

  她成功了。

  出院后回到家时,顾怀绪在公司,我叫佣人搬着我的行李,苏晓晓听到声响从房间走出来,她站在楼梯上俯视着我,见我朝她看去,她冲我甜甜一笑。

  “姐姐,你回来啦。”

  我眯着眼睛,怼道:“毕竟是我家。”

  我缓缓走上楼梯,正要略过她,却听见她轻声说:“很快就不是了。”

  一回头,只见她惊呼一声,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底下的佣人纷纷看过来,其中一个大叫到:“不好啦!大小姐把苏小姐推下楼梯了!快叫少爷回来。”

  下面瞬间乱作一团,有给顾怀绪打电话的,有叫120的,有扑在苏晓晓身旁问她怎么样的,而我的行李倒在地上,和我一样,在这场闹剧里无人问津。

  “你,站住。”我指着最开始大叫我推了苏晓晓的那个阿姨说。

  她被我点出来很是紧张,强作镇定地问我:“大小姐,您有什么事吗?”

  “有,你被解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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