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后，舒了口气。

　　东东是有这个毛病，生气了就爱咬人。

　　我之前就被他咬过，不过小孩子总共也没几颗牙，不会咬多严重。

　　我以为婆婆的手不过是被东东咬破了皮而已，也就没太当回事。

　　吃过晚饭，婆婆就回家了，走之前提醒我们要小心些，别被东东咬到。

　　第二天早上，公公给徐磊打来了视频电话，让我们看一下婆婆的手。

　　我盯着视频里的手，一下子呆住了。

　　婆婆的手背上缺了一大块皮肉，看着十分可怖。

　　婆婆叹了口气，让我们不必担心，他们现在在医院处理伤口。

　　婆婆觉得是小孩子无心咬的，不必让儿子儿媳担忧。

　　公公却觉得有必要让我们知道，也好多留意一下东东。

　　关掉视频，我和徐磊对视一眼，都有些不可思议。

　　我望着坐在小床上安静玩着积木的东东，仍然觉得这只是一个意外。

　　然而，没过多久，另一件事却让我有些动摇了。

　　东东坐在软垫上玩着玩具，我和陈姐守在一旁聊着天。

　　外面下着大雨，电闪雷鸣。

　　徐磊从外面进来，手里拎着一个长方形盒子。

　　“同事王姐以为东东是个女孩，买了个娃娃送东东，我不好拒绝，就拿回来了。”

　　我把娃娃取了出来，拿给东东。

　　出乎意料，他似乎对娃娃挺感兴趣，抱在怀里，翻来覆去的看。

　　我见他喜欢，就不再管他，转头和陈姐讨论幼儿饮食。

　　东东发出咿咿呀呀的奶音，像是在吸引大人的注意。

　　我循声望去，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

　　东东正抱着娃娃的头，仰头看着我。

　　小脚边散落着娃娃的四肢和躯干，以及被撕扯下来的衣物。

　　他见我盯着他，开心地笑了，伸出小手狠狠地扣下了娃娃的眼睛。

　　他的眼神里透着不符合年龄段的兴奋和狠毒，让我头皮发麻，后背发凉。

　　我轻装镇定，把徐磊叫了下来。

　　徐磊盯着这一地狼藉，神色也有些复杂。

　　陈姐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只夸赞东东力气大。

　　“我做保姆有些年头了，见过各种各样的孩子，咱们东东没什么问题，就是力气大了些，说不定是个大力士。”

　　我勉强附和了陈姐一声，心里却十分不安。

　　徐磊劝我别想太多，东东还这么小，教育教育就没事了。

　　从那以后，我对东东格外严格，努力矫正他咬人和破坏东西的坏毛病。

　　甚至为了更好地监督东东，我趁着陈姐带着东东出门，偷偷在儿童房和客厅安装了微型摄像头。

　　东东经常待在这两个场所，有了摄像头，我在手机上就能看到东东在做什么。

　　这天，我让陈姐看着东东，去卧室打算做个面膜。

　　敷好面膜，躺在床上有些无聊，我随手打开监控。

　　画面里，陈姐端着一个杯子向东东招了招手，东东走到她身边，张嘴说了什么。

　　不是他平时乱说的咿咿呀呀，我仔细盯着他的嘴型看。

　　似乎是，妈妈！

　　东东什么时候会说话了？还会叫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