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的路上,我们三人同坐一辆马车,一路上,太子和沈云儿都并排坐在一起,蜜里调油,相谈甚欢,我这个太子妃,倒像是个陌生人。

  我时而深情款款看向顾荣,羡慕的看着他们二人打情骂俏的模样,时而垂下头黯然伤神,捂着帕子病弱的咳嗽。

  很好地扮演了一个柔弱可怜,情深不能自抑的病美人。

  顾荣的心思都在沈云儿身上,倒是没注意到我,但女人与女人之间,向来拥有着天然的直觉,尤其是在妻与妾这样本就对立的角色中,我的伤心失意不出所料的落在沈云儿眼里,她眼中写满了得意和骄傲。

  到了宫里,我的境况也没好到那里去。

  请过安后,帝后不过象征性的赏赐了一些东西,然后就开始一人拉了太子,一人拉着沈云儿关切的交谈起来。

  我知道在他们心里面,沈云儿才是他们满意的,想要的儿媳妇。

  我坐在下首,百无聊赖,仿佛一个局外人。

  “太子妃啊,你体弱多病,难以孕育子嗣,不如云儿的汤药就停了吧,左右咱们皇室不比民间,不在意那么多嫡庶之分,你觉得呢?”皇后拉着沈云儿的手,话题忽然转移到我的身上。

  靖国皇室本来有一条不成为的规矩,凡是皇家血脉,在正妻未生下孩子的一年中,妾室是不得有孕的,皇后这是要为沈云儿出头,打破这条约定俗成的规矩。

  “若若全看太子表哥的意思。”我虚弱的回答,眼眸微抬,期待的看向顾荣,欲说还休,仿佛是在期待他为我出头。

  “太子你觉得呢?”皇后又把目光看向太子。

  “儿臣听母后的。”太子装作没看到我期待的目光,委婉回答,显然是接受了皇后的建议。

  “朕看云儿这丫头如此冰雪聪明,活泼伶俐,以后生下的孩子想来也是个机敏聪慧的,皇室最重要的就是开枝散叶,太子妃,你是东宫的主母,一定要识大体,顾大局,贤良淑德才是,切不可善妒。”皇帝也附和,言语之中,毫不掩饰对沈云儿的维护之情。

  “云儿谢过父皇,谢过母后,云儿一定不辜负父皇母后的期望,给您二老生上一个白白胖胖的小皇孙。”沈云儿喜上眉梢,当即就跪下谢恩,清脆的声音就像是百灵鸟一样,逗得帝后又是一阵开怀大笑。

  宫里允许沈云儿生孩子的消息传回东宫后,沈云儿那边的人自然欢天喜地,当天晚上,顾荣虽然象征性的宿在我这儿,但美其名曰考虑到为我的身体考虑,我们之间,盖着被子纯聊天,什么都没有发生。

  次日,是新婚第三天回门的日子,太子顾荣不出所料的是陪沈云儿走的。

  我一个人带着婢女回了定西侯府。

  “姑娘,你说他们怎么能这么欺负人呢,”路上,兰芝照例提我鸣不平:“这才嫁入东宫三天,婢子算是看明白了,太子殿下根本不重视姑娘,宫里的两位也是!”

  “姑娘这么爱太子,太子却薄情至此,早知道这样,咱们就不应该嫁过来。”

  我笑笑,不说话。

  我怎么会爱顾荣呢?我不过是装出一副爱他的样子来罢了。

  我为什么要嫁进来?因为我身上背负的是血海深仇。

  在祠堂给周家先祖以及父母兄长的牌位上过香后,兰芝告诉我顾蕴来了,就在正堂等我。

  顾蕴是穆王爷的子嗣,授封清河郡王,和太子顾荣是堂兄弟,年纪相仿,英勇尚武。

  “东宫的事情我也听说了,表妹,要我说,你就应该给顾荣和那狐狸精几拳头,打的他们满地找牙。”顾蕴直白了当的说道,声音清朗,他一贯都是这样单刀直入的性格。

  我虚弱的咳了几声。

  “都怪我,我都忘了,”顾蕴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话说表妹,你这身子骨怎么这么多年都不见好啊,我记得咱们小时候掰手腕,你的力气可是最大的,总赢我来着。”

  “那时候你可是还叫嚣着,谁要能赢你,就以身相许呢。”我想起顾蕴小时候的幼稚行为,不由莞尔一笑。

  “你以为我不想嘛,谁知道你会被定给了一个小白脸,”顾蕴脸一红,飞快的低声嘀咕了几句,转而说起别的话来:“我记得胡人那边的人参灵芝特滋补来着,等我回去给你搞几车来。”

  “你要回去?回塞北?”

  “是啊,父王前些日子在对胡人的战争牺牲了,我得回塞北去,继承他的位置。”顾蕴的声音有些低沉,顾蕴的祖父,即初代穆王爷和先帝是亲兄弟,同为皇后所出,据传曾主动请缨,世代镇守塞北。

  “这一走,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所以我最后来见见你。”顾蕴故作潇洒:“表妹,我们可是一起摔过跤,掰过手,猜过拳的,你可不能忘了我啊。”

  “怎么会呢?表哥,我们一定会再见的。”我虚弱的笑了,轻声开口:“你的福气还在后面呢,你信不信?”

  “是吗?那就借你吉言了。”他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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