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终于选定了内裤,付款出来,他问题又来了:“你都不问问白间的间是哪个间吗?”
“这很重要吗?”
“很重要。”
我见他站在内衣店门口不肯走,耐着性子问:“好,是哪个间?”
“手拿来。”
我伸出手,他极为自然地握住,在我手心写下“间”这个字:“是‘忘怀紫翠间,相与到白首’的间。”
我愣了一下,将手抽回,掌心被他指肚划过的地方像是着了火一般,热辣滚烫。
我再迟钝,也发觉事情不对劲了。
我的未婚夫送他的小姨妈去了,小姨夫却拉着我给他买内裤,还在男士内衣店门口说什么白首不白首的话。
我敢肯定这个看起来年纪比我还小的小姨夫刚才在撩我!
“开玩笑呢。”白间笑眯眯地说,“怎么?姐姐脸色不大对劲啊?”
现在连称呼都乱了套了!
“小姨夫,我们回去吧。”我说着就往回走。
白间吊儿郎当地跟在我身后,轻笑一声:“小姨夫?傅琛不会觉得你很没趣?”
我真是忍无可忍,很想呵斥他一句:关你什么事?
我与傅琛是相亲认识,倒也谈不上很爱,只是互相觉得合适,我又到了二十八岁,于是便定了下来。
也许他真的觉得我很无趣吧,毕竟他和我在一起从未做过什么出格或浪漫的事。
我没回答白间,自顾自迈开脚步使劲往前走,仿佛走得够快就能将这狗皮膏药甩掉一样。
好在他上了车之后,倒也安静下来,只是点开了手机音乐。
是我喜欢的音乐,在和傅琛订婚前的一段日子里,经常听这几首歌。
将白间送到酒店门口,我原本准备驱车离开,可他不肯下车:“想不想知道他们现在在干什么?”
“不想。”我下车,打开车门,示意他赶紧下车。
他轻笑一声:“你这个人,从来就是这么没劲。”
我忽略掉“从来”两个字,用灼灼目光逼着他下了车。
鬼使神差的,回去途中想起傅琛公寓里写了一半的请帖,我调转车头去了他家。
可是他却不在。
进书房将请帖写完,才发现已经十二点半了。
我坐在他的沙发上发了会儿呆,想要打电话给他父母,却考虑到太晚而罢了休。
不知什么时候歪在沙发上睡着了,第二日八点多被傅琛开门的声音吵醒。
他眼眶微红,下眼圈有明显的青黑阴影,看到我时,明显一愣:“你怎么来了?”
“昨晚上哪儿去了?”我坐起来,抓了抓凌乱的头发,绑成一个丸子。
“哦,昨天送小姨妈回去有点晚了,就顺便回我妈家商量了婚礼上的事宜,睡在爸妈家了。”
我看着他故作镇定但却始终不肯直视我的眼神什么也没说。
我要弄个明白,自己给自己一个交代。
我请了一天假,去了傅琛爸妈家。
他妈妈有些讶异我在工作日会到来,热情地给我拿水果:“青青,这时候你怎么来了?”
“阿姨,我把请帖拿来给您看看,名字有没有写错的。”
我将带出来的男方请帖递了过去。
“丫头,该改口了。”傅琛妈妈一边笑着一边翻看,“怎么都是你的笔迹?傅琛自己不动手?”
“他很忙,没时间。昨晚他回来应该很累,睡得很早吧?”
我真切地看见她脸色一僵:“啊……对呀。”
转而岔开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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