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上眼,手用力摩挲着女儿最爱的娃娃,突然感觉到娃娃体内有一个凸出的小东西硌到我脸庞。
残存着最后一丝力气,我拉开了娃娃后背的拉链,手伸进里面的棉花填充物中摩挲,最后拿出了一枚小物件。
躺在我手心的,赫然是一枚小型监听器。
女儿最爱的娃娃体内怎么会有一枚小型监听器?到底是谁放置的?
难道是婆婆?
可婆婆也不会用这些高科技的东西啊。
但除了婆婆,家里就只有我和老公,没有其他的外人了。
难道有人曾经潜进过我们的房子,在房子里偷偷动了手脚?
本就没什么存活意志的我,可在触碰到有关女儿的事情时,我却异常清醒起来。
我不能就这样死去,起码我要知道女儿的娃娃里为什么会有监听器。
我挣扎着爬起,去厨房里关了煤气,然后用了今生最大的力气,一一将门窗都敞开。
全部做完,最后我才瘫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如果女儿的娃娃里有监听器,那会不会这座房子里还有别的监听器,甚至是监视器?
我心里一阵恐慌,拿起手机就想打电话告诉老公。
即将拨出的那一秒,我突然想到,若房间里还有监控器或者监听器,那我此时电话无疑会暴露,甚至有可能我电话里也被植入了监听器。
冷汗倏地从后背冒出,我决定快点离开这座房子,直接去找老公,我要当面告诉他家里的诡异。
我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卧室,暗地里将娃娃里面的监听器装好复原,当做从未发现的样子。
接着我假装不舒服找出病历本要去医院,实际上出了门就直接打车去老公公司。
路上,我反复检查了手机,确认没被人动手脚。
在去老公公司的路上时,老公的电话来了。
平常老公上班几乎不会打电话给我,为什么我才发现监听器出门,老公电话就马上来了?
我告诉自己这只是巧合,接听了电话。
“小洁,在家吗?电话怎么半天都没接?”那头老公温柔到。
出于谨慎,我只得道:“我出门了,身体有点不舒服,去了趟医院。”
若家里真的被人安装了监控器,那我出门这件事是瞒不住的。
“你怎么了?”那边的老公声音中带着焦切,听着不像是假的。
“我现在要去做检查了,回来再告诉你。”我谎称要做检查打发了过去,挂掉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我改变了主意,不再急着去老公公司,也不打算先告诉老公这件事。
做戏总是要做足,我再次打车去了医院,挂号做了个检查。
做完检查拿到结果后,我坐在医院门前台阶上,这时才发现,我身边竟然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
曾经我也有知心朋友,可在糖糖去世之后,我一心沉浸于丧女之痛中锁上了心门,导致如今,我连一个可以信任的朋友都没有。
那时老公专门请了一个月的假在家照顾我,全权负责着我的一切,并且安慰我,不想出门就待在家里,不想处理的关系就他去处理,让我全心躲在家里舔舐伤口。
女儿出事后,最开始两个月我因为悲痛而整日困在房间里昏天暗地,觉得天都塌了下来。
可后来,我隐隐有想慢慢走出来的念头。
可每次,当我这个念头冒头时,老公总会适时提起女儿,再度勾起我的痛楚。
现在想来,老公似乎总是用各种暗示和手段让我困于失去女儿的痛楚中,并有意夸大延伸这种痛苦,将我困于家中,断绝我与外界的所有联系。
我不愿意这样去想老公,可如今想起来,一桩桩一件件,仿佛都有章可循,我被老公给精神PUA了,还是往死里整的那种!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实在不愿意去想我最亲密的枕边人,似乎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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