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光线里,洛蓦谦俊美如天神的脸上波澜不惊,典型的喜怒不形于色,让白月吟看不清情绪。
但他既然没走,应该就是同意了吧?
白月吟心下忐忑,想试探一下二人间的婚姻情况,想不通为什么原主闹离婚,冰美人会不答应!
这桩婚事,怎么看都是冰美人吃亏吧?
“你为什么不愿意离婚啊?”
白月吟下意识脱口而出,空气瞬间凝结成冰,原本冷坐在床边的男人忽然动了。
“白月吟,别再耍什么劝分把戏!”
洛蓦谦如猛虎一把,将白月吟压倒在床上,冷冷捏起她的下巴,哑声警告:“你欠我的,别想逃!”
“欠你的?”
白月吟愣了一下,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特殊的婚姻交易,所以冰美人才勉为其难的跟她捆绑这段婚姻?
“我快被你压死了!”
白月吟尴尬的推了推身上的男人,极力吸气,让自己的胸能跟他分开一丢丢,羞的脖子都红了。
但洛蓦谦跟一座山一样纹丝不动,冰冷的目光攫住她不放,让人压力倍增。
白月吟下意识避开他犀利的目光,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间卧室,明显是女性独居的房间,没有男人生活的痕迹。
而书中的原主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确实干得出来过河拆桥的事情。
难怪他一听到离婚,反应这么大!
原来是她‘欠债’没还就想跑。
“我随便问问,你别激动。”
白月吟躺平不动,小心翼翼的看着他:“我其实一直好奇,你的名字有什么说法吗?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今天不用上班吗?”
她压根连冰美人的名字都不知道,不趁机多打听点消息,以后还怎么跟他共处一室?
没想到,这么拐弯抹角的问话却将男人彻底激怒!
洛蓦谦恶狠狠的抬起她的下巴,逼着她直视自己的眼睛:“你对我的一切,就这么厌恶?”
厌恶到连他的名字都不想提起,厌恶到结婚这么久,她都不知道他的工作性质和时间。
铺天盖地的寒意席卷而来,白月吟仿佛看到了一只即将出闸的猛兽,正在艰难的压抑凶猛的兽性,但依旧忍不住想要将她拆吃入腹。
她就是单纯了解一下自己老公而已啊,干什么发这么大火!
强大的气场压迫下,白月吟下意识的伸手,怯怯的拽了拽洛蓦谦的衣角,咬着唇摇了摇头。
戾气竟在这一瞬间全部消失,身上的男人忽地松开她的下颌,翻身侧躺在白月吟身边,沉默了半晌。
白月吟身上陡然一轻,但她依旧一动不敢动,生怕再不小心惹怒了这位冰美人,所幸秉持着敌不动我不动的策略,陪他干躺着,小手却攥紧男人的衣角,忘记收回来。
好一会儿,低哑磁性的男声在耳边响起:“洛蓦谦,没什么特别涵义。在洛氏工作。休假。”
白月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自己刚刚的问题。
原书中,洛氏是帝都的商界龙头,发展如日中天,无人能望其项背,洛氏最年轻的一辈,最出色的就是洛辰溪这位CEO。其他兄弟她不记得有没有提及。
但是管家叫他‘少爷’!
洛蓦谦难不成是洛辰溪的哥哥?
洛蓦谦见她不说话,视线微微一黯:“还谈吗?”
“不不不用了,不着急……”
白月吟反射性的挪了下脑袋,就感觉到身侧的视线又结了冰,她又默默的挪了回来,躺平之后乖巧的说:“来日方长,我们可以慢慢谈。”
洛蓦谦薄唇翕动,最终却一言不发的起床,冷冷道:“你最好有这个觉悟……”
说完,他面无表情的离开了,清冷的背影看起来有几分难言的孤独和哀伤。
白月吟愣愣的盯着紧闭的房门,半晌才拉过被子盖过头顶,小声逼逼:“净说些我听不懂的话,真奇怪……”
第二天早晨,白月吟下楼时,正好看见一个助理模样的人正在给洛蓦谦汇报情况,言语间好像提及了‘孩子……暂时没找到……’这样的字眼。
白月吟眼皮跳了跳:他该不会是在帮周晚霜找儿子吧?故意说给自己听的?
正在她沉思不前的时候,洛蓦谦忽然看了过来,面无表情的说:“晚上有家宴,我要回去一趟。”
洛家家宴?不带她这个契约老婆一起吗?
白月吟正要问点什么,管家正好拿着熨好的衣服走过来:“少爷,老爷子的寿宴,您穿这身吧?”
这场家宴竟然是洛家老爷子的寿辰!
“洛蓦谦,你带我一起吧。”
白月吟抿了抿唇,老爷子大寿她不去的话,这个孙媳妇岂不是做的很不对劲?
虽说她和洛蓦谦是交易婚姻,但也要有契约精神,这种场合怎么少得了她呢?
这样一来,她也算帮了洛蓦谦一个忙,能拉近点彼此的关系吧?
岂料,洛蓦谦脸色陡然变得阴沉,阴恻恻的看着她,一语不发。
管家匆忙站出来,看她的眼神与看恐怖分子无异:“少奶奶,老爷子的寿宴虽说没请多少外人,但也是大场合……您不能挑这时候闹场,到时候少爷都保不了您!”
白月吟眼前一黑:敢情原主还闹场过不少次啊,难怪大家的反应这么奇怪!
她连忙伸出手指发誓:“我保证,绝不捣乱。”
洛蓦谦薄唇紧抿,满面冰凉,显然不相信她。
随后,白月吟小步凑到他跟前,踮起脚在洛蓦谦耳边,放软了声音说:“我一定乖乖听你话的……”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根处,洛蓦谦浑身如同触了电一般,原本坚定的情绪瞬间松动,神色间闪过一抹诡异的红。
“嗯。”
他点头,语气依旧冰冰冷,“记住你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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