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中,谁也没看清,第三支箭是怎么越过围着的下人,直直插到南晋世子的大腿上的。
只听南晋世子伴随着惨叫声,从马身上跌下来,若不是下人手快拉了他一把,他还会被狂乱的马再踩上一脚。
容君卿收了手,低头却刚好看到震惊的睁大眼睛的墨玉景,“姐姐,你好帅气!”
他一把抱住容君卿的腿,“姐姐,你这么厉害,能教我吗?”
容君卿无奈的看着他,这小包子是认定她不忍心拒绝了,她正要开口,南晋世子已经反应过来了。
“来人,给我杀了那两个贱人!”
南晋世子眼神里闪着狠毒的光,“一定要千刀万剐,方能泄我心头之恨!”
“是!”
他带来的一干打手依言往容君卿这边走来,手里都握着武器。
“躲好。”容君卿将墨玉景拉到自己身后。
她今日出门本为了祭奠容君卿的娘亲,什么武器都没带,又因着刚重生,傍身的药粉也没带。
接下来,难免要一场恶战了。
“嗖嗖!”
随着暗器的声音,快走到容君卿面前的几人纷纷倒下,瞬间就咽了气。
前进的打手停了脚步,面面相觑,他们刚才都没看清那暗器是何处飞来的,因而都不敢轻举妄动了。
僵持的气氛被南晋世子的咒骂打断,“愣着干什么?今日谁能杀了那两个贱人,赏黄金百两!”
说完这些尚不解气,他又抬手指着容君卿,“你一个身份低贱的庶女,竟敢伤我,今日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还有你护着的那个野种,一并陪你去下地狱。”
容君卿对他一口一个野种非常不满,嘲讽道,“世子言语粗鄙,难不成南晋王府自小便是这般教导你的?”
“王府岂是你能置喙的!”打手斥责道。
“便是置喙了,又能如何?”一道沉稳有磁性的声音在世子背后响起。
众人视线望过去,林子里走出来一男一女。
男的身材高大,周身的气度非常人能比,便是那俊美异常的容貌也让人不敢多看,生怕陷了进去。
他身旁的女子看起来二八年纪,温温柔柔的,一身水红的纱衣勾勒出纤细的腰身。
“摄政王?”南晋世子看清来人后,傻眼了。
来人正是当朝摄政王墨司临,跟在他身边的红衣女子是一直伺候他的近卫冉言心。
墨司临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南晋世子,微微侧身看着容君卿身后的墨玉景,“还不过来?”
墨玉景这次是偷偷跑出来的,见墨司临来抓人,下意识又往容君卿身后躲了躲。
而容君卿,自墨司临出现后,就很是诧异。
她记忆中的墨司临杀伐果断,两人自那次合作剿灭乱党认识,从未见他为不相干的事费心。
今日他怎么出现在这里?
好似还对她身后的小包子很在意?
“还要我再说一遍吗?”墨司临加重语气。
墨玉景不情不愿的从容君卿身后出来,低头小声叫了句,“爹爹。”
“他是你爹?”
容君卿不自觉把这话问了出来,连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她这语气有多震惊。
她重生一遭,时间流逝了四年,没想到在这期间墨司临居然连孩子都有了,还养这么大了。
震惊中,还有些旁人察觉不到的怅然若失。
墨司临对她的话没有任何反应,打量了一下墨玉景,“可有受伤?”
他摇摇头,“姐姐救了我。”
墨司临这才看向世子,“你刚才骂他野种?还想叫他下地狱?”
南晋世子脸色难看至极,他没想到一个小孩竟还有这层身份,平日里也不曾听闻摄政王已娶妻生子,这孩子是哪里冒出来的?
半晌,他才赔着笑脸说道,“摄政王误会了,我骂的只是那个女人。”
“她是容家的庶女,不知廉耻的在与我有婚约后勾三搭四,刚才还当众羞辱王府,我一时气不过,才说了要杀人的气话。”
几句话,就将锅甩给了容君卿。
“你说谎!”墨玉景虽年幼,可声音清脆,足够在场的人听清楚,“你打猎差点误伤我们,非但不道歉,还嚣张跋扈。”
“开口闭口就是贱人,野种,我可都听清楚了。”墨玉景伶牙俐齿,半点不怯场,“而且姐姐根本就没有羞辱南晋王府。”
他言辞间对容君卿的维护,让墨司临侧目。
玉景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维护旁人。
这女子,是什么来历?
墨司临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容君卿几眼。
“殿下许是年纪小,听错了。”南晋世子惹不起墨司临,小心解释,“总归是我的不是,请殿下大人大量。”
他在下人的搀扶下,勉强作了揖,“只是这女人与我南晋王府有仇,自是要带回去的。”
墨司临对他的话没有反应,显然是不想趟这趟浑水。
南晋世子看了眼身侧的下人,“还不去把人带走?”
“你们敢!”墨玉景上前一步挡在容君卿前面,眼神可怜的看着墨司临,“爹爹。”
这一声撒娇让墨司临心头一震,讳莫如深的看了一眼容君卿,这才看向世子,“世子殿下,这人你今日怕是带不走了。”
“摄政王难不成连别人的家事也要管吗?”南晋世子不满道。
墨司临收回视线,淡淡道:“滚。”
“你!”
南晋世子虽不满,可想到摄政王如今的地位,不是他家能抗衡的,只能咽下这口气,狠毒的看了眼容君卿,带着人走了。
冉言心见人走了,往容君卿走去,福身道谢,“多谢容小姐出手救了我家小殿下。”
“今日小殿下出门,是我等照看不严。”她似是感激的看了眼容君卿,“刚才我追过来,本已在斜坡上看到小殿下了,怎知才下来又找不到人。”
“是吗?”容君卿不甚在意的接了一句。
冉言心淡淡一笑,“是啊,小殿下还小,容小姐下次若再遇到这种境况,最好在原地等候,莫带着孩子走,这一路的陷阱,万一受伤就不好了。”
“便是刚才面对南晋世子,也是险境,我看到那利箭,吓得心跳都快停了。”
她轻轻拍了下胸口的位置,一副后怕的样子。
若说她先前的话是在暗示,眼下已经是明着说容君卿私自带走墨玉景,才会让他面临险境了。
容君卿自然听明白了,心下冷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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