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乐嘟着嘴,在一旁泼凉水道:“那边都还没说要去呢,你就在这白起劲!”

  常姨娘想也没想道:“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会不去?你以为人家都像你这样傻,人家精着呢,故意不告诉你去不去,就是怕你提前准备,抢了她的风头。”

  说完,常姨娘拉过郑乐,语重心长道:“阿乐,你是为娘的心头肉,娘自然是为你打算。如今你还小,许多事情还看不明白,以后都听娘的,娘不会害你的。”

  到底是自己的亲娘,虽然平日两人经常拌嘴,但血浓于水,郑乐低着头没说话,勉强算是默认了。

  见她听进去了,常姨娘满意了几分,继续道:“放心吧!我已经派人去问赏花会定在何日了,知道确切的消息后,咱们就好准备着。”

  常姨娘觉得自己挺聪明,直接问赏花会的日期,而不是问去不去,这样一来,秋水居那边就不能甩开阿乐了。

  正想着,去秋水居的婢女回来了。

  “问到了吗?赏花会定在何日?”常姨娘放下郑乐的手,问道。

  婢女偷偷打量了常姨娘一眼,小心翼翼回道:“大姑娘说赏花会不去了,不止这次,以后再有类似的聚会,也都不去了。”

  常姨娘顿时不爽,语气不善道:“什么意思?凭什么阿乐不能去?”但想了想,又问道:“是只有我们姑娘不去,还是都不去?”

  婢女低着头,回道:“大姑娘说主君即将远行,在此期间,所有全家上下都要谨言慎行,就都不去了。”

  听到主君要远行,常姨娘立马坐不住,“主君要远行?什么时候走?我怎么不知道?”这么重要的消息,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奴婢到秋水居时,大姑娘刚从书房回来,看样子也是刚得的消息。”

  这下,常姨娘也顾不得赏花会的事了,主君刚回来不久,怎么又要出门,现在自己没有管家,连消息的传递也比不上从前了。

  她摸了摸肚子,主君回来时间也不短了,怎么自己就没有半点动静。虽说自己已经三十了,可隔着街的方家娘子,年近四十都能生下儿子,自己怎么就不行呢。

  郑父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说要出门,第二日便准备好启程。

  常姨娘原准备在郑父临行前,再探探扶正的口风,可嘴还没来得及张口,郑父就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开了麓阳城。

  郑慕稚站在门口,看着郑父一行人渐行渐远,直到转角看不见了,才准备回内宅。一转身,就看见常姨娘正望着郑父远去的方向,满脸的依依不舍。

  郑慕稚出声对门房的人道:“如今父亲不在家,也不方便见客,大门就关着吧!若是有人上门拜访,就请他们留下名帖,待父亲回来后再做决议。”

  门房的人连忙称是。

  瞧见她发号施令的风光模样,郑乐心头发酸,嘀咕道:“才管了几天家,就摆什么架子。”

  郑慕稚往里走的脚步立马停了下来,偏头看着她,“二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的眼神凉飕飕地,就像一潭冬月里的湖水,让人心生寒意。

  郑乐被她的眼神吓住了,不由后退了半步。常姨娘回过神,连忙跳出来打岔,“大姑娘别误会,阿乐不是这个意思。”

  “常姨娘,我是问二妹妹呢,你是她的生母,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她心里怎么想的,难道你比她更清楚?”

  常姨娘没想到郑慕稚说话这般不客气,脸上顿时有些下不来,“大姑娘,我好歹是你的庶母,说话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常姨娘,你也知道你只是我的庶母。”郑慕稚将只是两个字咬得很重,特意提醒对方的身份,“父亲对我管家之事都没有说什么,而二妹妹作为我的庶妹,当着面就敢说我这个嫡姐,这又是哪里的规矩?”

  常姨娘被她话中的庶母和庶妹戳痛了,为人妾室就是要比正妻矮一头,连自己的孩子也要矮一头。常姨娘在心中感伤,完全忘记自己一个卖唱女能做郑家的妾室,已经是高攀了。

  郑乐不乐意了,大声道:“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娘?你抢了我娘的管家还不够,还故意挑我的刺,你就是看我们不顺眼,故意折腾我们。”

  梁国重视嫡庶之别,按常理,郑慕稚虽然是未出阁的姑娘,但作为嫡女,管家也是理所当然的。反倒是常姨娘这样的妾室管家,才是别人眼中的异类。

  “阿乐!”常姨娘连忙捂着郑乐的嘴,真是要命了,平日在自己面前口无遮拦也就算了,今日这么多下人在,还不知道轻重,看了真是被自己惯坏了。

  常姨娘知道郑乐的话站不住理,连忙往回找补,“大姑娘莫怪,二姑娘是因主君出门,心情不好,所以才失言了,我这就带她回院,让她好好思过。”

  郑慕稚这次却不打算轻易放过,以前都是小打小闹的敲打一番,所以郑乐并没有放在心上,这次正好给个教训。

  “立刻把门关上。”郑慕稚沉声吩咐,家丑不可外扬,对方再不济,她也不能在门口,对着人来人往的大街责罚郑乐。

  门房的人见大姑娘面露愠色,麻溜地将大门关起来,唯恐自个受到殃及,都识趣地走开了。

  见门房的人都散得差不多,郑慕稚才似笑非笑道:“怎么?二妹妹一说错话,便是心情不好,我记得上次常姨娘好像也是这般说辞,也不知二妹妹什么时候心情才算好。”

  常姨娘正要开口,可郑慕稚却不给她这样的机会,“二妹妹不敬长姐,且毫无悔意,我看是往日书读得不勤,忘记了人伦道理。以前父亲也常我督促她读书,我看就趁着这个机会,让二妹妹再好好读读书!”

  又转头吩咐身边的云苓,“派人将书阁好好打整一番,从明日起,二姑娘就要到书阁专心读书了。”

  这不是变相的禁足吗?郑乐躲在常姨娘背后,虚张声势道:“吓唬谁呢?你说一声,我就要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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