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桀在旁勾了勾唇,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非常乐意看到沈柚萱被教训。
没想到沈照章连沈柚萱的衣角都没等碰到,就被一道突然掠过来的黑影一脚踹飞出去,撞在厅堂的柱子上,猛地吐出口血来。
躺在担架“昏迷”的沈熙栋见自己的宝贝儿子被踹成这样,也顾不得装了,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爬起来就朝沈照章跑了过去,将人扶起来连声问:“章儿,你怎么样?别吓爹啊!”
刘香兰也被这一脚吓得够呛,拉着沈若雪姐弟也凑了过去。
沈柚萱身边顿时清净不少,她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司马朔,眸底闪过一抹复杂。
这还是两人那日不欢而散后第一次相见,没想到就是这样的场面。
“司马朔你干什么?!”司马桀见司马朔出手就伤人,自觉被下了面子,恼羞成怒的瞪着他质问。
“沈照章当众伤人,本王阻止他有哪里做错了吗?”
“你!”司马桀一噎,刚才沈照章确实动手伤人,他就是睁眼说瞎话也不能说他做的没错,可这司马朔到底怎么回事,哪儿都有他,阴魂不散!
有他在他今天还怎么收拾沈柚萱那个小贱人!
司马朔却不理会他,直接对身后亲卫道:“把这几个聚众闹事的人都绑起来送去衙门,交由府衙公断。”
他没那些闲工夫陪他们论理,有什么理去还是去衙门说吧。
旁边跟沈家人站在一起的刘香兰闻言心里一紧,下意识站起来反驳:“不行,凭什么送我们去衙门,沈柚萱是我女儿,她伺候我是天经地义,她名下的产业自然也该是我的,这有什么错!”
司马朔眉心紧蹙,正要说话就被沈柚萱拦住,她从袖袋里拿出一张契书,对刘香兰道:“首先,你所谓的养育之恩也只抚育我到十四岁,而我入宫十年每年送回家的银子都有上万两之多,这养育之恩早就报了,在你签下这切结书的那刻,我与你沈家也再无干系,懂吗?”
她既然打算离开沈家,又怎会不留后手?
在离开沈家之前她就私下里悄悄找机会故意激怒刘香兰,让她冲动之下写下了切结书,以备不时之需,果然现在不就用到了?
在这个朝代,签下切结书就相当断绝了亲缘再无干系,再见也是陌生人了。
刘香兰看到沈柚萱手里白纸黑字甚至还有官府盖章的切结书,才忽然想起自己还曾写过这东西给她,脸色瞬间惨白。
这下他们就连抵赖都没法子了。
最后沈家人是被司马朔叫人绑了送去府衙的,在府衙被训斥了一通打了几板子才放人,出来的时候每个人脸色都不好,走路姿势怪异。
“啪!”
离开府衙后,沈熙栋忍无可忍一巴掌甩到刘氏脸上,发泄怒火:“都是你这贱妇出的好主意,老子就说别去找那丫头麻烦,你偏要去,连累老子跟你一起受罚,章儿半条命都没了,你高兴了?!”
“还有那切结书,谁给你的胆子擅自给我女儿签那玩意儿?信不信老子休了你!”
刘氏被当街扇了巴掌屈辱至极,可她没胆子冲沈熙栋撒泼,尤其听到对方要休了她时,更是吓的面无血色,连连求饶:“老爷,我错了,都是我的错,可我不也是为了这个家好吗,您看在我跟您这么多年的份上,为您生儿育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万万不能休了我啊!”
沈家是落魄了没错,可还有几间铺子尚能维持生计,她年龄已经大了,若沈熙栋狠心休了她,她就真的没活路了。
那些被休弃的女子,又有几个有好下场的?
“哼!”沈熙栋本也是气头上,因此冷哼一声不说话了。
一行人往家走,沈照章也一癘一拐跟在后面,就在这时迎面走来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看着就凶神恶煞不好惹的样子,沈熙栋皱了皱眉下意识避让,却没想到对方一看到他就迎面冲了过来,显然是冲他们来的。
来者不善。
他本能的心里一沉,还不等反应过来就见原本跟在后面的沈照章突然掉头就跑,一溜烟钻进巷子里不见了,全然没有刚受伤的模样。
那群人见沈照章跑了,转而围住他们,眼底满是凶光。
见追不到沈照章就干脆把他们围住,街道上的路人见这番架势也不敢招惹,纷纷躲在边上看戏。
为首的彪形壮汉上下打量沈熙栋一眼,眯眼问:“你就是沈照章的父亲?”
“我不是,你认错人了。”沈熙栋大脑还没转过来,嘴上本能的否认,随后看到刘氏和沈若雪错愕看向他的目光,心虚的别开视线。
这些人一看就是冲着沈照章来的,他傻了才承认。
可惜他否认也没用,他这幅样子,加上刘氏和沈若雪的反应,显然跟沈照章是认识的,壮汉不屑嗤笑:“管你们是他什么人,反正肯定是有关系的,老子一人卸你们一条胳膊,就不信他还能躲着不出来!”
此话一出,三人脸色霎时惨白。
刘氏和沈熙栋都惊的说不出话来,沈若雪也吓得瑟瑟发抖,看眼没用的父亲和瑟缩的母亲,暗骂一声,不得不硬着头皮问:“就算,就算你要我们的…胳膊,总该告诉我们沈照章到底做了什么事吧?”
壮汉闻言看沈若雪一眼,冷笑道:“行,爷就告诉你们,沈照章欠了我们赌场的银子,我们是来要账的!”
什么!
沈照章又去赌了!
这一瞬间,三人不约而同对沈照章恨到极点,这狗改不了吃屎的!
沈若雪努力咽了咽口水,狐假虎威道:“冤有头债有主,谁欠的银子你去找谁要,如此跋扈当街伤人,难道你们不知道前些日子京中最大的
三家赌场都已经被皇上査封了吗,难道你们就不怕惹出事来?”
“那可不是爷能管的,爷只管收钱办事。”
壮汉不以为意的撇了下嘴,不过到底有些忌惮,一双眼睛在沈若雪身上打转,突然道:“这样吧,爷给你两条路,要么现在还钱,要么就拿这个小娘子抵债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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