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婉眨了眨眼睛,她虽然来自于二十一世纪,可毕竟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前后两世从未和男人亲密接触过。
大学期间,她被称为天之骄女,所有学科门门第一,让男生们望而却步。
再者,她和洛卿尘并不熟悉,虽已成婚,可要和一个陌生人入洞房,李婉婉还是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一关。
“那个……”
洛卿尘缓缓的抬起了明亮的眸子,略带羞涩的望着李婉婉:“我身子不好,怕是……”
李婉婉忽然明白了,她擦干了脚丫,穿上了鞋,凑到了洛卿尘的身边,莞尔道:“相公,你莫要担心,来日方长,我相信,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洛卿尘苦笑,微微颔首:“时辰不早了,你早点歇着,我去收拾一下带回来的书籍。”许是,今儿忙了一整天,李婉婉真真是累着了。
这一觉,就睡到了日上三竿。
醒来时,李婉婉瞧见了洛卿尘,俯首于桌案之上,她起身走了过去,瞧着他白皙的素手下压着一副画,画中女子身穿一袭红妆,脸色不着粉黛,娇俏的小脸染了一抹绯色,这女子不是她,又会是何人呢。
不由得,她的脸渐渐攀上了两朵红霞,没想到,洛卿尘竟这么有心。李婉婉轻轻的推了洛卿尘一下,轻声道:“相公,去炕上睡吧。”
“娘子,你醒了,我去给你打水洗脸。”
李婉婉拉住了他,微微摇头:“以后,这些小事我自己做来便是,相公的手是握笔杆的,若是操劳了,还怎么赴考呢。”
洛卿尘挑眉:“娘子,你希望我赴考做官吗?”
李婉婉笑道:“那是自然,谁不希望自个儿的相公前程似锦。”她拿起了那幅画,越看越觉着喜欢:“相公的画,真真是极好的。”
“你若是喜欢,我日日给你画。”
或许,在外人看来,洛卿尘不过是个痨病鬼,可李婉婉却喜欢他这种出尘的性子,淡雅出尘,不负其名。
“相公,你饿了吧?“
洛卿尘瞄了一眼李婉婉,又看了看自己的肚子,从昨儿晌午开始,他便没吃过东西,这会子,听了李婉婉问话,肚子也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李婉婉莞尔:“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做早饭。”
家徒四壁,除了昨儿的胜利果实,那二十袋荏菽外,便再无其他可以果腹的食物了。
可昨儿晚上豆子并没有泡,现在磨豆浆也来不及了,好在,这河东村后有大山,前有溪流,即便是上山采些果子,也能对付这一顿,没准还能抓只野鸡来打打牙祭。
河东村原就比河西村富裕不少,山路崎岖难行,平日里,村民们都下地务农,很少有人上山狩猎。李婉婉背了一个竹筐,抓上几把黄豆,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寻上了山。
阳光明媚,草长莺飞,空气中弥散着一股甜甜的香味,李婉婉走在山涧的小路上,心情自是极好,穿过一片杨树林时,李婉婉瞧见了前面走着两个少女。
“嫂嫂,你不知道,我哥有多疼你爱你,喏,这是他给你写的情诗。”
“是吗?”谭秀儿从陈月兰的手里接过了情诗,竟旁若无人的念了起来:“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呵呵。”谭秀儿娇笑了起来,紧紧的将那封情诗抱入了怀中:“相公真是好文采,没想到,他竟如此疼爱我。”
不远处的李婉婉嘴角微微抽动,这哪里是陈青山写的诗词,这分明就是唐朝诗人李商隐的诗,陈青山也忒不要脸了,真想不到,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是怎么看上他的。
李婉婉微微的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人在世上走一遭,保不准就遇见几个人渣。”
听见了李婉婉的声音,谭秀儿和陈月兰同时回头。
陈月兰自诩在河西村算是一朵村花,可自打,李婉婉的母亲带着她嫁到了河西村,村花的这个头衔,就再和她无关了,打那时候开始,她就记恨起李婉婉来。
原以为,李婉婉能成为自个儿的嫂子,可不曾想,半路杀出来了个谭秀儿,而且,人家还是县令之女,李婉婉就算是长得再漂亮,也不及管家小姐的名头好。
“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死皮赖脸缠着我哥的李婉婉吗?”陈月兰阴阳怪气的腔调,配上她尖酸刻薄的嘴脸。看在李婉婉的眼里,怎么看,怎么恶心。
她不愿和这种人多费唇舌,掠过了两人准备上山。
可陈月兰似乎不愿意放过在嫂子面前出头彩的机会,快步上前,拦住了李婉婉的去路:“走什么?难道,看见我们心虚不成?”
心虚?
若是说起心虚,只怕也应该是陈青山心虚才是。
陈青山狠心将她一觉从山上踹了下去,这笔账她还没找陈青山算,疏淡的目光在陈月兰的脸上扫了扫,她勾唇冷笑,淡淡的说道:”好狗不挡道。”
“你个小贱人,竟敢骂我是狗!”
陈月兰震怒,特别是在谭秀儿的面前失了脸面,这口气怎么也不会轻易咽下。当即,陈月兰抬手就是一巴掌,朝着李婉婉的脸上打去。
如今的李婉婉已不是从前那个人人可欺的软柿子,她一把扼住了陈月兰的手腕,反手就是一记耳光抽了回去。
“啪!”
随着一声啐响,陈月兰被镇住了,目瞪口呆的看着李婉婉:“你……你……你竟然敢打我!?”
“呵!”李婉婉冷笑:“打你就打你,难道还要挑日子吗?”
“小贱人,看我今天不撕烂的脸。”
李婉婉并未松开陈月兰的手,她嘴角噙着一抹冷凝的弧度,笑盈盈的望着陈月兰,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的甩出了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耳光。
直打得陈月兰哭爹喊娘,李婉婉方才住了手。
“这几巴掌,是我替你爹娘赏你,小小年纪,出口伤人,你们陈家还自诩祖上出过探花郎,依我看,一窝子的男盗女娼。”
李婉婉刷开了陈月兰的手,掠过了二人,便想要离开。
可就在这时,谭秀儿忽然开了口,怒声道:“你给我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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