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珠跪在高修容脚边,“主子息怒。”
高修容将手边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仍然觉得不解气。
外头一个粉衣婢女走进来,她仿佛没看见一片狼藉的屋子,“奴婢给修容请安。”
高修容睨了她一眼,“芙蕖姑姑,什么事?”
若是平时,高修容定然是会给这个贤妃身边大宫女几分笑颜,可今日高修容看谁都窝着火儿。
“贤妃娘娘命奴婢给您送些糕点,”芙蕖说完,就让身后的宫女将食盒递给怜珠。
高修容看了看怜珠手里的食盒,一时之间不太明白这是个什么意思。
芙蕖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奴婢告退。”
言罢,芙蕖便是礼数周全的退了出去。
本还在盛怒之中的高修容,被芙蕖这么一打岔,也冷静了几分。
卓煊她竟然敢耍自己。
什么不敢要帝王恩宠,都是蒙骗自己的场面话。
卓煊站在宁和宫的院子里忙活着,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高修容彻底记恨上了。
“昭容,您看这秋千放这儿怎么样?”青衣小婢女笑盈盈的来问卓煊。
偌大个宁和宫,皇帝就赐给卓煊一个人住。
宫里的人是惯会见风使舵,看见卓煊得此恩宠,各宫各司的贺礼如流水一样进了宁和宫。
这秋千也不知是哪宫送来的,卓煊觉着好看就留在院子里。
“嗯,就放那里。”
现在木已成舟,就算自己想低调怕是不可能的。
卓煊思索着往后该这么走,就被刚刚那个青衣小婢女打断,“昭容,贤妃娘娘差芙蕖姑姑送东西来了。”
贤妃?
卓煊心头一跳,高修容依附的就是贤妃。
对于这个贤妃,卓煊的了解并不多,只隐约记得是个温柔大方的女子。
“请人进来吧。”
外头一个粉衣婢女,看起来约莫二十岁的样子,看见卓煊便低头行礼,“给昭容请安。”
“不必多礼。”
一下这个请安,一下那个请安,整的卓煊已经忘记“请安”两个字怎么写了。
芙蕖十分平淡的将食盒送给卓煊身边的婢女。
没有其他人的谄媚,也没有高高在上的姿态,仿佛就只是来送一盒糕点而已。
卓煊让人赶紧收下,“多谢贤妃娘娘挂念。”
闻言,芙蕖依旧没什么情绪起伏,“奴婢告退。”
林光宫中,一身浅紫色宫装的贤妃独自下着棋。
“娘娘,东西都送出去了,”芙蕖垂首站在贤妃身边。
棋盘上的黑子极其霸道,逼的白子无路可退。
贤妃点了点头,“本宫知道了。”
“高修容肯定咽不下这口气,咱们要不要注意些?”芙蕖小声问。
闻言,贤妃温柔的笑了笑,“小孩子打打闹闹罢了。”
忙活了一天,卓煊躺在宁和宫床上的那一刻,觉得这才是人间。
舒服的长叹一口气,“我又活过来了。”
“昭容,水备好了,”珍珠轻手轻脚的进来。
卓煊听见声音,便一个咸鱼翻身的起来,“我知道了。”
拖着疲惫的身子让珍珠带路,突然一个停步。
珍珠不解的看着自家主子,“昭容,您......”
不知为何,珍珠觉得自己主子现在有些古怪,具体古怪在哪里也说不上来。
能感受到的就是,主子同往日不一样了。
“珍珠啊,我问你,”卓煊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竟然有了痛苦的表情。
珍珠赶忙应着,“主子您说,只要奴婢知道的,都告诉您。”
卓煊犹豫了一下,“这后宫,每日早晨要不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啊?”
不会自己穿越了,还要每天早起吧?
珍珠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谁知是问请安的事情,不由得一笑。
“不必每日都去的,每月的初一跟十五去请一次安就好了。”
想来,珍珠觉得卓煊这么问也没什么奇怪的。
之前卓煊不过就是一个小婕妤,初一跟十五的请安都不用去的那种。
现在一下被封了昭容,肯定很多事情都不太清楚。
珍珠自然不知道,卓煊只是在担心自己能不能睡到自然醒。
听见珍珠的话,卓煊的脸色才变好。
幸好,不用每天早起去跟一帮妃子们打擂台。
一身轻松的准备去洗澡,珍珠见状很是自觉的从屋子里出来。
卓煊刚进浴桶,就听角落有些什么响动。
心头一紧,捏着浴桶边的手收紧。
阴暗处,一双幽绿色的眸子盯着卓煊,时不时发出低低的嘶吼声。
屋子里的灯光很暗,卓煊看不清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可又不能喊人进来,一旦有人进来,他是男子的事情肯定会被发现。
悄悄的顺着浴桶边往外挪去,得赶紧把衣服穿上。
那绿眼睛的东西却是格外敏锐,察觉到卓煊在动,它也朝卓煊近了几步。
这时卓煊也看清楚了时个什么东西。
一只通体漆黑的猫,此时正呲牙咧嘴的朝着自己。
“不是吧,不会又要挂彩吧?”卓煊无力的小声吐槽。
这猫看起是真的凶,锐利的爪子都露了出来。
“我们可以商量一下吗?我不伤害你,你也别伤害我好不好?”
卓煊尝试着跟猫交流一番。
显然是行不通的,卓煊咬咬牙,从浴桶里飞快的跳出来,扯过一件外袍裹着。
还没来得及看那个黑猫在哪,手背就一痛。
鲜红的爪印留在手背上面,还有血珠溢出来。
吃痛的“嘶”了一声。
这猫不对劲。
确定自己裹的严实,卓煊随手拿起一件衣裳就去抓猫。
屋内一阵乒乒乓乓,外头的珍珠急了,“主子?主子?!”
可主子又说过,他沐浴的时候,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一时间,珍珠也是进退两难。
就在珍珠决定带着人闯进去的时候,门开了。
卓煊身上挂了彩,不止手上一处。
脖子,锁骨还有手臂都有被抓伤的痕迹。
卓煊手里拎着一只黑猫。
很明显,这黑猫就是罪魁祸首。
好好的宁和宫里面怎么可能有野猫呢?
将还在挣扎的猫交给几个身强体壮些的太监,往人少的地方放了。
卓煊自己往屋子里走,眸色是少有的深沉。
珍珠拿着药,颤颤巍巍的进来,“主子,奴婢给您上药。”
接过珍珠的药,卓煊摇摇头,“我自己来。”
说完就把珍珠打发出去,见屋子里没有别人了,卓煊才“斯哈”了几声。
这可太疼了呜呜呜,龇牙咧嘴的将药抹到伤口上。
“高素馨,好狠一女的,”一边上药,一边嘀咕。
就在抓到猫的第一时间,卓煊就想起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手段,不就是书里写的高修容争宠的常用招数吗?
- Aa Aa Aa
- A A A A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