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瑾拿出法器,在唐柯身上探了一下,又起身去看那尊金色的狮子雕像——这雕像是地下维衡局新找到的法器之一,纯金打造,用来镇压怨气再好不过。
当时叶欢瑾给它“开光”的时候还想,要是家里都摆上这么一尊奢华的宝贝坐镇,那该有多排面啊!
可这狮子开过光后就突然不见了,原来是被唐柯“私吞”了下来。
唐柯此时把自己的右手和狮子的前腿用镣铐紧紧拷在一起,面色痛苦。
他低呼一声,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拳头痛苦地抡紧,双眼也熬得发红,几次想要挣脱那副单人手铐的控制,但都被狮子给镇压住了。
怨气还在往外泄露,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整点的钟声赫然敲响。
叶欢瑾心头涌上一股不详的预感,唐柯却忽然安静下来,像是陷入了暂时的沉睡。
她走过去,轻声叫了一声,果然没人应答。
唐柯身上这股强大的怨气究竟蕴藏着什么秘密?
叶欢瑾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
忽然,她眉心一动,转眼看向躲在角落里畏畏缩缩的唐江明,笑得一脸奸诈。
唐江明因为弟弟昏迷而被迫和叶欢瑾关在一个空间里,早已经慌得不行了,又忽然感到叶欢瑾看过来的目光,吓得连忙缩成一团:“你你你、你这样看着我干嘛?”
叶欢瑾皮笑肉不笑地扯起嘴角,冲他招了招手:“你过来,我问问你,唐柯这是什么情况呀?”
唐江明看看昏睡过去的唐柯,又看看叶欢瑾,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这一系列小动作没能逃过叶欢瑾的眼睛。
叶欢瑾顿时失去耐心,一个眼风甩过去,举起拳头威胁:“你再不说,老娘立刻就收了你!”
唐江明当即认怂:“别别别,你要是杀了我,我弟弟醒来后,你也不、不会有好下场的……他可是很厉害的!”
“别废话,我才不怕他,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唐柯身上的怨气是一直都这样的吗?”
唐江明点头说“是”,后又仓皇地摇头:“也不是,他不是天生的,只是小时候不知道怎么就染上了……”
好一个不知道怎么染上的。
叶欢瑾又问:“他平时都能控制,怎么今天就控制不了了?”
唐江明往窗外看了一眼,那一轮圆月已经升到了半空,熠熠生辉。
他弱弱地开口:“每月的十五号……”
叶欢瑾明白了,这和她起初的猜测不谋而合。
也就是说,月圆之夜,唐柯体内的怨气会疯狂躁动,也是他无法控制的时候。
“唐柯发作的时候都有什么具体表现?”
叶欢瑾的问题勾起了唐江明难过的回忆,他咬着下唇,一副想哭的样子:“他每次发作都会失控,一次比一次痛苦,意识也不是很清楚,身上经常会多一些莫名其妙的伤口。”
“我弟弟很可怜的。我就是个灵魂体,他每次发作时,我除了眼睁睁看着干着急外,什么忙也帮不了……”
别看唐江明平时胆小好色,可说起弟弟来,他眼中满满的都是作为兄长的爱意。
叶欢瑾极为敏锐,一下子就发现了问题关键所在,冷声问道:“那他有像现在这样睡着的时候吗?”
唐江明摇头。
那这次就是区别于以往的意外了?
叶欢瑾总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关键信息。
她仔细回忆了下今晚发生的一切,从唐柯怨气泄露开始,到她进到这间办公室后,唐柯的表现好像是她距离越近,他的痛苦就越缓解。
虽然证据不太充分,但叶欢瑾可以肯定,唐江明一定隐瞒了他一些什么!
她猛地抬眼扫向他,恶狠狠地问:“你还瞒着我什么?”
唐江明吓得脸都白了,立刻躲了起来。
就在这时,唐柯悠悠转醒:“你别逼他了,有什么事,直接问我。”
“你醒了?”
看到唐柯醒来,叶欢瑾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狗腿地给他倒了一杯水,心里长长地松了口气,“你刚刚的样子很可怕。”
“我知道。”唐柯掀起眼皮,神色还有些疲乏,“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吓到我?怎么可能!”
老娘抓鬼为生,都是别人怕我,怎么有人能吓到我?!
叶欢瑾撇撇嘴,将唐柯手上的杯子又抢了回来,不爽地开口:“说吧,是我来盘问,还是你们自己交待。”
“从第一次见面,到你来维衡局,再到把我调到你身边当助理,应该都是你故意设计好的吧?你在刻意接近我。”
听着叶欢瑾的分析,唐柯并没有否认。
他只是性感的弯起嘴角,然后伸舌舔去上面潋滟的水渍:“不得不说,小乖比我想象得要聪明。”
废话,活得年头久了,就算是个草履虫也成精了。
“我就当你是夸我了,直接说你的目的吧,我不喜欢弯弯绕绕地说话。”
“爽快,那我就不兜圈了。”
唐柯冲唐江明使了个脸色,唐江明立刻会意,机灵地飘出了办公室,只留下唐柯和叶欢瑾两个人独处。
“早在来之前我就听说过,你是维衡局最优秀的惩戒者,降过的恶灵、炼过的法器,数不胜数。”
“过奖。”
“在抓捕恶灵这件事上,你从来没有过败绩,一般怨气你根本不放在眼里,对吗?”唐柯深邃的眼眸含着淡淡笑意,一瞬不瞬地看着叶欢瑾。
似在试探,也似在研究。
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男人身上渡上一层银白,给人一种清冷又高贵的感觉。
看着这张近乎完美的脸,叶欢瑾不得不承认,真他妈帅啊!
“你把你弟弟支走,就是为了跟我拍马屁的?”
“当然不是。我是想问你,有没有兴趣挑战一个高难度任务?”
“高难度任务?”叶欢瑾失笑,“我活这么些年,还不知道什么叫高难度任务。”
“那我体内的这股怨气呢?”
“……”
卧槽,他什么意思啊!打人不打脸啊!
叶欢瑾生气地鼓气腮帮子,差点把自己变成一个要炸的河豚:“你!好吧,我承认,那是我唯一感觉应付起来有点吃力的怨气,可你自己不也应付不了吗?”
“所以我才需要你。”
他突然开口,目光灼灼,身上原本的伪善疏离被一种真诚的态度取代。
- Aa Aa Aa
- A A A A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