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狗皇帝心里是不是情愿,选秀毕竟是关系到前朝后宫的大事,到底还是轰轰烈烈地搞了起来。
经过好几轮反反复复地筛选,最后挑出了五十个最优秀的美人儿。她们一字排开,看上去比鲜花还娇艳。
狗皇帝嘴上说着不要,却一下朝就跑过来凑热闹。
我百无聊赖地扣着小指上的护甲,听他在那边跟皇后煞有介事地对底下的一众姑娘评头论足,声音特别的大,笑得特别的欢。
看起来特别刺眼。
今天是选秀的最后一关,每个秀女都使出浑身解数,以期得到高位之人的青睐。
我与皇帝皇后三人手边都有一束红花,若是中意哪个,便赐她一朵,当然,选人是给狗皇帝的,他有一票否决的权利。
于是接下来,只要是我瞅着顺眼的人,狗皇帝都不留,我瞧着不行的人,狗皇帝就说可以。
到最后一个,我实在是忍无可忍,沉了脸怒斥道,“皇帝,你什么意思,纯粹是不想哀家开心吗?”
狗皇帝一个正眼都不给我,“母妃这话就不对了,选秀不就是为了哄母妃开心吗?”
“那就选她。”我指了指最左边的一个秀女,“她面相温柔敦厚,将来肯定能做个好母亲。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皇帝你的年纪也不小了,为皇家延续子嗣,是你的义务。”
“母妃就这么想让我找人生孩子?!”狗皇帝沉了脸色,说起话来,也变得阴阳怪气。
“是。”我慈祥地冲他微笑,“你要真想哀家开心,就多生几个孙子让哀家抱抱。”
狗皇帝沉默一会儿,突然冲我一笑:“劳驾母妃移步后殿,朕有件事情想私下请教您。”
狗皇帝朝老太监使了个眼色,于是,老太监将我“请”到了后殿,还体贴地关好门。
门内,只有我和狗皇帝两个人。
“你想干什么?”我刚问了一句,嘴唇就被狗皇帝牢牢堵住。他将我按在柱子上用力地亲,额角青筋暴起,像个疯子。
“你疯了!”我挣脱不了他的钳制,斥责的话也在他的唇舌下变得支离破碎。
也不知道亲了多久,我都要窒息了,他才喘息着松开我。
我用力推开他,却被他紧紧攥住手腕。他问:“你真的想让我跟别的女人生孩子?”
“对。”我点头,狠狠擦着嘴唇,想擦掉他的味道。
魏景初看着我的动作,眼神有些落寞:“蛮蛮,当年你不是这样的。”
他说,”当年,我多看别的姑娘一眼,你就要吃醋的。”
我一怔,吃醋?当年?
......
脑海里下意识浮现出一幅画面:白马金羁,翩翩少年郎,我着男装,和魏景初并肩前行,惹来许多女子的秋波。
那是哪一年来着?
哦,是魏景初十五岁那年。花灯节,我与他一起去街上逛灯市。
魏景初看我的时间比看灯的时间还多,他啧啧直叹,说我若是个男儿定会抢了他这绝世佳公子的名头,我忍不住朝他翻了个白眼,“佳公子?还绝世?谁说的?”
他一甩衣袖,无比自恋道:“世人有眼皆知,三皇子容颜俊美,风流倜傥。”
我嘁一声,拉着他朝那最热闹的地方走过去,那是灯市上最大的摊子,许多人都围在那里猜灯谜。
我赶紧拉着魏景初去凑热闹,他一连猜中好多个,正骄傲的朝我炫耀,却不想被下一个难住了。
那莲花灯上就俩字:圆寂。打一成语,他左思右想没个头绪,我在旁边笑着看他抓耳挠腮。
这时,旁边传来一句轻柔的女声:“坐以待毙。”
魏景初闻言,一拍脑袋:“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
他扭头去看,顿时愣住,因为那女子一身青衣,英姿飒爽,也是个扮男装的女子。
那姑娘见魏景初盯着自己瞧,脸腾地红了,她娇羞地低下头,朝他福身行了一礼,转身小步离开了。
魏景初还呆傻傻的盯着人家的背影看,那时,我还不知道这女子会和魏景初有怎样的故事,心中却也生出一股莫名的郁闷来。
这郁闷夹杂着几分酸涩,好像自己的东西要被别人抢走了一般。
这样想着,我的气不打一处来,便伸手朝魏景初的腰际掐去,我指甲尖,他衣衫薄,被我这么一掐,他嗷一嗓子惊了半条街,比被杀的猪还惨。
魏景初疼得话都说不利索:“蛮蛮,你你你你你掐我干嘛?”
我气鼓鼓的站在那里不说话,摊上的老板乐呵呵的笑道:“小娘子吃醋了,呵呵。”
魏景初一愣,继而笑得像个傻子,“哦,原来蛮蛮是吃醋了啊!”
我羞恼更甚,转身便走,魏景初赶忙追上来,他对我又是哄劝又是逗弄,双眼含笑,温柔得快要滴出水来。
我问他:“你干什么盯着人家姑娘瞧?”
魏景初十分理直气壮:“那人明明穿着男装却比女子还妖娆,与你十分不同,我瞧着稀奇。”
我心口一噎,低头看看自己平平的小身板,杀气霎时从眼睛里冒出来。
魏景初感觉到气氛不对,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我阴恻恻的问他:“我好看还是她好看?”
“自然是你!你最好看!”魏景初脱口而出。
我放下捏起的拳头,“哼!算你识相!”
见我散去杀意,魏景初十分手贱的在我脸上捏了一把,轻笑道:“你这性子,可真是不负蛮蛮二字!”
他的手干燥温暖,肌肤相触的悸动,让年少的我红了脸。
- Aa Aa Aa
- A A A A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