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佑面色不动,偏开腿。

  景纯脚丫落空,踹到了对面桌腿上。

  小姆脚趾磕上去的一瞬间,她的脸都憋红了。

  但她不服劲儿,忍着痛,将另一条腿也不安分地搭上去。

  这一次,陆长佑大手轻易一捏,精准地捏住景纯小腿的腓肠肌。

  “纯纯,要不你也考管院吧?以后到我家公司做个财务之类——”

  江起鸣凑头过去,对景纯提议道。

  “咳咳。”

  宋伊轻咳两声,“小景学盖房子的,又不是学做帐的,要你瞎操什么心?来!吃菜,陈院长,陆教授,吃菜!”

  景纯正被陆长佑捏得近乎小腿抽筋。

  想挣扎下来,对方却有心重罚她,虎口死死钳着,一寸不放。

  “江伯母说的是,我还是想……报本专业……”

  景纯怕自己脸上的表情失控扭曲,赶紧说点什么转移注意力。

  没想到这话无心插柳,倒好像故意说给陈院长听的似的。

  毕竟,江建业每年给A大捐上三百多万的建校费。今天江起鸣专门带来个女朋友,摆明了就是想让学校照顾照顾的。

  陈院长人精似的,连连点头:“这个好说,景同学只要保持两学年的平均绩点都在3.2以上,就有资格申请保研名额。最后我们校方会综合评估下其他条件。不难,不难。咱们学校的孩子,都是志向远大的嘛。”

  景纯心里一哆嗦,志向远不远大不说,他狗日的陆长佑这会儿把她的帆布鞋扔挺远,倒是真的!

  陆长佑捏着景纯的脚踝,修长的小指在她冰凉的脚掌心里一挠——

  景纯只觉得浑身的细胞渗透压都要爆炸了!

  她最怕痒了,可偏偏这一年下来,陆长佑对她身体上的每个细节都了若指掌。

  “唔……”

  景纯忍不住,肩膀猛一缩。

  江起鸣感觉到异样:“怎么了纯纯?”

  “没事……”

  景纯憋红了脸,咬牙隐忍着快要昏过去了。

  “烫了下,不要紧……”

  她已经快把肠子悔青了,干什么作死要在这里故意戏弄陆长佑?

  景纯绞尽脑汁,一时不知该怎么破局。

  所幸服务生进来了,上菜时不小心碰掉了江起鸣的汤勺。

  景纯见势赶紧抓住机会:“我来捡。”

  趁机从陆长佑手里抽回脚丫,景纯钻到桌子底下找回自己的帆布鞋。

  她着急往上穿,却越急越提不上鞋。

  最后她灵机一动,干脆把江起鸣汤勺当鞋拔子,终于——

  呼!

  总算有惊无险。

  饭后,江建业回公司,江起鸣原本是想跟他爸爸换辆车,然后送景纯回学校的。没想到宋伊要他送自己去做spa,而景纯也表示,自己跟陈院长和陆教授一起走。

  一路上,江起鸣心不在焉的样子,也被宋伊看在了眼里。

  “怎么了儿子?怎么感觉你心神不宁的。”

  “妈,我能不能换个导师?”

  宋伊奇怪:“这个陆教授怎么了?不都说他是业内最有名的?你要是跟了他,回头看你那些叔叔姑姑们还敢说什么?”

  “妈,他是唯姐的男朋友。之前分分合合好几次,听说唯姐这次回国,两人是真要结婚了。”

  宋伊一拍腿:“哎呦,我说这陆长佑的名字怎么好像在哪听过。原来是秦家那个养子啊。呵,一样的拖油瓶出身,跟你那个小景倒是挺配的。唉儿子,你说你怎么就跟小景那个小丫头看对眼了?要我挑,我肯定是喜欢小唯那样的。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

  “妈!”

  江起鸣打了个急刹车,差点撞上方向盘:“你别乱说行么?”

  宋伊:“行了行了,懒得管你的事,反正我就一个要求,玩玩可以,景纯那种女人,我不会允许她进家门的。我不管你爷爷怎么看。”

  宋伊哼笑一声:“他说硬要求硕士商学院的学历才能进家业,咱们名额也弄到了,学也准备念了。换个不知根底的,那种特别古板的老教授,油盐不进的。你不怕自己露馅呢?我看那陆教授,既然是熟人,也好得很。今天先认认门,回头打听下他的喜好,再送点重金重礼,还怕弄不到硕士文凭?”

  “妈,你不懂。”

  江起鸣不敢再多说下去。

  ……

  陆长佑把陈院长放到教工楼下来,问景纯是去图书馆还是回宿舍。

  “我就不能在车里跟你待会儿么?”

  景纯从后座上起来,小手绕到前面,轻轻捏着陆长佑的喉结。

  “大白天,干什么?”

  陆长佑将她的手捉住,扔回后面。

  “呵,刚才是谁玩脚玩的不亦乐乎?”

  景纯撇撇嘴,“我以为,陆教授就喜欢刺激的。”

  陆长佑:“中午那点也算刺激?”

  “你都给江起鸣当导师了,还不够刺激?他可是实打实地绿过你哎。”

  景纯笑吃吃地说:“我只听说过喜当爹的,没听说过还有喜当导师的。”

  “那你呢?”

  陆长佑冷冰冰地转了个弯,奔着地下车库去停。

  景纯不太明白:“什么我呢?”

  陆长佑冷蔑一勾唇角:“你就只是为了拿到一个保研的名额,才跟继续跟江起鸣在一起?”

  他始终不觉得景纯是这种功利且不择手段的女人,但刚才看到她跟着江家人共同出席在餐桌上,唯唯诺诺,应声乖巧的模样,心里有种异样的不快。

  景纯不辩解。

  她八岁就跟着妈妈程雯雯来到继父唐成则的家,成为一个寄人篱下的小拖油瓶。

  按照妈妈的生存法则——

  唐成则是唐家的当家人,唐唯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姐姐的光芒不能超越。

  姐姐的东西不能抢夺。

  姐姐拿走你的东西理所应当,不能哭闹不能争。

  只有这样,她们母女才能在唐家安稳生活下去。

  所以那时的景纯就已经明白,站在不对等的阶层上,辩解只是一种自取其辱的催化剂。

  “嗯……”

  景纯点点头:“能保研当然想保研,学历高点以后工作更好找。江起鸣他家也愿意帮我。”

  “过来。”

  陆长佑沉着脸色,低低压出来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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