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填好的表格发送给了那个姐姐。姐姐冷笑道：「不会就说不会。乱填的话就是态度问题了。」

　　我耸耸肩。

　　她最开始还很无所谓，可越看瞳孔瞪地越大。看完后，她佯装平静地喝了一口水，道：「看来学校里专业课学的还行。什么专业？」

　　我：「社会学。」

　　她口中的水一瞬间忘了咽下去，从嘴角流了一点出来。我连忙给她递纸。

　　其实我也不懂老爸为什么让我选这个专业。

　　社会学。专门研究怎么搞垮自家的公司吗？

　　下班的时候叶宵在茶水间等我，他比我早一年毕业，现在在隔壁业务部门。

　　我们在一起三年多。他对我一直很好。

　　照顾到叶宵的经济情况，我俩选了一家地下商场的小食堂吃饭。

　　小食堂人很多，餐桌上蒙着一层油，我没说什么，只趁他打菜的时候，用湿巾又擦了两遍。

　　等的百无聊赖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人群中一个熟悉的身影。

　　赵瑶瑶？

　　我咋了眨眼，确定自己没看错。

　　她将那只Hermes包包小心翼翼地护在胸前。

　　看来是真包。

　　「想不到她也在这个蚊子餐馆吃饭。」叶宵说。

　　我漫不经心地问：「怎么，你认识她？」

　　叶宵手中筷子一滞：「咱公司还有不认识她的么。」

　　是了。赵瑶瑶那么张扬，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她的身份。」

　　「你们部门也有人打她的主意？」我笑道。

　　听说赵瑶瑶单身，公司里不少单身男青年想都在追她，要当一把凤凰男。

　　叶宵没说话，给我夹了一只油炸的大虾。

　　我很少在外面吃虾，不知道新鲜不新鲜，虾线也没去。而且这虾混着厚厚的油。

　　但我还是吃了下去。因为是他夹的。

　　最近业务部开发了一个新的合作。如果能成功签约，除去成本，我们能有8个点的净利。

　　签合同那天。外方代表要去厕所，经理让我带她去。

　　公司专业的同声传译没有跟来，那位代表在厕所里接了一个电话。

　　想必是放松警惕，也或许是有些飘飘然，我在门外听到她用英语说道：

　　「是是。快成了。这些笨蛋。收到了10%的预付款后，我们就跑。谁都没看出来。到了美国自然没有人再可以找到我们。」

　　消化了这段对话的我：……

　　风控部和业务部干啥吃的。

　　骗子都骗到家里来了。

　　眼看即刻就要签约，迫在眉睫。

　　我决定向他们展露一下我铁人三项冠军组选手的实力。

　　我深吸一口气，像一道闪电，冲进会议室。

　　众人还未反应，抄起那一式两份即将签约的合约，就撕了个粉碎。

　　经理看见胡闹的是自家部门的的人，简直要发疯。一边喊赵瑶瑶重新打印，一边让人赶紧按住我。

　　我拧拧手指。

　　左边跟我画条龙，在你右边画一道彩虹。

　　我抢到了赵遥遥手中的电脑。

　　老外们一旁目瞪口呆，蹩脚的中文说道：「Jesus，她是女版黄飞鸿吗？」

　　赵瑶瑶摔倒在地上，穿着高跟鞋，一时起不来，扭得像条虫：「何清野，你有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