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一闹,闫冬在公司里肯定呆不下去了,大概率是换一个地方,从头开始熬日子。
但总归还有重新开始的希望。
可如果我的第三份录音曝光,他要面临的就是经济案件。
不但要赔偿公司损失,身上染上污点,搞不好还要进局子里待一段时间。
闫冬是个聪明人,权衡利弊,果断选择了净身出户。
至于唐菁,我本来可以彻查闫冬账务,要求唐菁返还闫冬的婚内赠予。
可是在那天的生日宴上,我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唐菁单薄瘦弱的背影,让我想起了我们的大学时光。
那个时候,我和唐菁一起做兼职发传单。
我娇生惯养,从来没有走过那么多的路,脚上起了水泡,每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疼。
后来的路是唐菁一步一步,把我背回学校的。
唐菁告诉我,她们的学校离村子远,每天都要往返十几里路上学,走路是家常便饭。
直到那时,我才知道了唐菁家里的真实情况。
原来,电视上演的那种贫困山区真的存在。
喝水只能靠山泉,照明要用煤油灯,住漏雨的茅草房,吃杂粮、野菜,方便面是过年才能享受的食物。
我忽然理解了,为什么唐菁啃馒头还能甘之如饴。
她在这之前,只吃杂粮面,根本就没吃过白面。
唐菁,或许真的太穷了,穷到她对财富有了一种变态的渴望,才会背叛我们的友谊,倒向了闫冬的金钱。
毕竟,贫穷的苦,是我这种衣食无忧的人无法体会的。
所以,我选择放过她,没有追回财产。
她在宴会当天身败名裂,也算是得了报应。
尘埃落定之后,我再次去了那个卖监控的小店。
我已经决定重返职场,请了月嫂照顾宝宝,这一次是要光明正大购买一个摄像头。
店里的老板竟然还记得我,他笑得一脸油腻:“我的货怎么样,是不是物超所值?”
我还没回答,手机突兀响了起来,是唐菁的电话。
看着来电显示上唐菁的照片,我犹豫了两秒钟,还是选择拒绝接听。
“我说你怎么找到这个店来的,原来是她介绍的。”老板一拍大腿。
“什么?”我一愣。
“刚给你打电话这个女人呀,她也在我这儿买过东西,不是她介绍你来的嘛。”老板笑嘻嘻的看着我。
我忽然觉得大脑有一瞬短路:“你,记错了吧……”
“我怎么可能记错?”老板敲了敲自己的头,骄傲的说,“我可是出了名的好记性。就那个女人,她上次来店里买的也是那款口红,跟你拿的那支一模一样。”
我的脑中突然闪过唐菁收到口红时的样子,她拿着那支口红,左看右看,仿佛爱不释手。
如果她早就知道,为什么我的计划还能执行的那么顺利?
难道,是她故意的?
我的脑子轰的一声,之前所有忽略的细节骤然连了起来。
怪不得,老板说口红里的监听器,电量最多使用一周,我的那支却用了将近半个月,一定是唐菁,她换过电池。
怪不得,唐菁跟闫冬聊天的时候,故意说他们约会的详细时间地点,还主动问及公司的事情,是唐菁,她想把证据送到我的手上。
怪不得,宴会当天,闫冬就算喝多了,也不可能不锁门,就在休息室里鬼混,是唐菁,暗中打开了门锁。
可是,她做这些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主动送上把柄?
为什么要让自己身败名裂?
我痛苦的抱住头,缓缓蹲下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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