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嘉斐拍了拍手上的灰,不自觉地挑了挑眉。

  毕竟当年是全国功夫比赛的第二名,而且要不是那天发烧,第一对她也不过是探囊取物。

  眼下尽管旧伤未愈,但于她而言,对付这几个小喽啰,三成拳脚功夫就已经足够了。

  任谁都没有想到,上一刻还凄凄惨惨的瘦削丫头竟能瞬间暴起制住三五粗犷大汉,一时之间,祠堂中除了此起彼伏的痛呼声,其余人皆瞠目哑然。

  直到一声沉怒的低吼打破岑寂。

  “逆女!还不快给我住手!这是要造反吗!?”

  任嘉斐闻言眉心一跳,看着迎面走近的那个沉肃男人,她立马在心里对上了一个名字。

  任城,将军府的主人,也是她的生父。

  “你到底有没有点女儿家的样子!”

  说这话的时候,任城显然克制住了五成怒火,毕竟身后还跟着个朝廷新锐,他原本只是想带着这少年成名的勇毅候转转府邸,谁知没走两步就撞见了一出闹剧。

  还是一桩见不得人的家丑!

  任嘉斐却像是浑然看不见他周身的怒气一般,只是挺着腰板,冷静地环顾全场,嗓音缓且中气十足。

  “阿斐无意闹这么一场,做这么多不过是因为迫不得已,想要讨要一个公道罢了!”

  她并非不清楚眼下的氛围有多么剑拔弩张,只是她知道,要是不在这时候快刀斩乱麻将真相说清楚,这日后只怕更会后患无穷!

  高位上,任胡氏尴尬地摆着迎接的姿态,被这清凌凌的嗓音一打段,她只得拉下脸来,咬着后槽牙骂道:“你这是在威胁我这老婆子吗?”

  “不敢。”任嘉斐微抬下颌,视线渐冷,“孙女只希望祖母能将心里偏私的糊涂心收一收,也好将此事说个明白!”

  “你!”任胡氏没想到她会这样言辞犀利,一时竟无言以对。

  任嘉斐清了清嗓子,乘胜追击:“您既然说孙女通奸,那敢问奸夫何在!若当真有奸夫,何不将人带到堂前来,到那时一问便知!”

  闻言,任胡氏面色青白,哑口无言,谁料下一刻,一道瓮声瓮气的尖细嗓音替她答上了话。

  “祖母,您别听她狡辩,任嘉斐她这就是狗急跳墙,那奸夫与她私通,定然是向着她的,再说了,这人不就是在她屋子里发现的吗,还有什么好辩驳的!”

  任嘉媛显然是听着风声匆匆赶来落井下石的,气还没喘匀就先给任嘉斐泼了脏水,偏偏还要装作一副胆怯无辜的模样,简直虚伪至极。

  任嘉斐闻言只觉得心中好笑,而后侧目瞪了一眼罪魁祸首,不咸不淡地把话还了回去:“且住口吧。依你的说法,那我大可以也说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毕竟你除了一张能颠倒黑白的嘴,也拿不出什么证据来了吧。”

  “谁说的,我——”任嘉媛刚想辩解,却被冷声打断。

  “你什么?洗耳恭听。”任嘉斐说着抱臂上前一步,前世好歹算个习武之人,论阵仗她什么时候输过别人。

  眼见着两人僵持不下,任城侧边站着的年轻男子冷淡地收回视线,漫不经心道:“这是将军家事,又是女子私事,本侯也就不参与了,先行告退——”

  任城见状暗叫不好,眼下把人给放走了,万一此事传出去,岂不是彻底板上钉钉了?

  思及此,他赶忙笑脸拦道:“王爷莫怪,让您见笑了,我这武官难断家务事,您要不就留这做个见证,若此子当真是被冤枉诬告,本将军决然不会放过那造谣之人!”

  “反之——”说到这,他话锋一转,狠狠地剜了一眼任嘉斐,阴沉道,“若我这逆女当真做出了这般大逆不道之事,本将军便亲手除了这孽障,以匡正门风!”

  任嘉媛闻言眼前一亮,低头藏住了嘴角的笑意。

  任胡氏也终于找回了底气:“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那奸夫押来!”

  任嘉斐眼见着被打得人仰马翻的家丁一瘸一拐地跑远,其实心中一早便做好了打算。

  趁着众人无话,她走上前来,学着原主的语气大大方方地请愿道:“既有外客在,阿斐也不好失了礼数,还望父亲祖母容我下去换身衣裳,处理一番伤处。”

  毕竟堂中明眼人都瞧得见她周身的血污和苍白的面色,任城自然不会在这一点上为难,谁知道他才首肯,任嘉媛却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猫一样突然惊叫出声。

  “不行,不能换!”

  “不好意思,我问的是父亲。”任嘉斐看也不看她,径自在成钰的搀扶下缓步离场。

  成钰虽说心疼地止不住泪水,却还是细致地帮她整理了一番。

  因此再度回到庭院的时候,任嘉斐已经焕然一新,她特别叮嘱成钰将她的伤口藏住,再加上她从来就比别人能忍痛,因而最后往人前一站,几乎和常人无异。

  正当这时,那所谓的奸夫也被人五花大绑着丢到了众人眼前。

  像是事先编排了无数遍一般,这男人被任城厉声一问,立马像滚豆子一般飞快地答道。

  “小人当真和大小姐是两情相悦!小人自知玷污了大小姐的身子罪该万死,还望老爷法外开恩,将大小姐嫁给我吧!”

  “呵。”任嘉斐看着此人拙劣的骗术,刚想开口把这厮的老底都给掀了。

  谁知却有人先一步抢去了她的话柄。

  “既如此,本侯便考考你,在这站着的,哪个是你心心念念的大小姐?”

  任嘉斐没想到竟有人和自己想到了一块,下意识一看,但见说话那人身量颀长,又生得面若冠玉,只是气质冷了些,要不然放到现代去,起码得是个霸着大屏幕红透半边天的人物。

  时睿苏只想着早些离开这是非之地,全然没注意到边上任嘉斐啧啧称奇的眼神,见那“奸夫”浑身僵硬,不禁冷笑了一声,轻嘲道:“不是说情真意切,两情相悦?”

  若真是爱意深切,对方化成什么模样认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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