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正在喂酒的顾渊顿住了。
他猛地转过头,嘴角牵出丝丝银线,看向我的眼神晦暗不明。
没一会儿,再次恢复到那副桀骜恣肆的模样,发出一声嗤笑。
「行啊,想跟我哪个兄弟试?」
我转过头,从包间里环视一圈。
啧,个个姿色了得。
我吞了吞口水,笑的眉眼弯弯:
「都想。」
可这回他没再理我。
或许说是懒得理我。
毕竟我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交情,所有的第一次都给了他,他太了解我了。
偏偏我这个人还洁癖传统,之前一次意外被流浪汉摸了下大腿,恶心的我回家后又吐又拉,三天三夜高烧不退。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封建时代的余孽产物。
他对我啊,实在是放心的紧。
江心月又拽着他的领带解锁新的喝酒姿势了。
所以他没有注意到,刚刚还热闹的包间,瞬间噤了声。
我望向墙角的傅氏长子,他脖子上还没消去的草莓,是我前几天吸的。
右侧的顾氏次子,他破皮的唇角,是我上周咬的。
包间里眉眼最精致的那一位,裸露的部位没有任何伤痕。
我望着江寒,视线下移到鼓鼓囊囊的一团,满意地勾了勾嘴角。
这位更是仙品。
因为我昨晚刚享用过。
4
顾渊又一次没有回家。
我一脚油门踩到底给他俩送去了附近酒店。
再热火朝天冲回了家。
不出意料。
江寒已经换上了顾渊的衬衫,坐在沙发上等我了。
「为什么这么慢?我等你好久了。」
他转过头,一把将我扯进怀里,语气里带着些许抱怨。
「身上都没有沐浴露的味道了,闻闻看,我还香不香?」
我悄咪咪挪开屁股,底下实在是硌人的慌。
「已经开的很快了,他们下车的时候都干呕了。」
看到江寒发来的照片时,急的我送顾渊他俩的路上恨不得闯掉红绿灯。
而现在,实物在面前。
八辈子没吃过这么好的。
望着底下凭空出现的帐篷,我有点焦躁,急忙推开他。
「松开我,我要洗澡。」
洗澡开饭。
禁锢的手没有松开。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下一秒身体腾空,一个吻落在我额头,语气轻佻又散漫:
「抱歉,我也很急。」
「所以浴室也不是不可以。」
5
天光前,江寒已经离开。
一觉醒来后,我睁眼望着天花板,脑子有点懵。
昨晚的江寒似乎比以往都猛上许多,撞的我几乎招架不住,最后只能攀着他的肩膀跟他求饶。
不如以前的温柔轻哄。
他盯了我好一阵,直到汗水打湿了我们两个人。
他才缓缓停下,唇线拉直,用一种毫无情绪的口吻。
「为什么是都想?」
那时的我被他弄的刚上云端。
思绪放空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在说什么。
「我不够你用吗?」
黑夜里,衬的一双深邃的黑眸更有压迫感。
我窝在他的怀里。
想到了我说的那句。
想跟他的所有兄弟嘴对嘴喂酒。
江寒怎么像正宫在逼问情人?
我有点迷茫。
难道他是误会我们之间的关系了吗?
6
跟顾渊的兄弟产生这种关系,要追溯到一年前。
那时的我,还是像顾渊嘴里说的那个封建余孽一样。
传统的要死。
在床上像块木头,动都不会动,简直让人厌烦。
而江心月的出现,彻底满足了他的那方面需求。
他们以闺蜜相称,却干尽了跟我同样的事。
在我的世界里,从来没有设想过顾渊会不爱我这件事。
毕竟我们青梅竹马二十多年。
他从小的愿望就是让我嫁给他。
我们双双大学毕业后,他立马求他爸安排跟我家的联姻事宜。
我不是太敢回想第一次看见顾渊背后抓痕时的心情。
那是无数个日日夜夜。
我以泪洗面熬过来的。
他在外玩女人。
我怎么不能玩男人?
于是在他们的一次兄弟聚会上,我朝他的兄弟勾了勾手指,一点点暗示,对方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不要名分。
也不会纠缠。
暧昧又刺激,没人会不向往。
但我实打实没睡过几个男人。
主要是,比顾渊尺寸小的,我不要。
要玩就玩最优质的。
半年前,我碰到了江寒。
他作为商圈新贵,进入了顾渊的圈子。
身份矜贵,样貌一流。
只是对所有人都淡淡的。
本以为我会失败,但那晚的房卡,他竟然接了。
「云雾,我真的不够你用吗?」
感觉到身体里的东西逐渐变大。
飘远的思绪逐渐回笼。
他们互相都不知道对方跟我的关系。
有的只是唇友谊。
有的仅仅摸了摸腹肌。
像江寒这样深入交流的,从他出现后就彻底没有了。
毕竟他实在是太太契合了。
每次都能很精准的找到我的敏感点。
我闷哼一声,新的一轮再次开始,没空去回答他的问题。
那晚他说了很多话。
我起身,穿上他走前脱下的衬衫,遮住了身上深深浅浅的暧昧痕迹。
跑去卫生间洗了把冷水脸。
我突然想到他离开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云雾,跟他分开,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不是。
这种不光彩的关系,还有上赶着要名分的吗?
7
临近晚上,顾渊回来了。
我坐在桌子前吃着海鲜粥。
「云雾,昨晚安慰她稍微晚了一点,抱歉。」
顾渊脸不红心不跳开口。
我挺不理解他的。
直接说跟江心月多搞了几轮,我又不是不能接受。
随他。
毕竟他是金主,他说的都对。
我无所谓摇了摇头。
对面的椅子被拉开,顾渊在我面前坐下。
一张金卡被推到我面前。
「阿月昨天不是故意指使你的,她工作方面被老板骂了一顿,才对你那个脾气……」
顾渊抚了抚额,少见的语气里带了内疚。
「里面有三百万,给自己多买点衣服。」
喝粥的手一顿。
不出所料。
以前被江心月踩脸子的时候,回来封顶也就一百万。
自从有一次江寒在我家穿上了顾渊的衣服让我扮演洪世贤。
大概是刺激,那次不由自主多来了几次。
导致江寒起的有点晚,着急忙慌下我也来不及换衣服,抓上他脱下的衬衫就穿身上了。
结果被回家的顾渊看在眼里,以为我穷的连衣服都没得穿。
当即涨了‘道歉费’。
以后每次被江心月当狗使的次日,我都会穿上他的衣服。
或许在顾渊的眼里,是我在向他表达难过,是一种委婉的挽留。
但,谁在乎呢?
我美滋滋拿下金卡,却还是努力压下嘴角,装作自己很难过的样子。
「哦对了,明天阿月生日,我可能这一周都不会回来,我给你另一张卡再转一千万,你约朋友出去陪你散散心。」
我握着勺子的手再次一顿。
明明上个月,江心月才过完一次生日。
顾渊像是不忍,错开我的目光。
「云雾,你陪了我这么多年,我跟你保证,未婚妻的位置一定是你的。」
8
去他爹的。
谁在乎呢。
给钱就行。
再次一脚油门踩到底送顾渊跟江心月到机场后。
我马不停蹄赶回了家。
期间他别的兄弟得知顾渊七天不在家,也给我发过消息。
问我要不要去他家。
我转念一想,一直在江寒一个人身上晃悠,不腻得慌嘛。
谁没有点新鲜感,不想换点新菜式。
但是——
看到江寒给我发的满满一柜子另类衣服。
我觉得我这个人还是怪深情的。
江寒这次不偷穿品如的衣服了。
顾渊的衣服被他从衣柜里通通拽了出来,丢在了地上。
今晚的衣柜叫作,角色扮演。
一日按摩师。
一日男仆装。
一日游泳教练。
一日飞行员。
第五天时。
「江医生,你听听我的心慌不慌?」
我扯过江寒的领带,将他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口,喘着气微微道。
白大褂应声落地。
他的头埋在我的胸前没有动弹,可那只手却十分灵活,从我的腰间,滑到我的背脊。
那颗松松垮垮的蝴蝶结被他轻轻一扯,大片大片的雪白铺展开来,梅花在雪地静静开放。
「得深入检查才知道。」
江寒的眼神暗了暗,放下了手里的听诊器。
梅花随着他的动作轻轻颤动着,开出了更鲜艳的颜色。
我被他勾的喉间发干,不忍催促他快一点。
头顶传来一声低笑,「馋猫。」
我惊呼着被他翻转了方向。
双手按在落地窗前时。
我只能眯起眼睛无力地承受着狂风暴雨,看着路边的人来来往往。
下一秒。
我猛地瞪大了眼睛!
窗外提着行李箱的男人,是顾渊!
他怎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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