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魏含辞。」
「报案原因。」
「是关于林城区公园自缢的案件,死亡人林稷,我收到了他的信息。」
我脱口而出,来的路上我已经反反复复打了一万遍腹稿。
我直勾勾地盯着他,仿佛这样能够给我足够的安全感。
对面的警官紧锁着眉头,放下手中的笔盯着我。
也许是没想到这个案件传播的这么快,又或是没想到定性为自杀的案件又被提起,轻撇了下嘴角有些不耐。
我顾不上警官的态度,迫切地讲述了我的经历,妄图缓解我因林稷死亡而焦虑的心情。
「昨天我收到了他向我借款的消息,说我不借给他他就会死。」
「你的意思是他受到了死亡威胁吗?我们并没有查到他的往来信息有什么疑点。」
「我不知道。」我掌心冒着冷汗,胸口虚得厉害,只能实话实说。
「他是我前同事,我们并不熟,我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找我借钱。」
我一边说着一边掏出手机准备找到那条消息。
但我的手太抖了,在屏幕上点了好几次,都没反应。
然而,短信里空空如也。
「怎么没了?我来的路上还看见了呢?」
面前的警官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眉头突然一皱,有些不耐问:
「是有什么问题么?」
我顾不上回答,急忙点开邮箱疯狂刷新。
最新消息还是昨天下午的工作邮件。
「林稷的短信和邮件都不见了……」
警官停下了记录的动作,看我的眼神仿佛在说我是不是脑子不好?
「是不是您误删了?」
怎么会这样?我不知道最近是不是真的没有休息好,又或者是昨日的梦魇,亦或是砚铭口中没有告诉我的诡秘事件,
搞得我整个人都很焦躁,林稷的事情让我吃不好也睡不下。
「我没有!!短信明明就是在的!!它之前就是在我消息里,就是林稷发个我的!」
看着警官无奈又懒得搭理的眼神,我控制不住自己被误解的愤怒。
「你们不信任我?」
话音落,警官的表情仿佛在看一个疯子。
「我不是疯子!!我老公可以证明的,他也看见了!!」
我被送出了警局。
砚铭的电话也打不通。
烈日仿佛要烤化一切,我眼前已经变得有些模糊。
人影在眼前晃动,不断的分裂重叠。
「叮」
消息提示音再一次响起。
我头痛欲裂,短信栏鲜红的字仿佛要从屏幕中跳出来。
「下一个,就是你了。」
——
我脚下倏地有些悬浮,软绵绵的像踩在棉花上。
不可遏制地心跳声仿佛不停在敲的锣鼓。
我猛地向前冲了几步,抓住了一个路人胳膊。
无尽的恐慌感从我的心底涌了出来。
路人被突然冲出的我吓得瑟缩,手向外挣脱,却无法逃出我的桎梏。
「你干什么啊?放开我。」
我用尽浑身力气死死攥住她的胳膊,把屏幕怼到她面前。
「你看得到的吧,你看得到这个信息的吧。」
「什么信息啊?你赶紧放开我。」
我不可置信地盯着手机屏幕。
短信再一次消失了。
她的叫喊声已经引得了其他人的注意,远远地围了一圈。
「警局门口诶,再抓着我报警了啊。」
「怎么会又不见了?它明明在的啊。」
我有些脱力,任由她挣脱逃开,周围人还在指指点点。
我看着一张张脸逐渐在面前放大,周围的嘈杂声也越来越大。
借由着残存的力气,我拼命推开挡在身前的路人冲了出去。
脑海中一直只有一个声音。
「下一个,就是你了。」
仿佛林稷在我耳旁不断重复着那句话。
虚浮的冷汗帖服在我的皮肤上,带着丝丝凉意渗入皮肤。
哪怕是刺目的阳光也带不来丝毫暖意。
我的整个额头仿佛被无形的手捏紧般的剧痛。
恍惚中我仿佛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声音。
后颈处传来针扎般的刺痛,我闷哼了一声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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