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手里拿着小皮球,看见我后眼睛一亮:“阿姨。”
我定睛一看,是安安在小区里最好的朋友,后视镜里那双惨白的脚也是因为穿了一双白色的鞋子。
我压下心中的惊恐,对他笑了笑。
小朋友没看出我的敷衍,仰着头问我:“阿姨,安安呢?他怎么不下来玩。”
泪水蓄满了眼眸,我强忍着不让它落下,哽咽着回复他:“安安啊,他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玩去了。”
小朋友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又问:“阿姨,安安说给你的惊喜你收到了吗?”
见我不明白,他继续解释:“就是那天郊游前,安安说他和他爸爸商量好要一起给你一个惊喜。”
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敲了一下,我缓缓蹲下身子,轻飘飘的问他:“是什么惊喜,你知道吗?”
小朋友又骄傲又得意:“当然知道啦,我可是安安最好的朋友呢!”
“他说,叔叔要他偷偷跑出来,他们两个一起去买花送给你。”
天旋地转间,我重重的跌在地上。
等妈妈回来,我已经恢复了平静,我歉意的告诉她,我先不回家了。
回到家,徐岩奇怪的问我:“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扯出一个笑:“还是不回去打扰我妈了。”
到了晚上,徐岩又做了一桌子菜,殷勤的看着我吃。
我多了个心眼,当着他的面吃完了东西,转过身全吐到了马桶里。
深夜,我闭眼在床上假寐,耳侧听到身旁的徐岩悄悄的起身走了出去。
他去干什么?他究竟有多少秘密瞒着我?
我轻轻掀开被子,光着脚站在卧室门口。
客厅里,徐岩正操着一口我听不懂的语言打电话。
声音没有了平日的内敛温润,变得嘶哑狠厉。
我心里一动,掏出手机,改成静音模式后打开了录音。
看着手机上快速走动的时间,我的心也跟着极速的跳动,掌心一片濡湿。
度日如年的几分钟过后,徐岩陌生的语言里掺杂了一个熟悉的词汇:“byebye。”
听着他挂断电话,脚步渐渐朝门口走来,我心里暗叫不好。
刚刚跑到床边,还没来得及躺下,徐岩就进来了。
看见我站在起床边,他明显吃了一惊。
不等他有所反应,我下床过去一把抱住他,抽泣着说道:“老公,我梦见安安了。”
自从安安走后,我就噩梦连连,常常一夜要醒好几回。
徐岩不知信没信,只是悄悄的反锁了卧室的门。
我心里一紧,装作没发现的样子,生气的问他:“我刚才好像听到你在和谁说话?”
徐岩面色如常:“大半夜的,我能和谁说话,是不是你听岔了?”
我拔高声音:“你是不是在屋里藏了别的女人,刚刚我明明听见了女人的声音。”
徐岩啼笑皆非,脸上的肌肉放松下来:“想什么呢!我对老婆你的心意难道你不清楚吗?”
见我还是疑神疑鬼,他打开卧室门,带我检查了家里的每一个房间。
看见房子里空空如也,我痛苦的抱住脑袋:“老公,我是不是要疯了?”
徐岩忙过来安慰我,嘴里说着动听的情话。
我露出一脸苦笑,随后找借口去了卫生间。
短短几步路,我走的无比艰难,我清楚的感觉到,徐岩的视线此刻正汇聚在我背上,像一条阴冷的毒蛇嘶嘶的吐着信子。
直到关上门,彻底隔绝了他的视线,我才瘫软的倒在地上。
摸出手机,把里面的录音做了保存,我洗了把脸,强撑着走了出去。
到了床上,徐岩躺在我身侧:“睡吧,我在这儿陪着你。”
在他的注视下,我只得闭上了眼睛。
每一秒都过得度日如年,不知过了多久,耳畔响起徐岩熟睡的鼾声。
我慢慢的伸出手,摸上他的后脑勺。
以前刚在一起时,我曾在徐岩脑袋后面摸到过一个凸起。
徐岩当时告诉我,那时他小时候调皮,后脑勺那里被钉子扎破,留下一个疤。
后来那疤越长越大,医生说他是疤痕体质,伤疤增生后变成这样了。
徐岩年轻时还打算做个激光手术去掉,但医生没同意,一是长在后脑勺,有头发遮盖不影响美观,二是以他的疤痕体质,做手术留的疤可能会更大。
就在我的手刚刚触碰的徐岩时,本来酣睡的他猛的睁开眼:“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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