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芝雨很快将东西取回,江问烟取过剪刀,俯身将石头的衣衫剪开,伤口处一片青紫,肿胀得有些骇人。

  抬手按了按边缘,点点暗红从中渗出来,江问烟蹙眉。

  铁锈下毒?

  倒是新奇。

  扔下剪刀,她抿唇看向杨嬷嬷,“别院可有麻沸散?”

  杨嬷嬷点头,“倒是还有些。”

  “那便好了。”江问烟舒口气,用钳子夹起一点点铁锈,“这上头淬了剧毒,有些已经进到肉里去了,得剜出来才行。”

  “剜出来?!”

  众人闻言皆是一怔,杨嬷嬷白着脸推开江问烟,“这剜肉之痛岂是区区麻沸散可止,这……这不等祛除干净,石头就活活疼死了呀!”

  江问烟也不计较,退了半步。

  “若不取出,待毒素化入血脉,便是神仙也难救,你现下去取麻沸散,还来得及。”

  石头伤口周围的血管已渐渐变黑,杨嬷嬷咬了咬牙,只快步去了。

  灌下麻沸散半刻,钳尖也烧得火红,江问烟快速用钳尖夹起铁锈,接下来便顺着将周围也清了一遍。

  她凝神专心清理伤口,手法干净利落,看得杨嬷嬷眼神一暗。

  外传丞相女腹中草莽,未曾想竟还有这等医术傍身。

  江问烟取得专注,石头亦是疼痛难忍,饶是昏迷中,他额上也渗了一层虚汗。

  半晌,取出的铁锈堆叠在白绢布上,黑血沁出片片血晕,看得人惊心。

  江问烟丢下钳子净了手,“已无大碍了,将淤血挤出来便好。”

  杨嬷嬷和蘑菇面上焦急减淡几分。

  方清理完伤口,脑中一道机械音响起。

  【救助“石头”成功,宿主积分+100。】

  这声音清晰犹在耳边,江问烟起身的动作一怔。

  昨晚,那不是梦。

  一阵恍惚,江问烟眼前又出现了那道密码门,被白光吸进门,她清楚地看见了一只急救箱。

  是昨晚那只?

  快步上前,翻动了片刻,她从中竟找到一盒抗生素。

  “小姐。”

  被芝雨拍了一下,江问烟骤然回神,手心一阵冰凉,她垂眸,一只抗生素被她握在手中。

  压下眼底惊异,她起身将抗生素喂进石头口中。

  夜色笼罩时分,江问烟正在房中研究着新发现的医疗装备。

  也算是因祸得福吧,还能捡这么个助力。

  检查过急救箱中的物品,她取了一套银针别在身上。

  其它的工具太过先进,只这针不容易引人起疑,暂且先用着吧。

  外头一道脚步声渐渐逼近,江问烟抬眸望向门口,就听杨嬷嬷的声音在院中响起。

  “参见九千岁——”

  “嗯~”

  尖细的调子直刺耳膜,江问烟身子狠狠一颤,手中银针一偏,刺破了指尖。

  九千岁……

  那老太监怎么来了!

  一角大红的袍裾飘进来,江问烟忙屈身跪了下去。

  “参……参见九千岁。”

  绣了金蟒的皂靴徐徐停在面前,江问烟垂头,目光规矩地停在那处,丝毫不敢僭越。

  一只过分苍白的手探过来,下巴被牢牢擎住,江问烟仰头,一张极邪佞的脸入目。

  “你便是圣上赐给本督的夫人?”

  景无渊眸子眯得细长,眼神阴冷狠毒,一袭大红的金绣飞鱼服,衬得苍白肤色更显病态。

  “是……”

  泛黑的尖利指甲倏地收紧,脸颊一阵刺痛,江问烟抿唇,不敢作声。

  肤色病态,体温冰凉,指甲异色。

  这景无渊身子果然有问题。

  不及她细想,手腕就被狠厉执起,先前刺破的指尖还隐隐泛红,景无渊伸出血色极淡地舌尖轻舔了下干涸的血迹,一脸迷醉,“真是香甜呵。”

  一阵反胃,江问烟强忍着没抽回手。

  被粗暴地从地上拽起来,颈间一凉,她惊惧转眸,景无渊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漆金短匕。

  利刃寒凉,渗出鲜血尚不自知,见他盯着自己脖颈眸色癫狂,江问烟惊慌,“九千岁……”

  被打断,景无渊细长的眉毛一拧,神情极为不满。

  “小女……”

  不等江问烟说完,细颈被狠狠钳制,呼吸骤然被攫取,她急急抬手去掰,“你的病……我能治……”

  “你能治?”

  景无渊嘴皮子一挑,轻佻地哼笑出声,“有你这等上好的药引,本督何须那般麻烦。”

  他果然是想拿自己做药引。

  面色因缺氧蔓上层熟粉,江问烟无力挣着,迎上那道审视的目光,“以人做引,有违药理,药者亦伤……您的病非寻常疾症,此等疗法治标不治本,多次累积,恐伤根本……”

  艰难吐出这几个字,景无渊面色却倏然狠戾。

  “你知道的倒不少。”

  “不敢……问烟一介女子,只谨遵医者之责……”

  颈间力气稍松,氧气涌入鼻腔,江问烟本能的大口吸气。

  景无渊舌尖徐徐掠过刀锋上的血渍,妖冶诡异之态更甚,“既如此,你打算如何替本督诊治?”

  “九千岁您心寒体虚,气血亏损,又经脉受阻,周身不畅,若要治好绝非一日之功。”

  见她所言处处戳中要害,景无渊脸色变幻数刻,阴冷勾唇,“便暂且留了你的小命~”

  失了支撑,江问烟瘫坐在地,直至外头杨嬷嬷恭送的声音传来,周身才从冷意中抽离。

  用急救包中的工具处理过伤口,一道浅浅的刀痕犹存。

  江问烟对着镜子瞧了瞧,神色渐冷,伤口被她遮盖得好,芝雨并未瞧出端倪。

  “小姐,您快些休息吧。”

  熄过烛火便她退了出去,江问烟躺在榻上却毫无睡意。

  依今日看,这老太监根本就是颗定时炸弹,而别院这边的杨嬷嬷和石头也古怪得很。

  微微叹了口气,窗槛却一阵响动,江问烟惊疑着坐起来,未等出声,嘴巴就被一只修长玉手紧紧捂住。

  “想不到,你竟能从景无渊手中活下来。”

  戏谑的嗓音在头顶响起,江问烟抬眸,男人那双勾人的狐狸眼中满载笑意。

  确认她不会叫嚷后,男人松开手。

  “景言在?”

  “是我。”

  男人低醇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江问烟只觉得耳朵一阵发热,急急和景言在保持了距离。

  “你怎么来了?”江问烟撇了眼四周,四下无人,这才转过头冲他说道,眼底带着薄薄的愠怒。

  景言在眉梢上挑。

  “不欢迎我?昨天你躺在我身下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你的手勾着我的脖子,一直说,还要……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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