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
陆绮瑶起了早,梳洗完后便往了陆守正处给他请安。
陆守正正巧在丫头的伺候下用茶水漱口。
见陆绮瑶来到,原本心里有些不满,回想起她所说的话,即便他最疼惜的女儿陆雪柔成为了七王爷妾室,但也不过是王爷的侧妃罢了,倘若眼前这长女成为摄政王妃,未来可能要需要仰仗这长女。
思及至此,陆守正脸上带了些笑意的招呼了她进门,“是绮瑶来啦,快进门。”
陆绮瑶眸光微敛,随后进了门,在陆守正面前福了一福,淡淡道:“给父亲请安。”
“好。”陆守正此时将丫鬟禀退了下去,待丫鬟退了下去后,他还换了一副思绪的模样,缓缓开口道:“你妹妹要嫁于七王爷,你今后更是成为摄政王妃,为父的甚是欣慰,昨日雪柔是有不是,我也替你教训了她,想她日后定会改过,只是父亲希望这两门亲事能板上钉钉,你要多与王爷信物往来,加紧步伐早早将婚事办了……”
原来是想催她早些嫁给那摄政王,坐稳这个王妃之位才能稳固他的地位。
要说说便是了,回想方才他还假意愁思,真是演得不走心。
陆绮瑶唇间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想让她听从他的吩咐,那要看他陆守正有几分诚意。
思及至此,她沉默了一阵,随后直接道:“父亲,今日女儿来也正是要与您说这件事。”
“哦?”听到陆绮瑶与自己想到一起,瞬间眉飞色舞了起来,“女儿有何想法不妨直说。”
“女儿想,毕竟陆家是大家名门,而且两位女儿都嫁在皇室,今后父亲就是皇亲国戚,那自然风光无限,但……七王爷毕竟是权贵,将来多纳几位侧妃肯定难免,反观我们陆家连主母都没有,不免会被别人说三道四,如果其他侧妃娘家背景较陆家来的更有权势,雪柔身为陆家的庶女,想必会遭人看不起。”陆绮瑶凝眉,也一副委屈哀婉的模样,既然她父亲爱同她演戏,那她便奉陪就是了。
“这……”陆绮瑶抛出的疑难此时倒是真切将陆守正难倒了。
他一向视为掌上明珠的女儿被旁人所看不起,也相当于看不起自己。
见陆守正犯难,陆绮瑶心中了然,那云姨娘身份卑贱,能坐上姨娘之位不就是陆守正一叶障目受了云姨娘谄媚的结果,在外人面前已是破天荒。
但若是要将其升为正妻,今后有些什么见权贵的场面,想来也是难登大雅之堂。
再不好些,便是他陆守正也会被他们耻笑,说他陆家当家主母让一个洗脚丫鬟来当了。
云姨娘不能成为主母是必然的事,但是他们家中主母之位空出多时,也是因为他陆守正宠妾灭妻所然。
现下陆绮瑶摆出一副为难的模样,拐着弯的在强迫陆守正找一个配得上陆家的女子做主母。
若是来了个主母,那云姨娘这么多年掌握的权利自然要分出许多,将来还有什么脸面在她面前狐假虎威。
说到底都是狗仗人势罢了。
“女儿的顾虑其实为父都清楚。”陆守正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
“只是……”
陆守正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陆绮瑶不用想也知道,那云姨娘面上是个善解人意的,但是背地实则是个心狠手辣的泼妇。
若是父亲娶了个正妻,那不得把家里闹翻了天。
不过陆绮瑶的话确实在理,陆守正觉得其实家中正妻之位空了许久,他还挺想娶个夫人回来。
不过碍于之前陆琦瑶傻楞的态度,他没再提。没想到这个女儿居然自己提出娶一位主母!
他还未说完话,只听得门吱呀一声,快速被人打开了来。
那人影飞快窜到陆绮瑶身边。
还不待看清是什么人的时候,那哭声便传到陆绮瑶的耳边,只听到断断续续的哭声道:“说什么怕七王爷府上的人欺负了雪柔,我们雪柔天资聪颖,打小就见过各世家公子和长辈,为人处世自是左右逢源,要说上人情世故比旁的懂上百倍,倒是你,天生木讷冷情冷性,你左不过是怕进了摄政王府,当不起这王府主母罢!”
云姨娘放下手伤的茶点,边指责着陆绮瑶,边拿帕子擦着泪水,娇弱的身体还一颤一颤的哭得不能自已。
“姨娘这话说的真是好笑,我是家中嫡女,嫡庶有别,在外总比庶女来的风光,再说了,若是成亲不论怎样,我是正妻就是堂堂正正的王妃,众人都以我为尊,这岂是一个妾能相比的?”陆绮瑶一脸漠然地看着云姨娘哭成个泪人,不但一点没有动摇,甚至还有点想笑。
还打小见过世家,若古代的女子都自小是交际花的话,那裹小脚和大门不出二门都是假的了?
陆守正看到云姨娘哭成这幅模样,头疼的不得了,连忙将她扶起。
云姨娘便借着在陆守正的怀中娇声撒气道:“前日雪柔做的是有些不对,但是她好歹也受罚了,你为何心存怨恨,咬着我们母女不放,现如今的还到老爷面前说些闲言碎语?”
陆守正一听,脸色一变,板着盯着陆绮瑶看。
想想云姨娘的话,他心中的疑惑才豁然有了答案。
难怪她今天跟他提出这样的要求,原来根本不是为了这个陆家,也不是因为雪柔。
只不过是她痛恨雪柔和云姨娘,这才想着来给她们使绊子的!
想到这里,他的怒火难以掩盖,立刻将云姨娘安抚在了椅子上,站起身,手指着陆绮瑶的鼻端。
“我方才还在疑惑今天你如此大义来同我说这些,哼,想不到你还在为了昨儿个的事情记恨在心来给云姨娘使绊子。”
陆绮瑶听着他的斥责,心里渐渐冷了下来。
这两位不愧是妇唱夫随,就算陆绮瑶再怎么理性分析他们的陆家的事,他们估计也只会觉得她带了什么目的来的。
她正欲说些什么的时候,那云姨娘又哭哭啼啼道:“我们娘俩只想待在陆府安分守己,只是雪柔有幸得了七皇子垂怜,这才当了侧妃,能保有一席之地已是感恩,哪有那么多的权利倾轧。”
“不过是一个主母罢了,父亲早晚都得娶一个进门,你只是怕动摇了你在陆家的地位,却连自己女儿都不多加考虑。何必在这惺惺作态?”陆绮瑶冷冷瞥了一眼陆守正,随即便站了起来解开云姨娘的真实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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