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父母死后,哥哥成了我的隐婚老公。
他用婚姻的枷锁将我束缚,百般折磨。
他说,“你永远,不配被人爱。”
直到我终于填补了他渴求的真相,直到我离开他,奔向等了我整整十年的唐沐阳。
他却疯了似的渴望回到过去。
1
凌晨四点,整个小区漆黑一片。
只有沈家的窗户里,透出刺眼的光。
和许许多多个夜晚一样。
一盏探照灯直对着我,暴露我所有不堪和羞耻。
也像极了那年车祸时,反向驶来大货车刺眼的光芒。
一只冰冷的大手卡着我的脖子,将我拎起。
就像在拎一个支离破碎的布娃娃。
“我好像说过,不许夜不归宿?”
“说过……”我艰难的开口。
“怎么?明知自己是个倒霉鬼,还要去祸害别人?嗯?”
“我没有,只是今天毕业聚餐……”
“闭嘴。把手机拿出来。”
我微微一滞,他却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别让我说第二遍。”
我颤抖着拿出手机递给沈如墨,眼里满是恐惧。
沈如墨接过手机,开始仔细翻找起来。
“很好。”
“沈繁星,算你有自知之明,没有勾引男人。”
“像你这种天煞孤星,谁跟你勾搭上谁倒霉。”
“别忘了,你妈就是被你害死的,我父母也是被你害死的。”
他又用冰冷的手掐住我的脖子,好似在宣泄愤怒。
“你永远,不配被人爱。”
这些年,他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是因为我,我的生母和养父养母才会死。
他提一次,我痛一次。
我一出生,母亲就难产而死,爸爸把我抛弃。
是沈如墨的爸妈收养了我。
那年生日,我吵着要去迪士尼。
爸妈毫不犹豫的驱车几百公里,只为哄我开心。
只可惜,沈如墨有一场重要比赛不能和我们一起。
他答应过,下一次,一定陪我过生日。
未曾想,我们在途中遭遇车祸,父母双双去世。
唯一幸存的我,也因此留下了严重的创伤后遗症。
我再次成为了无父无母的孤儿,沈如墨也是。
当我收拾好行李准备回到孤儿院时,我哥留下了我。
“你别想再去祸害别人了。”
当时的我,读不懂他这句话里的含义。
只是往后我每一年生日,他都会让我对着爸妈的遗像,在冰冷的地板上,整整跪一夜。
20岁那年,我被全国知名的985大学破格录取了研究生。
而沈如墨则初试牛刀,由他开发设计的一款软件在网络爆火。
IT界新星的光环,让他的才华如同夜空中的北斗星,熠熠生辉。
也是在那一年,他拉着我去扯了结婚证。
他又说,“别想逃走。”
这一夜,我穿的婚纱被他剪的粉碎。
他却叫来另一个和我有着5分相似的女子,穿着和我一样的婚纱。
丢下一句“把这裙子拼好,不然别吃饭”,就抱起她走入婚房。
父母给我的房间成了他们撒欢的温床。
我好像自己迈入了人生的囚笼。
毕业那天,几个要好的同学在聚餐结束后,拉着我一起去唱K。
我看了看表,有些犹豫。
架不住同学的热情,我们一直玩到凌晨才结束。
回到家时,天空已经隐约透出了一丝灰白。
我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却听到一声嗤笑。
“你以为躲得过?”
冰冷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
又一次,我被他在刺目的灯光下,生吞活剥似的羞辱。
2
自从和我领证之后,我只要超过他规定的时间回家,他就会打开大灯,在我的创伤后遗症发作时狠狠折磨我。
纵然屈辱,我却无力反抗。
“哥,对不起。”我强忍着身体的痛楚想要去拉他的手。
他却在我碰到他的一瞬,极其厌恶的将我甩开。
我因为全身颤抖站不稳,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
沈如墨立刻伸手拉住我,却在一秒的怔愣后,再次甩开了我的手。
“咚”一声,我直直的摔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瘦弱的身体,因为砸在地面上而更加不可抑制的抽搐起来。
他皱了皱眉,似乎没料到我会抽搐得如此剧烈。
片刻犹豫之后,他拿出了车祸那年爸妈送我的手串,摇响了上面的铃铛。
我稍稍缓和了一些,想要再次向他伸出的手,却停在半空中。
徘徊在痛苦与愧疚中,我还是选择了对沈如墨的愧疚。
只是一秒的犹豫后,转而拉住了他的衣服一角。
“哥哥,我以后会乖乖听话的。”
“我保证不会再犯了。”
“哼。”
轻蔑的鼻音,从他鼻腔传来,他看着狼狈不堪的我,终是拿了一条毛毯盖在我身上。
淡淡的说,“别再有下次。”
“哥哥,别走……”
嗤笑声再次传来,“怎么?还不死心?”
“我已经被你害得家破人亡了,还想要害我公司倒闭破产?”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到大门口。
在关门前,他说,“相遇app上线到了关键时期,我必须时刻守着,你别再耍花样。”
他们的软件明天就要公测了,公司全体人员已经连续加班3天3夜。
他也3天没回过家,所以我才敢玩到凌晨。
而他知道我今晚毕业聚餐,却特地回来蹲我。
关门声响起。
我默默穿好衣服,打开了【相遇】未公开的页面,发了一条信息。
“他走了,来吧。”
半小时后,唐沐阳出现在了我家楼下。
我把U盘递给他,“里面有我写好的代码,app上线以后,绝不会输给【相遇】。还有……”
“里面还有一样很重要的东西,没我的同意,千万不可以轻易公开。”
唐沐阳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我,并没有伸手来接。
“怎么不接?”我疑惑。
“他又打你了?”
唐沐阳盯着我脖子处的红晕,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
我别开头不看他的眼睛,“没有,他从来没有打过我。”
“他只是虐待你,羞辱你,是吧?”
我拼命压抑住翻涌的情绪,控制住微颤的声音,平静的说,
“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没有他我活不了。”
“他只是你哥!”
“对,可我就是不能没有他。”
“你疯了!”
唐沐阳抢过U盘,愤然离去。
我看着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即使被沈如墨折磨得痛不欲生,也没有流下过一滴眼泪,此刻却再也忍不住了。
“没有他我活不了,因为我的创伤后遗症,只有那个小铃铛才可以缓解。”
“妈妈临走前交给我的任务,我一定要完成。”
“他不止是我哥,也是我老公。”
说不出口的真相,就像锋利的刀片,一刀一刀地割着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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