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我哭得伤心极了,边哭边把手机里给他备注的“渣渣油”,改成“何时灭”。
然后怒气冲冲在闺蜜群质问:“不是说好了制霸渣男,你们哪个狗东西泄密了呜呜呜?”
大概听到了些响动,尤亦在浴室叫道:“宝贝,我这就洗好了,别急。”
他的声音穿过“哗啦啦”水声,有些失真。
磨砂玻璃映出他赤裸的身形,一米八几如嫩松摇曳,四肢修长,腹肌线条分明,每一寸隆起似乎都在叫嚣:快来摸我啊!
我擦干了泪,吸溜了下口水。
又拍了张照扔到闺蜜群里:“不管谁泄的密,回头再收拾你们,今晚姐姐要吃点好的了。”
惹来一片狼嚎:
“我靠,许姐V5。”老幺嗷嗷叫。
“额滴娘,这也吃得太好了,婉嫔退下,让朕来!”老四恨不得钻进手机爬过来。
“晓婉姐,你不是去给老二小默报仇的么?这就沦陷美色啦?”老三尚存一丝理智。
“天大的仇,不也得让人先吃饭?”我一锤定音:“忙了,回聊。”
尤亦推开玻璃门出来了。
他半围着浴巾,露出赤裸健硕的上身,夸耀道:“宝贝,我神速不?”
水珠顺着发稍滚落,亲吻着他紧致的胸膛,最后没入隐秘处。
我羞涩地笑了笑,一低头,露出半截白玉般的脖颈。
他眼睛一亮,大狼狗似的扑了上来,谑笑道:“宝贝儿,我有点大,你怕不怕?”
我疑惑地抬头:“不是说你也是第一次,你行吗?”
男人关于行不行这件事上,总是格外敏感好胜。
尤亦忙了一个晚上,让我舒服了个透。
技术可圈可点,能闯入前三。
算了,前二吧。
看我脸色适时问“宝贝儿,舒不舒服”并及时调整,算他的加分项吧。
哎,搞得我都有点舍不得提分手了。
不行,我可是有原则的人,还是多吃几顿解解馋算了。
彻夜鏖战,灿烂的阳光洒在床上,我才慢慢睁开了眼。
尤奕也刚醒,看着洁白的床单上,印着梅花般点点血渍,脸上的得意一闪而过。
“宝贝儿,昨晚怎么样?”
我娇嗔着推了他一下:“大白天的,瞎说什么呢,羞死人了。”
转身去了浴室,等洗漱完,尤奕也收拾好了。
他一脸歉意:“宝贝儿,我毕业论文的实验突然出了点问题,导师叫我赶紧回去。”
亲了亲我,他一步三回头:“你先自己逛逛,晚上我带你去明珠塔最高的旋转餐厅啊!”
我懂事地点点头,挥手送他出门。
然后才取出浴室里的微型摄像头。
3
在尤奕眼里,我许晓婉就是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忠实舔狗。
毕竟得知小默的遭遇后,我可是紧紧追了他两年。
煲汤熬粥这种小事自不必提,为了买他喜欢的演唱会门票,我冒着暴雨排了一天一夜,买了最贵的前排。
最后烧得起不来身没去成,却在直播的演唱会大屏上,看到了他和别人忘我拥吻。
自那以后,他便觉得我好骗,清冷校花变成笨蛋美人,又爱他至深,不就是最好拿捏的么!
装了这么久,才让这位花花大少咬饵上钩,我差点骂娘。
可看着小默沉郁的样子,我不得不忍了下去。
程小默是我这辈子最对不住的人,这口气,哪怕撕掉伪装露出原形,我也要替她出!
当年孤儿院失火,救援时要不是她让我先走,被横梁砸断半边肩膀的,就该是我了!
虽说平日看不出来,但她从来不穿无袖的衣服,就是怕露出坑洼不平瘢痕累累的左肩。
可就是尤亦,在苦苦追到小默之后,在情浓之时拍了照,还发给室友欣赏。
最后不知怎么,全校都知道了。
校内论坛上“半是天使半是魔鬼”的帖子火了,小默也毁了。
我们一起拼了命才考上的大学,她也退了。
尤奕作为研究生学长,却毫发无损,还直博到圳市校区深造。
都说美貌单出就是废牌,可只要你打磨得够坚硬够冰冷,一样能正中要害。
最怕的就是她这种,空有美貌,还有一颗仁善的心。
那就是谁都能捏一把,任人反复穿刺伤害的旧棉絮了。
我想尤奕应该早就忘记,他曾深深伤害过一个热烈真诚爱着他的好姑娘了吧。
可他忘了,我忘不了。
我忘不了小默夜夜痛哭的样子。
忘不了她大把大把吃安眠药的样子。
更忘不了,小时候她把领养人给的糖捂在怀里,偷偷给我吃的样子。
糖化得不成样,却是我这辈子吃到的最好吃的东西。
我们都没有爸妈,可她有了养父母后,一刻也没有忘记我。
零花钱、压岁钱全攒给我交学费。
留了十多年油光水亮的大辫子,说剪就剪,只为了攒钱给我买过冬的棉服。
就连考大学,也要装作成绩不好,请我当家教,怕我凑不齐上大学的钱。
小默的养父母也是好心人,知道我们的小把戏,却从不揭穿。
在他们的支持下,我们没日没夜地刷题、默背,连生病吊着瓶还不忘写试卷。
终于一起考上了梦寐以求的学校。
却没想到,在我们无比憧憬的地方,我失去了她。
尤奕把我最爱的糖果吞吃了,嚼碎了,还呸到了地上。
他要付出代价。
4
按照尤奕手机里的定位软件,我偷偷跟了上去。
原来不是导师召见,是导师的女儿有约。
佳人在怀,又刚拿了我的“初血”,尤奕志得意满,忍不住在宿舍群炫耀:
“十三杀成就get,十四杀ing。”
“我艹,爸爸快给儿子传授传授。”
“有图有真相,无图无妹把。”
“昨天战况太激烈,爽翻了忘拍照了,今晚给你们拍。”尤奕一脸回味,忍不住笑出了声。
“什么事这么开心?”对面佳人询问。
尤奕娴熟地扯谎:“自然是看到我们佳佳开心啊,对了,上次说的SCI,你爸爸同意加上我的名字了么?”
“不同意啊,”何佳佳无聊地拨了拨牛排,见尤奕脸色大变,“噗嗤”一下笑出了声:“瞧你这怂样,不同意也不行啊,我一哭他就慌了,忙不迭答应了。”
合着是挟女儿以令爸爸啊,尤奕总能比我想得更贱。
“那我毕业没问题了?”他大喜追问。
“那必须啊,咱不是说好了毕业结婚么,你要不毕业,我跟谁结婚去。”何佳佳理所当然,不知道顺利毕业是多少莘莘学子当牛做马的美梦。
“对了,你最讨厌的那个师兄,估计又要延毕了。”她不以为然地补了一句:“用顺手了,他要是走了,谁来给我爸出SCI。”
谈笑间,有的人上了天堂,有的人就下了地狱。
好残酷,我喜欢。
别怪我冷血,我想那个可怜师兄,要的不是同情,而是同盟吧。
隔着竹林屏障,我偷偷录了音,又拍了照。
有人天生就在罗马,有人天生就是牛马。
但在罗马的人没想到,牛马发起疯来,也能将他拉进斗兽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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