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绵绵都这么说了,你就认个错,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学姐,这明明就是你不对,柳学姐也是好心...”
“觉夏,算了吧,宋言和柳绵只是朋友。”
“柳绵真是太善良了,这个许觉夏就是嫉妒!”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着,好似一群站在道德制高点“正义使者”,正对我这个十恶不赦的人进行苦口婆心的劝说,回头是岸。
我眼睁睁地看着她在我面前一直哭,一直哭,哭到所有的人更加认定是我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可他们都没看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快意和狡黠。
“宋言,我们分手吧。”
见气氛正浓烈,我带着三分失望四分委屈的腔调,说了出来。
心里却不停回忆着死去多年的爷爷和无数次失败的实验结果,这才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但脸上的表情快要控制不住了。
这就导致了我现在在众人眼里的表情有些扭曲,又哭又笑。
正好,他们还以为我伤心过度歇斯底里了。
“夏夏,我不是这个意思...”
“言哥哥...”柳绵楚楚可怜地看着宋言,眼泪一串又一串地流出来,眼尾通红,“都是我不好...”
“我就是这个意思,分手吧。”这柳绵也太能哭了吧,依依妖妖着实令人心烦。
“好!希望你不要后悔!”当众被我落了面子,宋言有些尴尬,咬牙答应了。
只是他的脸上还是有些不舍,我看是不舍他那些在我这蹭到的论文和项目。
“言哥哥,都怪我,让你和许姐姐...”她看了一眼我的方向,紧接着半个身子倚靠在宋言怀里,脸埋在他的胸膛里,得意洋洋的样子仿佛在向我宣誓主权。
“是她不懂事,不怪你。”宋言扶起柳绵,“我带你去处理伤口,别感染了。”
“我都听言哥哥的。”柳绵的声音软软糯糯,听着人心里酥酥麻麻。
我翻了个白眼,耳边还有窸窸窣窣的指责和嫌弃,除了同情。
是的,在柳绵这一操作下,没有人会同情我,连监控都被她算清楚了,要是真没人目击全过程,我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真的没人目击吗?当然有,还不止一个。
“徐教授啊,吭个声要不?”
我一边收拾着地上的残渣,一边朝着投影大屏幕喊。
众人纷纷回头,柳绵的脸色变了一瞬,余光四下瞟了瞟,确定没有教授在场,脸色又恢复如常。
“许姐姐,徐教授今天不是去开会了吗?”柳绵的话乍一听只是在发出疑问,我却能感受到她的讽刺。
哟,看样子是都摸清行踪了,今天才敢来闹这么一出?
可是开会...这不是还有个线上会议?
“您要不来帮我解释解释?”清理完残渣,我脱下手套,慢悠悠摁下遥控。
屏幕上的实验数据瞬间变成了九宫格的视频会议画面。
我今天是来演示实验过程的,屏幕共享的是之前完成的数据,因为太漂亮了,所以教授们想看看过程。
当然,共享的过程中我开了摄像头,毕竟不开摄像头怎么能看见我在做实验,又怎么能有现在这个精彩的一幕?
柳绵听得一愣,脸色骤变,神情越来越不安。
“今天实验的样品,是柳绵打翻的。”徐教授那不苟言笑的面孔上,首次浮现了一种名叫“愠怒”的神色。
“后面的实验,宋言也不用参加了,觉夏天资不足,你们也自然不用合作了。”徐教授刻意在“天资不足”四个字加了重音。
同是徐教授的学生,我和宋言什么水平教授自然一清二楚。
“教授,今天的实验演示不成了,我有些累先回去休息了。”我的声音微微颤抖,仿佛风中飘着的破碎羽毛,随时就要随风散去。
“嗯。”教授的语气浮上了一丝心疼,“孩子,委屈你了。”
我低头,肩膀微微抖动。快走快走,实在是快要憋不住笑了!
擦肩而过的时候,宋言拉住了我的衣袖,“夏夏对不起,其实我...”
“以后请叫我许觉夏,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将衣角从宋言手中抽出,像是被什么脏东西粘过似的,我不经意地拍了拍,宋言的脸色更难看了。
“妹妹这场戏演得不错嘛!不去当演员真的可惜了。”我偏过头,朝着柳绵扬起我生平认为最甜美的微笑。
径自离开实验室,我无视了柳绵眼底充斥的恨意和那想杀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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