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天还没亮,一道圣旨就送到了公主府门口。
丞相上朝参了我一本,说他老来得女,自己宝贝得不行,被我淹在水里折腾得只剩一口气。
我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通,禁足两个月。
打着哈欠领下圣旨我便回房睡了个回笼觉。
谢宴满脸怒气闯进来的时候,木禾正在给我倒酒。
演奏歌舞的男宠们纷纷识相退下。
「木禾,你也下去吧。」
看这架势,我便是又要挨打了。
他刚走出去,一巴掌便火辣辣地打在我脸上。
声音甚是清脆响亮。
「我登基才不过半载,参你的奏章就有一百多条,怎么?活腻了?」
我咬紧牙关,强忍着泪水。
「哥哥又想把我绑起来扔流民堆里?」
谢宴身形一顿,弯下腰用手捏住我的脸。
「你以前怎么胡闹我都随你,现在局势不稳,各地诸侯蠢蠢欲动,异党残余也没有除尽。谢妍菲,我劝你最好给我收敛一点,想想母妃是怎么死的,不要拉着王家几百口人全部给你陪葬!」
谢宴走后我一直坐在地上发呆,木禾进来我都未曾察觉。
「地上凉。」
他将我抱到床上。
我猛地惊醒,慌乱擦掉满脸的泪。
「你是专程来看我笑话的?」
「你的袅袅被我打成那样,看到我被打是不是很开心?」
我倔强地不愿示软,话音刚落,一滴泪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听说这是全都城最好的药膏,消肿止疼,公主试试。」
木禾将药瓶放下便出去了。
我细细把玩着手中的白玉瓶,宫外的药膏怎比得上宫里御医开的处方。
常年被打,我早已习惯备上许多宫里特制的药膏,消肿止痛,不至于第二天被旁人瞧见,看了笑话。
「来人,把梳妆台前的药膏都扔掉。」
指尖摩挲瓶身,传来独特的触感。
其余再多再好的我从今日起便都不要了。
只此一瓶。
禁足前半个月,日日喝酒笙歌,有木禾和男宠们相陪,倒也活得自在。
醉得一塌糊涂间。
抓起木禾给我倒酒的手。
「木禾,你可会跳舞?」
木禾摇摇头,不动声色将手抽开。
「你,教木禾。」
我随手指了一个男宠,继而将手枕在头下,「教不会木禾,你这命便不消要了。」
男宠一听,瞬间瘫软,渴求地看着木禾。
木禾满脸黑线,拳头是捏了又捏。
「怎么?想杀了本宫?我巴不得早些下去跟他们团聚呢,给你个机会,趁现在本宫醉了。」
我趴在桌子边,歪着头两眼汪汪地看着他,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扣着他紧握的拳头。
「既然公主开口,小人一定尽力学!」
他拾起掉落的披风重新披在我肩上,便走上前去将男宠扶起,有模有样学起来。
木禾长相浓颜却十分秀气精瘦,特别是那双手骨节分明白嫩纤细,愣是我一个娇生惯养的女子也是万万比不上的。
男宠小手一捏,浑身上下便全是戏。
木禾学起来,便是另一番相反的模样。
我嗤笑,撑起身子,行至他身后,手指陇上他的指尖,用我的力道一步一步带着他做完了一整套动作。
「如此这般,可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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